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穩了穩心神才輕聲說,“二嬸,你自己也趕緊吃。我之前沒說,怕你們擔心。這幾天我心裏好些了,想著要自食其力才好,就拿著我爸之前自己無事琢磨著做的弓箭在山腳邊打打野雞、兔子什麽的。可能是有天賦,運氣也不錯,這幾天都有收獲。家裏天天吃肉呢,怕你們說,我都沒敢送過來。”


    話音才落,兩大人筷子都嚇得掉在桌上,陳二虎虎著臉,“胡鬧!以後不許去!”王菜花也趕緊拉著白玉的手,“阿玉,你二叔說的對,可不興打獵。你要是追著兔子野雞,不小心走進山裏去了,可怎麽辦?以後別去了啊,什麽自食其力,二嬸和你叔會照顧你倆的。嬸子都想好了,閑時候去鎮上找找零工做,錢的事不要你操心。”王菜花倒是真的這麽打算的,她本來就是個心善的女人,一直跟白玉的母親李梨花關係好,白玉從小又是個乖乖巧巧的,王菜花哪會不喜歡白玉。現在兩孩子沒大人照顧了,這半年王菜花一直在想辦法要照顧好兩個孩子才好。可是自家也隻有這麽多田地,要供孩子吃還可以,上學的費用從地裏再怎麽刨也刨不出來。所以這半年王菜花一方麵更勤快的侍弄土地,又打聽了好些人。夫妻倆商量之後就決定忙時就在家種田,閑時王菜花就到鎮裏去給人刷碗洗盤子,隨便做個什麽工作都好,而陳二虎則是到鎮上的礦上去賣點力氣,兩人一起努力看能不能供上白玉姐弟倆上學。


    王菜花怕白玉還要上山打獵,拉著白玉的手,仔仔細細的說了這些想法,末了還說,“阿玉,你別怕,二嬸呢,肯定好好做工,一定能送你和安安上學堂的啊。”


    說著,眼淚就要掉,白玉趕緊拍拍王二嬸的手,“二叔、二嬸,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我哪能不知道不能進深山呢?我還有安安要照顧呢,惜命的很。我看中獵物,都是隻射一箭的,射不中從來不追,我也怕跑迷路。”肯定隻射一箭不追啊,一箭就會死翹翹的好麽,根本不需要追上去補箭。但是白玉還是感動於陳二虎夫妻二人這份心意,認真的安慰兩位長輩擔心的心。


    聽她這樣說,王菜花連連追問,得了白玉的再三保證,兩人才放心了下來。這也是好多年大青山外圍沒出過什麽大型動物的緣故,要不然是怎麽也不會許白玉繼續打獵的。


    看父母不生氣阿玉姐姐進山打獵的事,陳文禮才抬頭一臉崇拜的說,“阿玉姐姐會射箭,會打獵啊,真威風!”


    白子安根本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麽,油乎乎的一雙手捧著一塊排骨啃的起勁。這時候正好啃完,聽見陳文傑的話,才有空仰著油乎乎的小臉萌噠噠的接話,“嗯那,姐姐厲害,姐姐最棒!”


    把個陳文禮氣的拍他的胳膊,“我知道阿玉姐姐棒,要你小子給我說。”陳文禮就比白玉小四歲多,陳文傑更是和白玉同年,就是比白玉晚上一年學。他們兄弟小的時候就是經常跟著白玉的,家裏有事的時候王菜花就會把陳文禮送到白玉家由李梨花照顧,所以跟白玉的感情是很好的,隻是長大了之後,男孩子自然就更喜歡和男孩子玩,女孩子就跟女孩子玩,就沒有那麽親密了。特別是白玉上了初中,有點模模糊糊的男女概念之後,就少跟陳家兩男孩一起玩了,但是幾個孩子感情還是在的。


    隻是陳文禮記憶中那個嬌憨天真的阿玉姐姐已經不是麵前這個已經是一家之主的白玉了,他很難過,偏偏年紀小,根本幫不上忙。這會兒就自己猛扒飯吃,想把肉菜好菜都留給白玉姐弟吃,聽白玉說射箭打獵,又恢複男孩本性崇拜英雄的熱血心理,“阿玉姐姐,射箭難不難?可不可以教教我?”


    白玉吞了嘴巴裏的飯,放下筷子,仔細看了看他,才認真的說,“文禮想學?你現在不行的,要鍛煉很久,你現在拉不開弓。”


    陳文禮不服氣,放下碗,弓著手臂拍拍自己的肌肉,“我這個子,在班裏可是最高的,我再長兩歲都快跟姐姐一般高了。”這就是白玉的硬傷,不論是她自己還是原來“白玉”都是十五歲之前長個子,十五歲之後怎麽都不長了,就一米六五的個子,不矮也不高,但是跟陳家兩男孩肯定是比不上的,這兩孩子雖然還沒成年,但是看得出以後肯定是高高大大的個子了。


    看他這樣顯擺,白玉也不反駁他,隻是看他一眼,然後給白子安擦擦嘴說道,“明天正好周末,你來我家試試就知道了。我現在力氣很大的,你比不上。”白玉也不打算解釋為什麽力氣大,這家兩大人也不問,隻以為孩子長大了長了些力氣而已。所以這就是個美麗的誤會了,白玉的力氣大是可以開山劈石的,而兩大人隻以為是比同齡的十五歲女孩兒稍微長點力氣而已。


    陳文禮聽她這樣說,雖然心裏還不服氣,但是看到自己爸爸射過來的眼神,隻好乖乖低頭,“那好,我哥明天中午回來,我和他一起下午過去。”


    約定好了,幾人就話了些家常,繼續吃飯,最後以白玉成功的把水果留在陳二虎家完美的結束了這一小聚餐。


    兩人趁著夜色回到家裏,白玉盛了一直溫在鍋裏的熱水。兩人簡單的梳洗一下,窩進了被窩。白玉摟著小家夥說,“安安,我們先不講故事,跟你商量個事。”


    本來瘋玩了一下午有些累得白子安立刻興奮起來,覺得姐姐要跟自己商量事情不僅是重視自己的表現,更是表示自己長大了。所以小豆丁興奮的烏溜溜的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好啊,好啊,姐姐跟安安商量什麽?”


    拍拍他興奮的挪來挪去的小屁屁,白玉笑著說,“就是明天姐姐稍微早一點把你喊起來,然後你鍛煉一下身體怎麽樣?嗯,等你練好了,就可以跟姐姐一樣射箭打獵,或者會更厲害,就是會很辛苦。不過要是答應了,就不能中途後悔。要是你到時候後悔不想打獵了,我會很生氣很失望的。”


    考慮了很久,白玉還是打算按照玉簡來教白子安,但是他能學到哪裏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不教的話,感覺總有些對不起這小家夥叫的自己這聲姐姐,哪怕自己明知這叫的不是自己,也還是會覺得心虛。


    小團子白子安聽了姐姐的話之後,一如既往的姐姐說什麽都好,“姐姐想安安鍛煉,安安就鍛煉,那姐姐記得明天叫安安。”小家夥想著姐姐這樣嚴肅的說話,都說會失望了,那自己一定要一直一直鍛煉,讓姐姐一直一直喜歡自己才好。


    白玉看著這張天真懵懂的小臉,他融化了自己在三百年的時間長河裏由孤獨寂寞築起的堅冰,慢慢的像個活人,而不是一尊會移動的漂亮雕塑。白玉第一次閉著眼睛親了親這孩子的額頭,虔誠而溫柔。白子安得了白玉的親吻,果然開心極了,放開了太陽花般的小臉,摟著白玉的脖子,嘰嘰咕咕的給白玉講昨天從白玉這裏聽來的故事,偶爾忘記了,還纏磨著白玉講給他。


    兩人度過了溫馨的一夜,白玉第一次放鬆了心神,安睡了一晚。


    微光乍露,白玉起床收拾好自己,拿好弓箭,就聽見了陳二虎的敲門聲。兩人沒說話,快步走到了山裏白玉之前用精神力“看到”的一株三十年的人參處,在一處樹木密集荊棘遍地的地方。陳二虎看了高興極了,跟白玉說,“阿玉,這是人參,你沒認錯。你往旁邊站一站,二叔把它挖出來。”


    靠著這山林生活,白玉還挺感謝自己因為修煉而得的超級五感的,一進森林打開五感,視覺、聽覺、嗅覺,尤其是精神力幫了極大的忙,不然誰不怕亂刺跑到荊棘叢裏看有沒有藥材啊?


    陳二虎快手快腳的砍掉一些亂刺,小心翼翼的挖了人參,就用早就準備好的一件衣服一包放進自己的背簍裏,跟白玉說好自己進鎮裏去看看,賣給收藥的商人。他有個朋友有門路,也不怕被騙。


    白玉就說自己留在山腳看能不能抓到獵物,聽白玉保證了絕不進深山,也不追著獵物跑,陳二虎才放心的自己走了。看陳二虎走了,白玉立刻就快速的進了山。白玉這段時間都在熟悉山裏的地形,不是把整個大青山摸熟,也要把裏下林村最近的三個山頭的地形做到心中有數,哪裏有山穀,哪裏有溪流,哪裏有水潭、瀑布,什麽藥材長在什麽位置,大概有什麽植物這些,白玉都想了然於胸。


    如果突然出了什麽緊急狀況需要什麽特殊的藥材,也不至於到時候抓瞎。


    今天白玉碰到幾株不錯的蘭草和山茶花,她小心的挖了出來放在背簍裏帶出了山,又抓了隻野雞才回家。白玉把花暫時種在不用的水盆裏,打算得了陳老板的錢,再去鎮裏買一些花盆回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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