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下我還能怎樣,趙騫,這裏是大齊啊,不是那個時代,我們注定是無法走到一起的。”李微激烈的和趙騫說著。


    趙騫抓住了李微的手腕,略微用力:“我給你寫的信你都收到沒有?”


    “收到了,又怎樣?”


    “我在信上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了,隻要你站在我身後就好。未來我來創造。”趙騫說得鏗鏘有力,也堅定無比。他隻要確認好李微的心意就好,在趙騫看來隻要兩人心意相通,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趙騫說著便低頭噙住了李微顫動著的嘴唇,李微想要躲讓,但趙騫的力量卻比她大許多,再加上他的強勢,在狹小的車廂內讓李微根本就無處可躲。


    被他強吻過後,李微眼中卻變得濕潤起來,她心裏明白自己要什麽,或者是能夠要什麽。要在這個時代活下去,就得遵守這個時代的規則。身份的枷鎖永遠束縛著他們,也早早的將她打進了穀底,愛情於她而言早就成為了可望不可得的東西。


    也在李微認為是沒用的情感,既然是沒用的還不如早早的丟掉就好。


    再次麵對趙騫的熱情,李微卻步了,她別過了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脆弱。


    “趙騫,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結束了……這是什麽意思?”趙騫問了句。


    “從回來的那天開始,就注定我們之間是不可能了。你說我是個懦夫也好,這一次我沒有勇氣來回應你了。抱歉。”


    “那我是……他們所說的失戀呢?”


    李微沒有給出答案,車子裏便陷入了沉靜中。


    兩人明明挨坐在一起,然而此刻的他們卻像是匆匆趕路的正好上了同一輛車的陌路人。各自抱著自己的心事。


    又不知過了多久,好像車子已經進了朱雀門,那趙騫突然和李微說道:“阿微,我很愛你,從過去到現在從未變過。你呢?你愛過我嗎?”


    胸口隱隱作痛,可就算再痛她也要把自己的想法清楚的告訴他,她會殘忍的斷了他所有的念想。


    “對不起,並沒有。”


    這句話飄過,車子裏又異常的變得安靜起來。車輪子壓過路麵也聲音也跟著清晰起來,又走了一段路,車子停下了。趙騫要去推門下車,在下去之前,他突然扭過頭來和李微說:“謝謝你告訴我,以後不管怎樣,我都會永遠記得蘇格蘭的那場大雪。”


    李微神情顯得有一絲的慌亂,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她是這個時代的人,是這個王朝的國母,即使身為國母,有些東西也不是她能肖想的。如此來斷得幹幹淨淨的很好。


    她下了車,正好是隆慶門。李微進門去了,趙騫卻別過身去不再目送她遠去。


    李微低頭快速的走著,走著走著,總覺得眼睛發酸,她不斷的拿著衣袖去擦拭湧出不斷臉上的濕意。


    在愛情上她是個笨拙的傻子,就像江雲峰說的那樣她從來就沒打開過心扉去接受過誰。在男女之情上,她從未去愛過誰,也不知道該怎樣去愛一個人。在麵對大學時對她狂追不舍的那個她已經說不出名字的少年也好,在後來麵對李劍波的表白時也好,甚至和趙騫在一起的時候,即使兩人之間完全沒了隔閡,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去愛他。或許她從來就沒愛過誰,包括趙騫。


    李微私自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等到她回過神已經站在了崇慶宮的院子裏,後來還是蘭蕙出來拉她迅速的進屋去與她更換衣裳。


    “太後您走後敬貴太妃來過一次,奴婢便說你昨晚身上有些不爽,下午要睡得久些,請她先回去了。後來惇太妃過來了,奴婢也是用同樣的話回了她。一切都很周全,誰都不知曉您曾悄悄的出過宮。”


    李微隻覺得耳邊嗡嗡的響,蘭蕙具體說的什麽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任由蘭蕙與她換了衣裳,重新梳了頭,她都好好的跟著配合,就如一個提線木偶一般。


    重新穿戴好了,蘭蕙依舊在跟前侍奉著,從李微回來的那一刻起,李微就沒說過一句話,她臉上的神情極其的淡漠,是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淡漠。


    李微又去書房坐了一陣,隻她一個人呆在裏麵,取了那幅畫著白鹿洞的畫來看,一看就看了一下午。


    一直到淑嘉和李行從文華館裏回來。


    兩人雙雙來李微跟前請安,李微的心神才仿佛回來一些了。


    “下學啦?”


    淑嘉卻聽錯了李微的話,偏著頭問她:“母後,今天真的會下雪嗎?外麵已經起風了真冷啊。太陽都躲到雲後麵去了,是不是就要下雪呢?”


    這裏都冬月十四了,卻還沒迎來初雪,這是一個暖冬。


    李微聽著公主嬌俏的話語,這才緩和些和她道:“或許夜裏就會下了。”


    李行在一旁說:“去年這幾天的雪下得好大,今年還不知會不會下呢。”


    去年先帝駕崩那天也下了好大的雪,和蘇格蘭的雪差不多大小。


    用過了晚飯,淑嘉卻纏著李微,說要和她擠一處睡覺。小家夥到了冷天就會變得更纏人了。李微卻並沒有將淑嘉推開,答應了她的要求。


    淑嘉顯得很高興。她的宮女忙著將淑嘉的枕頭和被褥都抱了過來鋪好了。淑嘉聞著李微所蓋的被子有一股好聞的香甜味又纏著李微問:“母後,您熏的什麽香,兒臣也喜歡這樣的味道。”


    “他們製了好些香料,回頭拿幾盒過去慢慢的熏吧。”李微說著又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上的那枚嵌七寶的戒指依舊好好的戴在上麵。


    “母後這戒指怪怪的。”


    “不好看吧?”


    淑嘉如實的說:“是不大好看,可為什麽母後還天天戴著啊?”


    李微無奈的說:“我也想摘下來啊,可偏偏取不下來了。”


    淑嘉有些不信,她便要去幫忙摘,可無論淑嘉怎樣轉動那戒指仿佛長在手上一般,根本就沒辦法嘛。


    李微靜靜的看著手上的戒指,心道這枚戒指送了她去那個時代,又帶她回來。她還能去那個時代嗎?興許是回不去了吧,快一年了,她該死了這個心才對。安靜的接受命運的安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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