“以後你的父母,他們沒有任何可以要挾到你的東西,來傷害你。等你長大了,你可以把自己的戶口單獨遷出去,或者你遷到安安的戶口上也行。


    你跟以前不一樣了,你現在不用麵對抗拒不了的打罵,也不用忍饑挨餓。所以你要開始過跟以往完全不一樣的生活,這種生活的開端要由你自己決定。


    你覺得跟著二叔二嬸更舒服,還是會跟著我和安安更自在,你從心裏怎麽想就怎麽選。一時想不出不要緊,明天告訴我也行。明天我要開始收拾行李了。”


    白丫眼眶泛紅的看著白玉,在霍家這幾天的日子,就是她做的最放肆的夢,也不敢夢到的場景。她很知足的珍惜著過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鍾。


    白玉讓她選,其實她不會選別的,她隻會選擇跟著陳二虎一家。盡管她心裏最最想要跟著的就是白玉,畢竟白玉就是她目前為止黑暗人生中最亮的也是唯一的一道光。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不能跟著白玉走。


    白丫很感激白玉,而且把白玉當作神佛供奉。


    這幾天,她看著霍雲霆對白玉的各種體貼。每每白玉抱幾分鍾孩子,他就會把寶寶接過去,讓白玉休息,擔心白玉累到。白丫確定的知道,幾個寶寶還沒有她從山裏背回來的一捆柴重,怎麽會累到人?


    白玉到廚房裏做菜,霍雲霆能把準備的每一項工作都做好,更多的時候,他還會讓白玉站在一邊,告訴他怎麽做菜做吃的,根本不要白玉摸鍋鏟。


    ……


    很多很多的小細節,都是白丫在父母,甚至整個下林村的夫妻身上都沒有見過的情景。她唯一能想到的形容就是,姐夫肯定是喜歡阿玉姐喜歡的不知道怎麽喜歡了,才能這麽為白玉做盡一切他可以做的。


    白丫知道白玉隨軍,就是為了抓住這樣的幸福,而她絕不允許自己成為這條幸福路上的一顆,哪怕小小的石子。


    這是她小小的心裏,能想到的,目前她能為白玉做到的一點點報答。


    她是可以嘴巴一開,說要跟著姐姐跟著弟弟。可是她看過的,白子安這個堂弟書房裏,滿書櫃的書,全都在告訴自己,她太過差勁。


    就算按照白玉說的,隻能在照顧寶寶,照顧姐夫,照顧安安以外的時間裏,分神教一下她。白丫也覺得,這是對白玉時間的浪費。


    以前白玉和白子安還在下林村的時候,她總是悄悄的觀察他們,自然知道,白玉教導白子安學習,有多麽耐心和認真。也知道白玉為了白子安,付出了一天中的大半又大半時間。


    她想,白玉對待自己,哪怕拿出當初對白子安的十分之一的精力,也是對白玉的莫大虧欠。有照顧她的時間,姐姐可以休息,可以看書,可以把寶寶或者姐夫照顧的更好一點,不用浪費在自己身上。


    不過,她還是很珍惜白玉對她的好,因此很乖巧的點頭,表示自己會好好的想一想。


    翌日,白玉得知白丫的決定的時候,還很奇怪。白玉覺得,像白丫這樣的情況,應該會緊緊抓住出現的救命稻草才是正確的反應。


    反複確認過,白丫就隻是說願意跟著陳二虎夫妻,還表示自己會好好學習,不辜負白玉的一番好意。


    雖然說是把白丫帶出來了,白玉和白子安對白丫更多的是責任和同情,感情還是單薄的很。既然白丫不改變心意,白玉也就點頭表示同意了。


    霍雲霆自然是白玉怎麽說怎麽是,少一個電燈泡,他隻有高興的份兒。要不是四胞胎還小,擔心白玉照顧大的小的,會累到,他連阿姨都不想帶,都是超級大功率的電燈泡好嗎?


    團團一點也不知道爸爸對自己的嫌棄,流著口水張著小胳膊撲進霍雲霆的懷裏,各種挨挨蹭蹭。


    因為四胞胎要到伊薩卡山去,家裏所有人都對他們格外疼愛。雖然不存在買不起車票去看他們的情況,想的厲害了,買張火車票甚至是飛機票就能去看他們,但是總比在家裏每時每刻就能抱能親他們差多了。


    可想而知,這些日子四個小奶包被寵的有多厲害了。不要說家裏的親人長輩,就是大院裏的,跟霍家走的近的太爺爺太奶奶,爺爺奶奶,叔叔伯伯,伯母阿姨們,也是抽著空就來霍家看四胞胎,各種玩具衣服奶粉的往家裏送,就是想抓著機會的對小家夥們好。


    白玉就聽見好幾次,他們跟蕭紀瀾商量,讓兩個小年輕一起去過甜蜜日子去,把四胞胎就留在大院裏。不然的話,他們這些人可不得想孩子想的慌。


    這見不到四胞胎,想想就寂寞的很。


    蕭紀瀾總是笑而不語,晚上跟霍成邦說,“我也舍不得孫子孫女,可是阿玉對安安那個精細勁兒,就知道,她不能舍得下孩子。你看這次要去隨軍,阿玉連磕巴都沒打,就讓安安準備跟著過去,讓安安慢慢的跟小夥伴們道別,互贈禮物,留下聯係方式。


    我就開不了口,讓阿玉把孩子留在京都。”


    “好了。”霍成邦把妻子摟進懷裏,拍拍她的背以作安慰,“別難過了。發生了點事,阿玉帶著孩子們去駐地住,對他們的安全更好。在京都這地方,我們保護孩子們的陣仗弄大了,都是把柄。


    在伊薩卡那邊,阿玉住在部隊更安全。就算是因為地方小,要自己買地建房子,到時候換個明目,安排幾個信的過的人過去,更方便。”


    做軍屬久了,蕭紀瀾看霍成邦就以“發生了點事”這樣的話含糊帶過,就知道是不能告訴自己的事。她也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去跟著問,隻是說,“那你可要安排好啊,孩子們要是出了事,不說爸媽年紀大了,就是我都受不了。”


    “放心,睡吧。”霍成邦對妻子的保證,幾十年如一日的沉著認真,讓蕭紀瀾依賴的往他懷裏蹭了蹭,安穩的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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