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島是個海島,麵積很大,平坦的那一麵是江陽城,所有的居民基本都住在這裏,另外一邊則是茂密的樹林,其中幾百年的參天大樹比比皆是,而不少的島內居民都會在這樹上搭建一些樹屋,以用來作為瞭望或者晾曬又或者一些別的用處。


    袁少寧幾人來到江陽島之後,為了避開九星門的爪牙,並不敢直接住在島內的客棧裏,而是隻能找到外麵這些平日並沒有居住的樹屋暫居,等到蟄伏下來後再去尋找孟衝。


    孟衝知道袁少寧就躲在這一片的樹屋內,裴禹也知道。


    如果說在中原內地的時候,他雖然對於那藏寶圖垂涎三尺但多少還是顧忌著影響的話,那麽此時此刻在這江陽島,在空無一人的情況之下,他哪裏還有什麽顧忌。


    而就在今天,他必然對袁少寧手裏的那藏寶圖誌在必得。


    天色越來越暗了下來,已經暗到丁燭都完全看不清楚了躲在樹林裏的裴禹等人到底在什麽地方,四周安靜極了,丁燭側耳就能聽到屬於海浪輕輕的拍打著岸邊的悠長聲響,也能聽到那夜風穿林打葉的淩厲。


    就在這樣一派靜謐之中,孟衝忽然又開口:“袁少寧他們下來了。”


    “哪啊!哪啊!”丁燭不敢大聲,她連忙透過了那樹屋窗戶上的破簾子上的洞到處觀看,順便用氣音問著謝牧荒。


    孟衝翻了個白眼,對於帶著丁燭這個拖油瓶來很是不滿,但是他的不滿根本就比不上丁燭在在謝牧荒麵前刷滿的好感度。


    他不願意說,但是謝牧荒滿滿的好感度卻不是開玩笑的,他不忍見師弟這麽刁難丁燭,輕輕的抬手朝著一個方向指了一下,丁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仔細分辨的一會兒之後,終於勉勉強強找了四個穿著暗色衣服的身影正從樹屋上走下來。


    這四個人中丁燭輕而易舉就能分辨出袁少寧和白雨衫,他們一個走在最前麵,一個則走在最後麵。


    走在最前麵的袁少寧的腳步並不快,時不時的抬手摸一下胸口,孟衝說:“他受傷了,應該是在上江陽島之前的事情。”說到這裏孟衝頓了頓,看著謝牧荒那張黑臉又幸災樂禍的加了一句:“傷的不輕,要是再動手,估計就不用我們清理師門了。”


    不等臉黑的謝牧荒懟自己那嘴賤的師弟,就已經聽到了林子裏麵想起了一個冷靜而陌生的聲音:“袁少俠,久候多時了。”


    這聲音都不用猜,肯定是裴禹的。


    果不其然,就在裴禹開始說話的時候,就看見原本小心謹慎的四個人頓時緊張了起來,那兩個丁燭根本就叫不出來名字的同門一個健步就衝到了袁少寧的身前,蹭的一聲,長劍出鞘,那鋒利的金屬光色穿過了黑夜,讓丁燭也跟著緊張起來。


    袁少寧略微平複了一下自己動蕩的內心,他伸出了手,輕輕的按住了站在自己身前的兩個同門,將他們分到了兩邊,自己則站了出來,朗聲對著對麵的裴禹說道:“裴禹,說什麽久候,你一路處處緊逼,不就是為了此時嗎?”


    裴禹笑了,不得不說,作為劇情的主角,而且又是這樣一個典型的傑克蘇,他的聲音還真是挺好聽的,“既然袁少俠知道我的來意,為什麽不配合一點,直接將東西給我,我們大家都高興。”


    “我再說一次,我這裏沒有什麽你需要的東西。”袁少寧搖頭。


    “明人何必說暗話呢?若是沒有的話,那麽謝牧荒臨死之前交給你的東西是什麽?”


    “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麽?況且我師傅哪有臨終之前,我師傅不正是被你這個卑鄙小人當場斃命的麽!”袁少寧說起這個忍不住咬牙切齒:“我技不如人無法為師傅報仇,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無中生有!”


    “你真的以為你這麽咬緊牙關不說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嗎?謝牧荒交給了一份你們無定宮的頂級心法,和一處藏寶圖,我自然是不會要你們門派的什麽心法的,你隻將藏寶圖交上來,我便放你們一行人離去。”


    袁少寧卻不開口,裴禹見他不說話又悠然開口:“我既然知道謝牧荒交給了你什麽東西,自然也知道你來這江陽島上是做什麽的,我能挑了你們無定宮自然也能斬草除根,你覺得呢?是這身外之物重要,還是你手頭那上上下下十幾口的人命更重要?”


    “你!”袁少寧似乎這次才是真正的被嚇到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裴禹,嘴唇抖動著,好半天才後,才噌的一聲抽出了長劍:“豎子小人,我袁少寧今天便是拚著一條性命不要了,也絕對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大師兄,千萬不要衝動啊!”白雨衫這個時候忽然一把就拉住了袁少寧的手臂,她可憐兮兮的央求著:“大師兄,他求的不過是身外之物,並不是我們的內功心法,你看我們這一路上已經死了多少的同門,若是不給他,我們幾人的性命並沒有什麽,舍了便是,但是師叔他們一家十幾口,難不成就這樣葬送了嗎?”


    “師妹!你在胡說什麽!”袁少寧聽著自己一直不承認的事情卻一下子被白雨衫說破,頓時氣急攻心,他一把揮開了白雨衫拉著自己的胳膊,對著她怒斥:“還不速速退下!”


    白雨衫被他猛得一揮,朝後踉蹌了幾步,跌坐在了地上,不甘心的朝著他大喊:“師兄,師傅已經仙逝了,師傅的願望是讓我重振門派,若是你不將藏寶圖給他,他一定會……。”


    說到這裏白雨衫頓了一下,又立刻提高了聲音:“一個門派最為重要的不是這些錢財,而是人啊,若是我們幾個人都沒有了,甚至連累了孟衝師叔他們十幾口,我們無定宮就徹底的滅門了,若要真的是這樣的話,大師兄你有朝一日我們到了黃泉之下,怎麽跟師傅交代?”


    “閉嘴!”袁少寧隻覺得鮮血一股的朝著頭上湧去,他猛然之間像是明白了什麽,他瞪大了眼睛,持劍指著白雨衫:“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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