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心眼的蒙古人!自己遵守了合同就覺得對方也會一樣。500人的蒙古商團一路跋山涉水過沙漠,終於到了花剌子模國境線上。剛剛看到對方城牆就出事了!


    花剌子模邊境城市訛答剌城的守將亦難赤是個難以想象的財迷、錢癆!很可能是因在邊疆站崗一直沒什麽油水?所以當他看見從東方來的巨型商團時,根本沒去想兩國的法令、蒙古人的刀槍…他兩眼金光閃閃,落在這批貨物上拔不出來了!


    他決定獨吞!亦難赤殺了全部蒙古商團,吞滅所有貨物財產,隻有一名商團的駝夫逃了出去,逃回蒙古,報告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大怒!這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他以公正待人,卻被蔑視欺侮到這程度!盡管如此,他的理智仍占了上風,他決定派使者去質問摩柯末:這是怎麽回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在與花剌子模一決雌雄前,還有另一個敵人要先期掃平——西遼!西征之前,成吉思汗決定先拔掉這顆釘子!他派‘四犬’之首的神箭手哲別率2萬蒙古騎兵,征伐西遼屈出律…


    哲別升級了!他不再是從前隻知彎弓射箭拔刀砍人的勇將,而是進化成了一位方麵大將!進入西遼境內,他沒忙著開戰,而是先頒布了一條命令——宗教信仰自由!


    隻此一條,就把篡位竊國、又把伊斯蘭教徒趕盡殺絕的屈出律逼上了死路!


    屈出律出戰,被哲別一戰擊敗!之後他想退進城去,可城門緊緊關上,伊斯蘭教徒不許他再進城!屈出律開始逃亡,沿途每座城都拒絕他進入!不僅如此,他在各地城池裏的乃蠻士兵也被殺光!蒙古軍窮追不舍。在一座名叫達拉茲的山中把他擒殺!


    西遼、乃蠻全部肅清!再沒任何緩衝橫亙在蒙古、花剌子模之間!


    屈出律在篡位之後共做了7年的西遼皇帝。後來耶律楚材隨成吉思汗西征花剌子模之時,在西遼故地找到一個叫李世昌的前西遼貴族,跟著他學會了本民族的文字(由此也可見:在中原故地。因女真族的文化鉗製政策,包括像耶律楚材這樣博學多才的契丹人。都已不會說契丹話、寫契丹字了)同時也詳細打聽了從耶律大石建立西遼,到其孫耶律直魯古覆亡的史事,最後耶律楚材寫下一首五言絕句,以悼念他心中的英雄帝國“後遼興大石,西域統龜茲。萬裏威聲震,百年名教垂”詩後,作者另有一段注解“大石林牙…克西域數十國,幅員數萬裏。傳數主,凡百餘年。頗尚文教,西域至今思之”


    成吉思汗難得的一再忍讓,反而讓花剌子模君臣上下給集體鄙視了!蒙古使者馬合木非常硬氣,絕不向不講信義的強盜低頭!結果在花剌子模王廷金殿上站著被砍了頭!隨行四個夥伴也被燒光胡須、趕回蒙古…


    成吉思汗瞬間沉默了!他一動不動坐著,喃喃自語“我勇敢的馬合木”很久後,他流下了眼淚,獨自向山頂走去…


    蒙古大汗在山頂上解下腰帶、摘下帽子、光著頭,將臉貼在地麵上,不斷地祈禱、號泣。斷食長達三天之久。之後他站了起來!


    西征!目標:滅亡花剌子模國!


    東西方最強帝國的碰撞非同小可!成吉思汗仔細思量,盡量把每個步驟都完善。封木華黎為國王,代他伐金隻是其中之一而已…


    更重要的是。他年歲已不小了,這時已57歲。在這年齡段,李世民、趙匡胤早已去世,他哪怕是塞外種族,身體相對強壯些,也得考慮下一代接班人了…


    成吉思汗在出征前,召集帝國所有王公將帥,開口第一句話是埋怨:你們所有人一直不提醒我身後的事,而我也像是永遠不死一樣。忘了做安排…


    怎樣安排,按說以如今成吉思汗神一般的地位。大可由他一言而決!但他用了另一個辦法!


    成吉思汗先詢問長子術赤“你認為該立誰為汗”


    術赤沉默…這讓他怎麽說?他是長子,理應有第一順位的繼承權。但當年孛爾帖被世仇蔑兒乞人搶走。回來的路上生下了他!全蒙古都知道這件事、都懷疑他的血統!這時讓他怎麽表態?


    果然,他的二弟察合台立即憤怒了!大聲叫道“父汗為什麽要問術赤?難道我們要受這個蔑兒乞雜種的管轄嗎”出於他的感受,這無可厚非!畢竟世仇難解,又怎能讓有蔑兒乞血統嫌疑的術赤變成蒙古大汗?那簡直是絕大諷刺!察合台從來不認這個大哥,自認為自己才是成吉思汗的長子,當然更不願屈居人下!


    術赤忍無可忍!多年來的歧視讓他一下子爆炸了。他跳起來扭住察合台胸口,叫道“父汗也從不把我當外人,為何你總跟我過不去?你什麽事強過我了?我和你比箭!如我輸了,我自己割掉兩個拇指!我和你比武!若我輸了,我倒在地上永遠不起來!請父汗下令”察合台性如烈火,當場反扭住術赤!眼看兩人就要火並!


    蒙古兩位萬戶長木華黎、博爾術上前分開了他們,另有大臣以他們母親孛爾帖的名義規勸。術赤、察合台都暫時安靜了。最終結果是:這兩人都放棄了繼承權!連同第四子、成吉思汗的幼子拖雷在內,他們一致推舉仁慈寬厚的三王子窩闊台做蒙古未來的大汗…


    世界曆史上著名的蒙古西征第一征即將開始!成吉思汗共動員了約20萬兵力。成員與裝備與之前大有不同。已不再是純粹的蒙古軍人了,西征大軍裏近半數以上是漢人、契丹人、奚人等。軍種也不再是從前單一的輕騎兵,而是炮石、火器、戰船、橋梁架設、攻城器械及醫療衛生…


    這一切都是成吉思汗攢下的家業!當蒙古軍縱橫兩河山東地界,動輒屠城時,他們總是先把居民集中,把裏邊的手工業者、年青婦女篩選出來,才大肆殺戮!


    手工業者讓蒙古迅速提升了文明進程、年青婦女讓無數新生兒誕生。組成新的蒙古軍隊。要特別指出的是:蒙古人並不以人種論,隻要忠心、隻要努力幹出了成績,不管什麽種族。都會得到認可,變成蒙古人…


    以上這些。就是第一代蒙古西征軍的實力所在!


    如今,成吉思汗不僅要解決西方的敵人,還要解決東方的敵人。此時,陸格率領的一支契丹軍隊已牢牢占據高麗江東城,高麗高宗安孝王王?請求成吉思汗出兵幫忙。於是哈珍劄拉奉成吉思汗之命,率1萬蒙古大軍向盤踞江東城的契丹叛軍殺去,並向高麗王轉達成吉思汗口諭“破賊之後,約為兄弟”很快。陸格被消滅。


    隨後,遼王耶律留哥率自己麾下的契丹軍,會合東夏國王蒲鮮萬奴派來的十萬軍隊、高麗國金就礪、趙衝兩人帶來的40萬大軍,圍攻另一個契丹叛將赫舍。赫舍自縊身亡。其契丹餘部除少量分給高麗外,其餘都仍歸耶律留哥管製。


    之後,蒙古軍隊撤出高麗,而高麗王王?則馬上向成吉思汗表示臣服。


    嘉定12年(1219)1月1日,四川製置使董居誼被召還,以聶子述代之。


    21日,金軍攻打利州西路的成州。宋軍都統張威從西和州退守仙人原。24日,金軍進攻西和州,被宋將趙彥呐設伏擊敗。


    25日。金宣宗麵臨河東路已全麵淪陷的危險形勢,召集百官商議對策。徒單鎬說“今欲戰則兵力不足、欲和則敵人不從,唯有守耳!但河朔州郡皆殘破不可守。當取願遷徙者,屯於河南、陝西。其不願者,許自推其長,保聚險阻”溫屯呼哈勒說“當將河北諸郡之民徙往河南或晉安、河中及諸險隘,量給之食,授以曠土,盡力耕稼。置僑治之官,撫循教戰。以漸圖恢複”伊喇光祖則說“太原不可失,必須迅速收複!可給當地土人以方麵之權。克複一道者。即以本道總管授之。能捍州郡者,即以長佐授之”遠在河中行省的完顏伯嘉也上書說“中原之有河東,如人之有肩背。古人雲‘不得河東,不可為雄’萬一失之,恐未易取也”


    27日,金軍攻破利州西路的鳳州。28日,鳳州黃牛堡之戰,宋軍興元都統吳政戰死。2月6日,金軍攻陷鳳州與興元府交界的武休關,宋將李貴逃走。


    9日,金宣宗問自己的宰執大臣們“宋人素來軟弱,但現在被我軍攻打,其眾困甚,招之使降,無一肯從者。而我之河朔州郡,一遇蒙古兵,卻往往出降。此何理也”


    10日,金軍攻陷利州東路的首府興元府,守臣趙希時棄城而逃。14日,金軍攻破利州東路的大安軍、洋州。15日,前四川製置使董居誼逃跑。幸得張威派石宣與金軍大戰一場,殲敵三千人,生擒其將巴圖魯安,金軍這才退去。28日,西夏再次前來約南宋夾攻金國,利州路安撫使丁焴許之。


    本月,中路戰場:完顏訛可率大軍包圍京西南路的棗陽軍。孟宗政一邊竭力拒守,一邊派人去襄陽告急。趙方於是行圍魏救趙之策:命扈再興、許國共率兵三萬餘,分兩路,北上攻打金國南京路的唐、鄧二州。同時趙方把自己的兩個兒子也派上前線:趙範為監軍、趙葵為殿軍。


    3月7日,金軍在將洋州城焚燒一空後撤走。


    下旬,完顏伯嘉從河中府還朝,仍任禦史中丞,上奏金宣宗說“河中、晉安,被山帶河,乃保障關陝的必爭之地。今雖殘破,形勢猶存。若使他人據之,則河津以南、太行以北,朝廷皆不足恃矣”28日,金宣宗緊急下詔河東路各州縣:讓百姓們推其所愛為長官,盡量自保。


    閏3月,仆散安貞突然發力,率軍渡過淮河後,在廣闊的兩淮戰場上縱橫馳騁,圍攻淮南西路的安豐軍、濠州、光州與淮南東路的滁州。江淮製置使李玨命武師道、陳孝忠兩人前往救援,皆不敢進。於是仆散安貞分兵三路南下:一路由光州攻打黃州的麻城、一路由濠州攻打和州的石磧、一路由盱眙攻打天長、滁州的全椒、來安、真州的*…淮南百姓皆渡江避亂,諸城悉閉。金軍的數百前鋒遊騎甚至直抵長江防線的灘頭陣地采石磯楊林渡!


    兵鋒銳利,建康府震動、臨安府動蕩!


    金國能突然發力,全是仆散安貞的個人能量!他家三世名將:祖父仆散忠義是對付南宋孝宗朝隆興北伐的主帥、父親仆散揆是對付南宋寧宗朝開禧北伐的主帥,而輪到仆散安貞,他也剛剛率花帽軍平定了在山東的紅襖軍起義…


    這時,賈涉正以淮南東路提點刑獄使的官職兼任楚州知州、並節製山東各地向南宋投降的紅襖軍、忠義軍。聽聞江淮危急,馬上連發數路救兵:陳孝忠去滁州;石珪、夏全、時青去濠州;季先、葛平、楊德廣去滁濠之間。兵力最強的李全、李福兄弟則負責斷敵歸路。李全奉命來到渦口,與金將紇石烈約赫德在化湖陂血戰,殺敵將數人,獲其金牌。於是金軍乃解諸州之圍北歸。李全一路追擊至曹家莊,又殺數百金軍,這才回來向賈涉邀功請賞…


    當初,賈涉曾宣布:在這場戰爭中,能殺掉金國太子的,當場賞節度使;殺親王的賞承宣使;殺駙馬的賞觀察使。李全求功心切,便將所得金牌上繳,並騙賈涉說:這就是駙馬阿哈的。我殺了他,所以得到了這塊金牌(駙馬阿哈,即金國此時的最後一員名將仆散安貞。他當然並沒死)賈涉也不加詳查,當即兌現諾言,封李全為廣州觀察使。


    28日,軍士張福、莫簡等在興元府發動起義,起義軍裹紅巾為號,史稱紅巾軍起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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