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波在來日本之前還抱有了一絲的幻想。幻想著李微能夠接受他的心意。直到李微再次明確的拒絕他時,他終於明白,有些東西不管你怎麽努力它也不會真正的屬於你。他所珍視的女子絕對不是個見異思遷,薄情寡義之人。


    這一次來日本主要是為兩件事,一是給李微過三十歲的生日,二是好好的和她告別。從此山上水闊,天各一方各自珍重罷了。他對她所有的非分之想也全都放下了。這一次走得應該再沒任何的負擔和壓力。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妹妹不需要自己的保護也能好好的。作為一個兄長,到這一步為止,他都好好的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微微,願你幸福!”李劍波送上了心底最真摯的祝福。李微也大方的回應著他:“二哥,同樣我也希望你幸福。”李微想起了她去神社裏為家人所求的護身符,便忙開了行李箱去尋找,很快就翻到了一個袋子,她從袋子裏掏出一個靛藍色的小包。她整理好了繩子,便要替李劍波給戴上。


    劍波微低了腦袋,李微幫他掛上。


    “神社裏的人說這個護身符最好能一直隨身攜帶,注意別遺失了,等到心願達成的時候還要把它給寄回神社。”


    李微絮絮叨叨的到底說了些什麽李劍波也沒太在意。等到李微替劍波整理衣裳的時候,李劍波卻突然伸出雙臂來好好的將她圈在了懷裏。兩人緊密的相擁,李微沒有將他推開,頭靠在他的懷裏,他的心跳自己也能清晰聽見。他的衣服幹幹淨淨的,帶著陽光的味道,真是好聞。


    李微想起了她第一次見到李劍波時的情景,那時候的李劍波還是個青澀的少年郎,轉眼間他已經長成了一名成熟可靠的男性。李微心裏曾想過,要是他們不是同為李家人,身邊有這樣一位優秀的男性,她肯定會愛上他。


    這個擁抱稍微長了一些,後來劍波主動鬆開了手。揉了揉李微的頭發道:“晚安,早些休息。”


    李微也含笑著說晚安。


    李劍波走出了李微的房間,這一刻起他將所有異樣的情愫都舍棄了,和李微隻剩下兄妹間最純粹的關愛。


    李劍波去了前麵找老板娘打算再要一間房。


    李劍波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詢問房間的事,那老板娘很是納悶道:“要分房睡?和妻子吵架呢?”


    李劍波也耐心的和老板娘解釋說:“您看走眼了,不是妻子,她是我妹妹。”


    老板娘臉上的神情變得很是古怪,同時又遺憾道:“先生,對不起,我們的房已經滿了。這幾天正是小樽一年裏最熱鬧的時日,外麵也基本上滿房,不提前預定是住不了的。”


    沒房間住,李劍波心中難掩失望。他今晚要想好好的睡覺的話隻有回到李微那裏去。然而他並沒有那麽做,或許他始終做不到對李微真正的出手。或許在他的心裏也一直想拿李微當自己真正的妹妹。


    李劍波推開了玻璃門,外麵寒風陣陣像刀割一般,簌簌的雪花漫天飛舞。他猶豫了下走向了雪地裏。


    老板娘心道這位別國來的男子有幾分古怪,不過李劍波出去不過二十來分鍾後就又回來了。


    “老板娘,隨便給我找個什麽地方將就一晚吧。”李劍波付了一些日元。


    老板娘倒沒拒絕他的好意,點頭說:“還有一間雜物間,先生要是不嫌棄也可以將就住一晚,就是有點窄,然後不大透氣。”


    隻要有地方容身,能夠避風雪,對李劍波來說已經足夠了。


    李劍波將從便利店買回來的酒拿了出來,一個寂寞的喝著酒。日本的清酒喝著沒多大的感覺,一瓶酒很快就見了底,但後勁卻不小,暈乎乎的正好睡覺。


    店家送來的被褥,李劍波緊緊的裹在身上,聽著外麵呼嘯的寒風他也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睡在柔軟床墊上的李微這一覺也並沒有睡得太安穩,在床上輾轉了半夜,快淩晨兩點時才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待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


    今天是聖誕節,還能在此遊玩一天,明天就要回國了。她打算今天再帶二哥去一趟滑雪場。


    李微匆忙穿好了衣裳,梳理好了頭發,簡單的收拾了妝容。


    等到她下了樓去前麵的大廳等李劍波時,老板娘叫住了她:“李小姐,昨天和您一道的那位先生天還不大亮的時候就已經走了,叫您不要等他,他還給您留了一封信。”


    李微接過了老板娘遞來的信,說是一封信,其實就是一張疊好的紙,紙上有簡短的幾句話。


    “我回國了,勿念!惟望珍重。”落款處隻有簡單的一個“波”字。


    又是這樣的不告而別。


    老板娘見這位女子臉上似有悲傷的表情,她想了想將昨晚李劍波在雜物間呆了一晚事告訴了李微,李微聽後心裏卻極不是滋味。


    這一天她沒有再去滑雪場,隻是在附近逛了逛,為同事和朋友帶了一些當地的土特產,幫楊麗和老林買了兩套化妝品。


    26號一早的飛機,25號下午她就回了劄幌,要從劄幌回國。


    短暫的出去遊玩了幾天,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散到心。她到家後便給李劍波打了個電話,電話卻並沒有接通,而是被告知已經關機。過後的幾天裏她也沒有放棄撥打這個號碼,可依舊被告之關機。


    李微心道二哥怎麽突然就聯係不上呢?她又給劍平打了電話,問二哥回去沒有,劍平卻在電話裏和她說:“劍波27號回來過一趟,然後就走了。”


    他又玩失蹤的那一套,李微想起了卞翎。好不容易找到了卞翎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後卞翎卻告訴她李劍波已經辭職了。


    那麽二哥此刻已經去了首都,又是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十幾年前如此,現在也如此。一點改變也沒有。


    李劍波給她送的那塊手表李微一直戴在手上十分的珍惜,每當想起他的時候隻有抬手看一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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