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鬧了一會兒,白玉才怏怏的趴到霍雲霆的肩膀上,“二哥,你會不會覺得,我應該給大嫂看病?畢竟我是個大夫,而且相對於我在京都給人看的疑難雜成,這個隻是極小的問題。”


    “不會,這種人,堅決不能給她看。你這次挨不住她軟語相求,給她看了病。等將來,她七大姑八大姨都會來找你了,你日子還過不過?”霍雲霆覺得自己這次著急,帶過來的衣服全是軍裝,沒有私人的衣服,陳二虎的他又穿不上,要不然絕對要換了衣裳,去套白子福的麻袋。混蛋玩意兒,不能打女人,打男人總沒事了吧?


    不過這筆賬,他是記下了,絕對絕對不會忘記。


    白玉緊了緊摟著霍雲霆脖子的手,“二哥你真好。”


    “不對你好,對誰好。”


    白玉雖然隻能看著霍雲霆堅毅的側臉,但是她好似看到了霍雲霆閃耀著認真又執拗光芒的眸子,像是點綴著漫天美妙的星光,深邃又迷人。


    因為已經跟王菜花打好招呼,說是考完了,會帶著白玉去轉一轉,放鬆一下心情,吃完飯之前回家。所以霍雲霆背著白玉慢慢的一邊走一邊說話,安寧又美好。沐浴著夕陽紅通通的光華,在青山鎮外麵長長的泥土路上,看著周邊的芳草萋萋,有那麽一瞬間,霍雲霆覺得,自己好像和心上的姑娘,就這麽從青春正茂走到了暮雪白頭。


    “阿玉,等我們頭發都白了,我還背著你這麽走。”


    “那要好多年以後了……”


    “沒關係,我一定會陪著你活到那麽多年以後的,你別怕……


    阿玉,我絕對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世間的,你知道的,我會舍不得……”


    就這樣兩句話,白玉記了一輩子,不管過了多少個百年,她都把這句話銘記在心。盡管因為所處的世界的限製,她沒有尋求到無盡的生命,但是在最後的時候,還能靠在這個人的懷裏閉上眼睛,白玉依然覺得幸福和滿足。


    因為嬰兒的時候,沒有人問一問她,願不願意就那麽孤獨的或者,接觸到的所有空間裏就隻有她一個人?可是在這滾滾紅塵中,有那麽一個人不畏艱難險阻的盡力活下去,隻為了讓她走在前麵,不願意讓留下她傷心和孤寂。白玉又怎麽能不幸福呢?


    “嗯,二哥,我會永遠記住的,你一定要記得遵守諾言啊。”在這一刻,白玉下定決心,要是兩人真的締結婚約,她就教他以武入道,但是她來自擎天大陸,不是真正的白玉的事情,她打算一輩子藏在心裏。因為很在乎,就擔心會被他討厭甚至是害怕。


    霍雲霆把人放下來,長臂抱緊,“嗯,別擔心,對你做的所有承諾,我都會做到的。”


    抬頭看他的瞬間,就被深深的吻住,纏綿又熱烈。


    當天晚上趁著天黑,霍雲霆跑步回了下林村,在白家院子裏布置了幾個老鼠夾子,先收收利息。反正天黑,他又絕對不會被村裏人發現的,為嘛不做?


    因此淩晨兩點,白家大房因為白天黃玉蓮突然被警察帶走,還是投毒的罪名。剩在家裏的白老大夫妻還有白子福都很害怕,白大伯母睡著的晚。霍雲霆半夜到訪的院子,她才剛剛睡著,所以淩晨三點起夜上廁所的時候,就中招了。隔壁王大娘就聽著一聲殺豬一般的慘叫,嚇的全家人都心驚膽戰的好一會兒,小孫兒也是嚎嚎大哭。


    小嬰兒最忌諱受到驚嚇。


    王大叔再也忍不下去了,隨意披了件衣服,抄起扁擔就踹開了白家人的院門,一陣大罵,“你們還有完沒完?能不能睡覺了?你家白天吵還吵不夠,晚上還要折磨人,是不是要把我們這些老鄰居給弄死了才甘心。”


    農村人上門吵架,從來不興單打獨鬥,王家除了哄孩子的王家嫂子,其他人全都穿好衣服,跟著上了門。


    另外一邊的人家,看著這麽激動的王家人,也是罵上了門。畢竟他們也是深受其害,這都有人當出頭鳥了,要是龜縮在家裏不動,以後見了麵,也不好說話。


    兩家人都衝進了白家的院子,大聲叫罵了好幾句,隻把大伯母的痛呼聲都給蓋住了。主要是深更半夜的,院子裏有點亮光又不是那麽亮,人隻能看到院子裏蹲坐著個女人。身上好好的,沒缺胳膊短腿的,卻大半夜的在院子裏鬼叫一聲,兩家人看了更生氣了。


    白老大在家裏摸了半天的手電筒才出來,烏漆嘛黑的院子才有了點光亮。眾人才看到,這白家老大媳婦兒捂著腳坐在地上,手指縫裏都滴滴答答的流著血,掰開的老鼠夾子就在她腳邊不遠處,齒縫上還有猩紅未幹的血液,痛的臉上全是淚水。


    大家這才住了嘴,隻是還是有點心煩,自己放的老鼠夾子,自己難道還能踩上去,這是睡覺睡迷糊了嗎?


    又心裏埋怨她笨,老鼠夾子,誰不放牆根底下,怎麽還能放在平常走路的走道上,這到底是要抓老鼠,還是要抓家裏人呢?


    白老大當然也看見了,著急的幾步跑到她跟前,“你怎麽啦?”


    白大伯母痛的咬緊牙關,這痛徹心扉的感覺,讓她心裏恨極了,用力的拍了白老大的肩膀,直以為是他放的老鼠夾子,卻沒有跟家裏人說,害她腳被夾了個正著。打了還不算,她尖聲吼叫,“你個老不死的,是不是你在院子裏放的老鼠夾子?你是不是傻了,腦子是不是蠢,你也不說一下子。”


    這一打,就把白老大給打蒙了,回過神來的就是直升頭頂的火氣,一巴掌扇到大伯母的臉上,“老娘們胡咧咧啥,老子什麽時候放老鼠夾子了?”


    原本的應該發生的三家大戰,變成了兩夫妻的大戰。最後還是白子福拉開了兩人,“別吵了,爸,媽的腳還在流血呢?”


    受傷的大伯母傷上加傷,滿臉青腫的倒在地上,嚎的跟死了爹娘一樣。發泄完了的白老大總算是冷靜下來,看著自己媳婦兒腳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吼了一聲,“別嚎了,帶你去老陳頭家。”


    老陳頭是這幾個村子裏都會找的赤腳大夫,畢竟衛生院裏的藥對於他們這裏的農民來說,還是很貴的。


    來吵架的兩家人,看著他們自己打的不可開交,心裏解恨極了。等白子福背著親媽,白老大在前麵打著手電筒要出門的時候,也沒有再留下來,各自回家了。畢竟今天是他們不占理,這白家老大媳婦是真的受傷了,才尖叫的。


    隻是心裏因此而生的歡樂感,卻怎麽也壓不住。都暗暗的罵一句,活該。


    誰叫這家人這麽能折騰,折騰的別人都過不了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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