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張楊在米萊主動上前幫助下處理好身上的傷口之時,倒在那邊樹林中的阿普裏爾已經被萊瑞拉和英吉爾等人救醒過來.英吉爾原本是想先為萊特裹傷的,隻不過張楊並沒有讓她上前,反倒用眼神示意英吉爾先去阿普裏爾那邊看看。


    和英吉爾想的不同,張楊是擔心要是因為他的關係,讓英吉爾與姐妹之間產生了隔閡就不好了。至於英吉爾設想中阿普裏爾重傷垂死這類可能,張楊自己早就心中有數。


    此刻勝負明顯已分,張楊處理好傷勢之後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上前去看一眼阿普裏爾。然而出乎張楊的意料,當他走到萊瑞拉等人身後的時候,正倚著身後樹幹半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的阿普裏爾突然張嘴吐出一大口血來!


    “老二!你怎麽樣了!不要嚇我啊!是不是傷到內髒了?快!我帶你回城裏找牧師!”


    萊瑞拉仿佛沒發現身後張楊的到來,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著急自己姐妹的傷勢。相比之下,英吉爾和木克查此時可要冷靜的多。五階黃金中級強者的身體可不像萊瑞拉想的那般脆弱,要不是阿普裏爾身上的鬥氣明顯被剛才那恐怖一錘暫時震散,阿普裏爾此刻絕不會顯得這般虛弱。


    “放心吧,她沒事。”


    就在萊瑞拉焦急萬分、阿普裏爾愣愣出神的時候,張楊依舊平淡的話語忽然從背後傳來。


    “你怎麽知道她沒事?!這都吐了好大一口血了!要是老二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聽了這番話張楊頓時有些無語,明明是公平決鬥中受的傷,此時經她這麽一說好像是張楊欺負了阿普裏爾似的。不過對於萊瑞拉此時的反應張楊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心中覺得有些溫暖,僅從姐妹情份這方麵講,她這話說的卻是沒什麽毛病。正因為想到這些,張楊竟少有地解釋道:


    “她之所以會吐血,隻是因為剛才受到力量餘波震蕩所致,這血吐出來就好了,若是憋在身體裏反而會留下隱患。至於怎麽知道的,我自己下的手自己心裏最清楚不過,等她體內鬥氣恢複些,應該就沒大礙了。”


    “……”


    “……謝謝,還有……對不起。”


    萊瑞拉聽了張楊的話,不知為什麽心裏突然就信了,此時知道阿普裏爾沒事之後冷靜下來的她,頓時發覺剛才自己那話確實有些無理取鬧。


    事已至此張楊本來準備與英吉爾告個別就此離開布羅斯城,然而不知道張楊突然想到了什麽,就在他將要轉身之前,突然沒來由地衝著枯坐在地的阿普裏爾問道:


    “阿普裏爾小姐,我心中實在不明白你為何從一開始就特別針對在下呢?我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你,還請阿普裏爾小姐為我解惑。”


    聽到張楊的話,就連英吉爾和萊瑞拉等人都十分好奇,為何阿普裏爾看待萊特會像看待仇人一般。並且這事情,會不會和兩年前使得阿普裏爾性情大變的那件事有關?!


    ……


    此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麵色蒼白如紙、坐在樹下兀自發呆的阿普裏爾身上,就這樣沉默了半響之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不會開口解答時,一陣異常空洞的聲音突然從阿普裏爾口中緩緩傳出……


    那一年,阿普裏爾剛剛二十六歲。


    一般來講,生在法蘭帝國之中的女孩子長到十八歲就可以嫁人了,雖然這個國度中大多數女孩子都會選擇耗上個一兩年再嫁人,可普遍來看也不會超過二十歲這一關。當然,這隻是就一般情況而言,如果這個女孩子是一名職業者的話,則就要另當別論了。


    阿普裏爾就是一名職業者,不僅如此,能以二十六歲之齡步入五階黃金初級,放到哪裏她都會成為一顆耀眼的明日之星!正是因為這一點,身為摩曼家族旁係的阿普裏爾不僅受邀離開自小生活的布羅斯城進入了法蘭帝國的首都法蘭克斯。在抵達家族本部接受了長老們的測試後,作為這一代年輕人之中的翹楚,阿普裏爾得到了那把象征力量與榮譽的五階魔法武器——‘真紅’劍。


    自此,作為摩曼家族的新星,阿普裏爾開始在帝都參加各種各樣的酒會、賽會,雖然她的相貌比起布羅斯城那兩位好姐妹差了不止一點,可是即便這樣在法蘭克斯,她的追求者還是多到數不勝數……


    也許是被首都繁華的生活和來自各界雪花一般的讚美所迷惑,隻是半年時間阿普裏爾就已經改變了許多,原本善良冷傲的她開始變得有些虛榮和傲慢,而對於已經被眾人捧到眼高於頂的她看來,這世界上能配得上她的男子好像已經沒有幾個了一般……


    在這種想法逐漸產生之後,她對那些整日圍在自己身邊千方百計討好自己的男人們越來越不屑,在很多時候她甚至開始不顧對方的臉麵當眾直接拒絕對方的好意。久而久之,她身邊圍繞著的男人們果然消失了。


    然而就在一個下著蒙蒙細雨的晚上,正在參加一個貴族酒會的她竟意外地遇見了一位讓她感覺怦然心動的男子!阿普裏爾當時隻覺得自己這麽多年的等待好像隻為等他出現一般,那個總是一臉平靜,雖然不是特別帥,卻非常有男性魅力的男人啊……


    阿普裏爾看重之人自然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貴族,這個男子名叫阿爾文,父親正是法蘭帝國的比夏普大公!作為一名擁有如此身份的貴族,他本就十分出名,可是如果再加上他本人同樣五階黃金初級的超強實力,剛一出場,阿爾文便成為了在場所有名媛淑女眼中的焦點!


    以阿普裏爾的驕傲,哪怕自己心中喜歡也不會像那些名媛一樣糊上去,然而就在她站在一旁偷眼觀瞧的時候,那個名叫阿爾文的男子竟禮貌的排開四周圍著自己的名媛們,而後徑直向著站在窗旁的阿普裏爾走來!


    “請問這位高貴的劍士小姐,在下可以和您跳一支舞麽……”


    ……


    他的氣質是那麽的優雅;他的劍術是那麽的出眾;他的嘴巴是那麽的纏綿;而他的麵容依舊是那麽的平靜而淡然……


    自從那次酒會開始,短短七天時間阿普裏爾便墜入了愛河。她感覺自己現在幸福極了,如此生活和這樣的伴侶才是自己真正追求的東西吧?而當初在帝國北邊布羅斯城的時光,阿普裏爾竟已經逐漸淡忘了……


    就在阿普裏爾和阿爾文正式交往滿一個月的那個晚上,在法蘭克斯城外一座僻靜而美麗的莊園裏,阿爾文向她求婚了……


    然而就在她嬌羞地喝下阿爾文遞過來的一杯美酒之後,阿普裏爾突然覺得自己的頭開始有些暈暈的!原本她以為這可能是自己沒喝過這種酒的緣故,可是當她準備運轉鬥氣祛除那絲眩暈的時候,阿普裏爾突然驚恐的發現自己體內那修煉了十幾年的鬥氣竟突然不聽她的使喚了!


    而就在這時,麵前那位被阿普裏爾托付真心的‘愛人’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猙獰麵目!就在那處風景如畫的莊園的庭院裏,阿爾文瘋狂而暴力地占有了阿普裏爾!起初阿普裏爾雖然心中驚怒,但是對方畢竟是自己的愛人,她心中早已有了獻身的準備,雖然這過程太過粗暴了一些,可是阿普裏爾心裏依舊是驚怒多於恐懼。


    然而就在阿爾文壓在她身上瘋狂發泄自己獸欲的時候,阿普裏爾突然發現從莊園的建築中,竟魚貫走出了十二個男人的身影!這一發現頓時讓阿普裏爾大驚失色,她畢竟是一位大家族的子弟,哪怕身為五階黃金級別強者的榮耀都不能接受自己在歡好的時候被那麽多外人看見!


    隻是阿普裏爾卻想錯了,當這些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時候,阿普裏爾絕望的發現這些人竟然都是她認識的人!抬眼看去,不就是那些曾圍在自己身邊肆意討好自己的那群男人麽?!!


    他們……這是要幹什麽?!


    那一夜阿普裏爾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挺過來的,被某種藥劑弄得渾身鬥氣全部不聽使喚的她根本不是那群原本市裏不及自己的男人的對手。自阿爾文開始,他們獰笑著、羞辱著、高聲調笑著輪番在阿普裏爾身上發泄著自己的醜惡與**……


    那時的阿普裏爾真的很想死……內心高傲的她怎能容許這些人肆意蹂躪、玷汙自己?!然而她想到了報仇,想要讓這些人用命去償還!因此她竟流著淚、咬著牙生生挺過來了!


    直到第二日天明,赤/裸著全身、滿身汙穢不堪地阿普裏爾才逐漸恢複意識。這時莊園中早起的侍者仆從們已經開始依次醒來,隻可惜他們千不該,萬不該看到阿普裏爾的慘狀……


    恢複了鬥氣控製力的阿普裏爾豈是那些最多二階青銅級別實力的仆從侍者能抗衡的?伴著四濺的鮮血和仿佛無盡的火焰,在這座僻靜的小莊園徹底化為灰燼的同時,阿普裏爾的心仿佛也隨之一起燒成了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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