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議論議論著就忘了控製音量,白子福的臉色極度難看,黃玉蓮眼裏的淚水也終於滑落了下來。


    隻是住白家隔壁的大娘,又開著大嗓門說話了,“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又沒上醫院查過,誰知道是誰的問題?”她住在白家隔壁,這大半年真的覺得自己特別倒黴,她都覺得白家人天天吵架,把她家的福氣都吵沒了,天天心煩意亂的,都沒心情好好過日子了。


    白家大房磋磨兒媳婦,她身為隔了一堵牆的老鄰居,當然知道的很清楚了。不是白大伯娘責罵,就是白老大指桑罵槐,就連黃玉蓮的丈夫白子福也漸漸的不把妻子當人看。


    隻是這一家四口人,三個人都責怪黃玉蓮,就是不說拿點錢出來,帶著黃玉蓮去醫院看看。還要黃玉蓮一個女人天天計劃著存錢,到時候上醫院。


    要說她是怎麽知道黃玉蓮存錢去醫院的,那也是黃玉蓮被他們三個人責怪著,心裏壓力大。農村人攢錢真的很困難,家裏賣糧食的錢,肯定是白老大白老三拿著。黃玉蓮身為一個農家女人,沒有工作,隻能攢點雞蛋去賣,然後截留一部分作為私房錢。


    因為存錢很緩慢,她在院子裏嘀咕這些事的時候,正好被大娘聽見了。


    就是因為這個,她才在這個時候說話的。她不生氣白家三個人生氣黃玉蓮不能生孩子,但是她生氣,這懷疑她有問題,還隻是一味的責罵她,根本不想著去醫院看看。


    就好像把人欺負死了,她就能懷孕一般的。大娘有點懷疑,白家人就是想把黃玉蓮給欺負的受不了了之後,讓她自己回娘家。到時候是她主動的,白家人也沒有對黃玉蓮的身體造成任何損傷,肯定不要白家人付出任何代價。這樣,白子福就能重新娶個妻子。


    不要說,大娘的心思太過陰暗。主要是她跟白家人做鄰居久了,靠著對白家人那副爛德行的了解,她做出這樣的推理其實是很有道理的。


    也的確,白老大夫妻還有白子福就是這麽想的,他們不想花大筆的錢帶黃玉蓮去看醫生,說不定花了大錢去治療,還不能治好。他們覺得還不如想個零損失的辦法和黃玉蓮把婚給離了,到時候用這些錢去娶個黃花大閨女生孩子,不知道有多好。


    黃玉蓮千萬算計,都敗給了,白子福骨子裏的冷血。


    她隱約感覺到白家人對她的態度,但是隻以為白子福是對她失望,還沒想到白子福想要跟她離婚,所以她還在積極的想辦法去看醫生。


    她沒跟白家人開口,是因為她以為錢都是在白老大手上,白子福也不可能要到手的。她了解自己的公公,到了他手上的錢,肯定不會輕易拿出來的。既然公公沒有主動拿錢出來,給自己看醫生,那她或者白子福開口,都隻讓公公婆婆把這筆賬算在她身上。


    隻以為是她攛掇的,讓公公婆婆對她更厭煩而已。黃玉蓮覺得自己還要在家裏生活一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定能治好,所以還是不要把人得罪的那麽狠為好。


    這也就是她非常迫切的想要找到辦法,讓白玉給她看看身體。


    隻是大娘一句話,眾人都用奇異的眼神看白子福。大伯娘咬牙切齒的對大娘呸了一口,“你個臭婆娘,在這裏渾說什麽,我兒子健康的很,有問題,也隻是這個不下蛋的母雞的問題,跟我兒子有什麽關係?”


    是男人都受不了別人說,他不能讓女人懷孕。


    白子福也是額頭青筋暴起,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


    隔壁王大娘原本是個厚道人家,在白老頭的喪禮上,她沒打算鬧什麽的,人死為大。到了她這個年紀,就更看重這個問題了。隻是進門就聽到大家都在說黃玉蓮懷不懷孕的事情,她就忍不住多了嘴。


    因為她真覺得有可能是白子福的問題,白家人這麽缺德,他白家人生不出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雖然沒什麽道理,但是這家人實在是讓王大娘討厭。


    大家都竊竊私語起來,“也是啊,生孩子就是兩個人的事。”


    “這沒檢查過,誰知道誰不能生孩子啊?”


    “就是,就是,現在又不是古代,生不出孩子就說是女人的問題。現在都說了,這生孩子男女雙方都有關係的。”


    “嗯嗯,有道理。”


    白玉拉著白子安站到一邊,一點也沒想過要插手,隻是白子安聽到最後聽明白了,他偏頭看了看冷著臉的姐姐,抿抿嘴沒說話。他也不喜歡白家的這些人,可能是他出生之前,爸爸就被分家出去了,而爺爺奶奶不喜歡爸爸也不喜歡自己,所以他沒有跟白家老屋的人有特別多的接觸。


    僅有的相處中,不是白子福對他冷眼想看,就是白子平欺負他,白子祿隻會內向的坐在一邊,做著他自己的事。


    而爺爺奶奶隻會拿自己家裏的東西去對其他三個堂哥好,從來沒有對自己和姐姐和藹以待,一個溫和的笑容都沒有過。


    他記得的全都是白家這些人的不好的回憶,他對他們沒有絲毫溫情。


    要是這時候是在別人家,知道別人家的阿姨或者嫂子因為不能懷寶寶被欺負,他肯定會開口讓姐姐看看。但是這是跟白家人一模一樣的大嫂,他不想幫助她。


    黃玉蓮聽著自己婆母和隔壁大娘吵架,她還是淚水連連的看著白玉,但是她絕望的發現,那個如玉一般的小姑娘,完全無動於衷。


    最後還是村長站出來,“哼,知道這是什麽場合嗎?吵什麽?該守靈堂的就好好守著靈堂,來燒香的就好好燒香。”


    這時候白玉才拉著白子安上前,燒香磕頭,沒什麽表情。兩個孩子心裏沒有傷心,也裝不出難過,隻能繃著臉,給那個他們都討厭的老人敬上三炷香。


    等白玉拉著白子安要到院子外麵呆著的時候,黃玉蓮竟然走出來,拉著她的手,“阿玉,安安,外麵這麽冷,你倆到大嫂房間裏呆著吧。現在你們肯定是不能回家的,這喪禮畢竟是你們親爺爺的。不用你倆守靈堂,但是怎麽也得別人叫你們的時候,立刻出來。”


    “不用了,我和安安都不怕冷。你不是不舒服嗎?自己找地方休息吧。”白玉肯定不會進她房間的,到時候什麽都說不清楚。要是這女人說她房裏丟了東西,自己肯定解釋不清楚。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在白家白玉是絕對要遵守的。


    黃玉蓮看著油鹽不進的白玉,心裏深深的厭煩,隻是她沒有辦法,畢竟對人家有所求,肯定要拿出求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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