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來的霍家人也明白了,這白子安是白家的孩子,歸白玉教導,白玉懲罰他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外人不能隨意看孩子心疼,就阻撓白玉對自己弟弟進行教導,而且她還是在合理範圍內進行的教育。


    在對孩子的教育問題上,最不應該出現的就是有人努力把引導孩子往好的方向走的時候。另外一撥人偏偏阻擋孩子的進步,這何嚐不是一種對孩子惡習的推波助瀾。


    又聊了幾句,霍長安也就揮手讓白玉帶著白子安離開了。程秀雲知道男人們還有事情要安排,就和兒媳婦、孫媳婦回了霍宅。畢竟白玉又救了老爺子的命,也不能一個人都不出麵送送兩個孩子?


    因此到了晚間,白玉才帶著白子安回到景園路。這段時間秋白霜和王川柏都住了過來。兩人都迎了出來,恭敬道,“師傅。”


    “嗯,川柏,琪琪媽怎麽樣了?”白玉一邊開口詢問,一邊進了拜師之後,王川柏和秋白霜詢問之後,合力打造的藥房。所有的藥材都是王家和秋家兩家準備的,白玉要給錢,兩家人隻說是算兩個徒弟孝敬她的。


    不擅推辭的白玉也就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應承,以後可以一家上門求診一次,得了這個承諾,兩家更是囑咐王川柏和秋白霜,要是有藥材用完了,就聯係家裏,一定給補上。因為都是很尋常的藥材,貴重的有,但是就幾樣,而且很少。


    治病的時候要用到什麽貴重的藥材,在外麵做遊醫的時候,所有藥材都是白玉自己出,要是在京都,白玉就開了藥單,讓人自己去找。因為目前來說,她並沒有打算經營一家醫館,所以也不想還要找一個藥材商作掩護這麽麻煩,索性讓病人自己找去。


    王川柏等白玉跪坐好,白子安也跪坐在白玉身前桌案的側方,恭敬的給兩人遞上茶,才認真的回答,“病人的酸痛感覺越來越明顯,腿上的血氣運行也越來越強了,經絡已經全部疏通完畢。隻是萎縮的肌肉,還需要時間恢複。”


    在拜白玉為師之前,王川柏和秋白霜和任何一個現代人一樣,沒有這麽多禮,麵對長輩都很隨意。可是正式拜師的時候,雖然白玉沒有請人來觀禮,但是的確是讓兩人準備好三牲祭品,行三跪九叩大禮的。


    後來跟著白玉學醫日久,兩人就不自覺的跟著白玉許多舉止學習,白玉也不局限於教他們醫術,教白子安的時候也順帶教他們,但是唯一不教的就是武術。


    跟在白玉身邊久了,兩人都明白,白子安每天練拳舞劍,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耍耍把式,練練身體。這次回來之後王川柏也告訴了秋白霜,白玉躍下山崖救了白子安,而且還輕輕鬆鬆的飛了上來。


    兩人再一次肯定師傅一定會高深的古武,隻是為什麽師傅從來不提要教給他們,兩人都下定決心,要跟師傅練武。


    淺淺啜一口清茶,白玉皺了皺眉,“川柏,你泡茶的技藝真是太差了,把茶經看看,我再教你。”畢竟教好了徒弟,以後自然就有人伺候喝茶了。


    “治療的事,你繼續跟進,要是有什麽意外情況再來告訴我。明日告訴琪琪家裏人,不必來見我。”白玉忍著不喜,還是繼續喝茶,不能浪費啊。


    白子安是不喝茶的,直接喝的白水,他奇怪的問,“姐姐,你不喜歡琪琪家裏人嗎?”


    “不是”,白玉偏頭看白子安,認真的告訴他,“我隻是,沒有打算和他們做朋友,等他們治完病,我就會讓川柏送他們回家。安安,你要知道,我以後會接觸到很多病人。”


    “我知道,可是我和琪琪是朋友了。”白子安的胖手捧著小茶杯,憨態可掬的樣子,萌死個人。


    秋白霜摸摸他的頭發,“師兄,師傅並沒有阻止你跟琪琪交朋友啊,隻是說琪琪家不必來見她了而已。雖然這些會讓琪琪或者琪琪父母不自在,但是你要為了琪琪,讓師傅去迎合琪琪家嗎?”


    “啊?”白子安都不明白,自己隻是說說,怎麽就成了讓姐姐去迎合他們了?他眼睛瞪的圓滾滾的,裏麵全是迷惑不解。


    白玉看了看秋白霜,再看了看同樣不明白的王川柏和白子安,“白霜不要這樣說話,不要用大人的思維去考慮一個小孩子的想法。”然後她拉著白子安軟軟肉肉的小手,“沒事,你師妹誤會你了。安安隻是向我表達自己的疑問和想法,沒有摻雜任何別的東西,對不對?”


    “姐姐,我沒有想要你為我做不喜歡的事。”白子安在地上慢慢的蹭,蹭到了白玉身邊坐著,小腦袋靠著白玉的胳膊,軟糯的撒嬌。


    “我知道,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告訴你我自己的想法。我懂你,你懂我,就行了,是不是?”白玉笑了笑,然後拍拍他的背,“好了,先去書房抄大字吧,不然你要抄不完了。”


    白子安哀嚎一聲,趕緊跑步出去了。白玉看著他的小小背影,慢慢消失不見,才頂頂的看著秋白霜,直到把秋白霜看的後背冒冷汗,才開口,“我不希望你是毫無原因的對我弟弟這麽說話的。”


    秋白霜忍住心裏的害怕,這個人真是太敏銳了,不接近她身邊,怎麽算計都沒事,可是一旦出現在她身邊,隨便說一點點都會引起她的警惕。她失算了,並不能一點一點的離間她和她弟弟的關係,從而讓她方寸大亂,再來算計別的。


    現在這時候,顯然什麽都不說是很不明智的,她抿抿唇,把心裏的疑問和質疑漏出到表麵來,“王家前些日子安葬了消失三、四年的王川芎的屍體,王家什麽都不計較,因為他們相信能等到國家的調查和公道。可是我等不及了,從他入伍我就等著他,一直等,我等了十幾年了。國家要是能給他公道,就不會讓他失蹤了四年才能找到他。”


    “他在你的院子裏,還是被你發現的,我不相信巧合,我才……師傅,我很難過。我現在說每句話,都想要刺傷別人。我隻是想要他活著,活著。”秋白霜怕白玉看出端倪,雙手捂著臉,哭的不能自已。可是心裏卻知道自己真的是不能相信巧合,相信不了,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呢?


    她心裏的憎恨根本無處發泄。


    她低低的哀聲哭泣,白玉怔怔的端著杯子,一時不知作何反應,沒想到她會哭啊。


    王川柏也有點手足無措,他怎麽不知道這人跟自己堂哥有點什麽呢?堂哥還是在師傅的院子裏發現的,他怎麽也不知道啊?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點尷尬的低頭看杯子的花紋,都不知道怎麽安慰哭的這麽哀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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