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少年陳文傑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他森森的惡意。


    “好吧,今天中午你不準吃肉,我就原諒你。”白子安鼓著腮幫子,惡聲惡氣。他信了陳文傑的話,早上二嬸送他到教室門口,他就讓二嬸回了。可是剛上課,就被雷老師好一頓批評,“白子安你年紀小小,怎麽不想著好好學習?開學這兩個月,你知道你請假都差不多請了一半?”


    “你不要以為你年紀小,成績好,就放鬆了自己。這年月,在這偏遠地區的孩子,不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有什麽出路?”


    “聽說你姐姐是冒著被野獸吃了的危險,上山采藥賺的錢,養活你,你怎麽不知道珍惜?”


    白子安張了張嘴要解釋,雷老師揮揮手阻止他,“好了,好了,你也別解釋了。去,拿著課本,到教室後麵站著聽課去,站四節課就算了。下次,我就罰你站一天。”


    要不是白玉教導他要尊師重道,覺得被冤枉了的白子安小朋友估計要在教室裏哭出來。白玉接他回家的路上,他也忍著沒說什麽,擔心有同學聽到了笑話他,這不回到家見了陳文傑哪裏還忍的住?


    “好好,我不吃肉,我隻吃菜,行了吧?”陳文傑看著小家夥委屈的這樣兒,還有什麽不答應的,他也心疼小家夥被罰站了好嗎?


    吃完飯,白玉跟陳文傑說,“文傑,你自己睡吧。今天,我帶著安安午睡。”


    既然分房睡,白玉還是跟白子安一人睡了一個被窩。她伸手拍拍小家夥的背,“今天老師罵你了?”


    “嗯,我沒有不珍惜姐姐上山賺錢養我,老師說別的,我都能理解。因為我知道我請假請多了,所有的老師都會有意見的,隻是老師這麽說,我很難過。”白子安把小臉埋進被子裏,甕聲甕氣的說。


    “好了,這些事我都知道就行了。說不定以後你罰站的時候還多呢,要是每次都這麽難過可怎麽好?難道你以後不跟我出門了?”白玉輕笑著問,沒有人能不挨批評,隻要小家夥的老師說的不過分,白玉並不打算管。她自己給不了他挫折教育,那在外麵受點挫折也沒什麽。


    這下,他可顧不上傷心和傷自尊了,一骨碌爬起來,“不行,不行,那怎麽行呢?那我還是罰站好了,現在學的這些,我都會,根本不用害怕老師。”白子安上了這麽長時間的一年級,還是有一點點知道的,隻要學生考試考的好,老師就不會討厭這個學生。


    他覺得自己要是考試能得雙百分,他再怎麽請假,老師再怎麽罰站,也不會特別討厭他的。


    心裏安穩了,很快就睡著了。白玉看他不介意了,也就睡了。


    隻是沒多久,白玉猛的睜開眼睛,心裏納悶,他們怎麽還敢找上門來?她迅速的穿好衣服,不等外麵的人用力拍門,就抽了門栓把門打開了。


    那人本來打算用力拍門的,用力過猛,收不回來,一個大趔趄進了院子,好容易才站穩。


    “大伯怎麽來了?”門外的原是白老大,白玉也不扶他,也不請他進屋,就站在院門邊上問。


    白老大進門就不順,本來就心裏憋著氣,現在就更氣了。他揮手就要給白玉一耳光,臉上高群揍的傷口,經過一個星期淤青淡了很多,破皮的地方也結了痂。正因為臉上又是青痕又是痂殼的,他又生氣的很,看起來滿是狠勁兒,猙獰恐怖的很。


    她哪能站著讓他打,後退一步避開了,“看來,大伯還是沒有吃夠我的教訓。”


    白老大心裏那一口氣怎麽都順不了,他惡狠狠的問,“高鎮長家裏的事,是你做的?”


    “當然。”這還要問嗎?這不明擺著呢嗎?蠢貨。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知不知道家裏,因為你都家不成家了?雞飛狗跳的,沒有一天清淨的時候。”他氣哼哼的伸手想推倒自己身邊的放花的木架子,他想打碎白玉這裏的一切,來發泄心中這段時間積累的怒氣。


    白玉一隻手關上院門,另一隻手抬起抓住他的胳膊,輕輕往後一送,腳尖輕輕一個旋轉到了白老大身後,一腳踢中他的膕窩(膝蓋後麵的窩)。白老大站立不穩,一下子跪倒在地。


    “我說,在我這裏,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白玉冷聲說,這些人怎麽像攆不走的蒼蠅一樣,讓人生厭。


    發現自己在她手上絕對討不到便宜的白老大,立刻忍住胸口的那口怒氣。不忍不行,難道讓她揍嗎?他這次是真的被高群給打怕了,哪怕日子過的苦些。因為有父母的幫忙,白老大從小到大真的沒有這麽疼過,比上次被蛇咬了還要疼。


    因為哪怕他現在氣的要吐血,他也沒再想著要動手。他撐著身子站起來,雖然決定不動手,但是他對著白玉的臉色怎麽也好不起來,齜牙咧嘴的說,“因為那個玉佛沒在你院子裏找到,高群以為是我辦事不利。高鎮長被解職的當天晚上,他就找了幾個手下,把家裏的每個人都打了一頓,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部砸的稀爛。因為我前一天就被他打的半死,所以才逃過一劫。”


    “養的雞鴨全被砸死,豬也被菜刀砍死了。緊趕著賣了點錢,家裏幾個人吃藥打針就花了一半。你大哥鎮上中學的差事也不用指望了,這全部都是因為你。”


    “現在家裏一人一個碗,連個多餘的盤子都沒有。家裏大大小小,全都嚇的半死,好些天不敢出門。”


    “我得了高群和他手下全被抓了的消息來找你,你竟然躲出去了。一躲竟然五六天不回來,你還有沒有良心?家裏所有的人都因為你受了罪,你還能在外麵逍遙自在?”


    白玉聽著他理直氣壯的指責,好笑極了,賊喊捉賊也沒這麽囂張的。


    “這樣說來玉佛是你放在我家裏的了。”白玉還真不知道玉佛是白老大親自來放的,還以為是高群或者高群底下的人放的呢?


    “是,就是我放的,怎麽了?”白老大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做錯,兒子那麽好的工作機會,就隻要白玉不上學就可以做到了,為什麽不出手抓住?這不抓的就是傻子。提到玉佛他更氣了,“白玉你個小賤人就是蠢,你既然提前發現了玉佛,藏到了外麵,藏哪裏不好,你藏到別人家裏是怎麽回事?要不然現在把玉佛賣出去,能得多少錢?你個蠢貨、敗家娘們兒!”


    聽說玉佛沒在白玉家裏找到,他就覺得是白玉提前發現了,並且把它藏了出去。他就像既然兒子得不到工作,能把玉佛賣了得以大筆錢,也是好的。越想越心痛,整個白家人都天天罵白玉蠢,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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