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槌本身重量不輕,拉格納估計約莫有二十來斤,一個普通人掄幾下就沒力氣了,必須得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才揮得動這玩意兒,但對用點數強化自身的寄生者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刺槌勢大力沉,慣性加基礎力道所造成的鈍擊傷害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即死,何況鐵球上還長著尖刺,一頓狂掄之後,已經是一團稀爛的紅泥。


    拉格納認為這武器蠻好用的,把剛殺的兩個護衛的刺槌甩給了林刻和維克托。


    “你們也試試,近身作戰需要練習,這些人就是很好的陪練材料,這裏有我,你們盡管上,身體被數據化後以這些貨色是遭不成致命傷的,有任何危險的話我會出手解決。”


    拉格納不喜歡高文那個看起來陰沉沉的人,聽布萊恩說,此人還解鎖了【冷血人】的成就,單單一個就證明了一點,此人沒有過硬的技術,卻擁有恐怖的心理素質,是屬於那種齷蹉陰險無所不用其極的人,雖然寄生者都不是什麽好貨色,但才經曆完第一個世界就如此,實在不敢想象其陰狠程度。


    維克托和林刻看著腳下的刺槌麵麵向覦,維克托以前曾經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但也是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像這種入室搶劫,殺人越貨的勾當還是第一次做。


    維克托雖然說過不管是哥布林和人類都一並掄爆,但現在卻有些猶豫不決了。


    林刻愣愣的撿起刺槌有些發懵,以他20點的力量提起這個並不費力,他嚐試性的甩了幾下,感覺輕飄飄的,就和大瓶可樂差不多重。


    “幾位客人不要亂來啊,這都是領主大人派來的使者,惹不起的,殺了他們的話,我們村就完了。”


    兩鬢斑白的鎮長看著地上被拉格納砸得血肉模糊的屍塊,心髒都好似被人捏住,血液凝固渾身冰冷,雙腿開始發顫。


    信使的臉色難看至極,七個精銳護衛,眨眼間就被解決掉了三個,聽來人的語氣剩下的四個對他們來說隻是拿來試手訓練的對象,莫非不是什麽強盜,是傭兵工會的人?


    “弗萊徹!”


    一個精銳護衛看著地上被拉格納砸得粉碎的死屍,發出如同牲口一般的哀嚎。


    信使想要委曲求全答應拉格納一行人的要求,不就是幾匹馬,能比得上性命重要麽?


    可剩下護衛其中一名見到孿生親兄弟死在自己的麵前,怎能罷休?


    “我宰了你!”


    這護衛拚命大喊著,雙腿猛的一蹬,身上的鎖子甲發出鐵鏈抖動的簌簌聲響,朝著拉格納狂奔而來,已經是紅了眼。


    拉格納一個身姿輕盈的後退了兩步,閃到了林刻的背後,在林刻耳旁低語道:“交給你了。”


    說罷,拉格納還推了推林刻的後背,讓他去麵對這瘋了似的護衛。


    剩下的護衛都被拉格納之前的快刀斬亂麻嚇破了膽,他們是護衛隊沒上過戰場,也隻有看見親兄弟被宰得稀爛的這個護衛才瘋了似的衝上來。


    林刻被拉格納輕輕一推,直接迎上了這發狂的怒獸,隻見這護衛雙手高舉刺槌於頭頂,然後猛的跳了起來準備從天而降一擊要了林刻的命。


    咚咚……


    一切的發生在瞬息之內,在林刻的意識中,上一秒還在掂量刺槌的重量,下一刻就迎來了生死關頭。


    林刻現在沒有功夫去怪拉格納,隻是慌亂躲閃著發瘋護衛的攻擊。


    砰!


    林刻身子一側,巧妙的躲過了這一擊,那從天而降的刺槌猛砸在地板上,頓時木質地板開裂,砸出一個駭人的大窟窿。


    林刻下意識的咽了咽喉嚨,要是這一擊被打中的話,就算不死,也得造成一個功能性去缺失效果,對功能性部位造成總生命值三分之一的傷害,就會出現殘廢/失明/失聰等等負麵狀態。


    “唔啊啊啊~”、


    發瘋護衛如同野獸般開始嘶鳴,已經不去區分拉格納和林刻,反正都是同一夥人,殺了誰都無所謂。


    刺槌一擊一擊的朝著林刻呼嘯而來,可林刻的19點大的敏捷加上【幸運兒】稱號附帶的效果,已經堆到了20點,神經反應速度已經是常人的兩倍,發瘋護衛似瘋狗般不停揮擊,林刻則如老鼠一般東竄西竄,略顯倉促的躲閃著。


    可林刻這也是第一次用冷兵器貼身戰鬥,心裏完全沒譜,手忙腳亂之下難免出現破綻。


    磅!


    發瘋護衛猛的一槌砸在了林刻的腰上,頓時鑽心的疼痛湧上林刻心中。


    【你遭到鈍擊傷害21點】


    【你遭到流血傷害1點】


    【你遭到流血傷害1點】


    ……


    【生命值】:124/150


    林刻捂著受傷的部位,湛藍的眸中激發了一絲惡毒、


    “老爺子,我來幫你!”


    維克托掄起刺槌朝著發瘋護衛打去,霎時間兩把刺槌交錯到一起,鋼鐵摩擦而迸發出了一點火星,可見力道之大。


    維克托把積分兌換的屬性點幾乎全部加在了力量上,可謂是力大如牛,一下子把發瘋護衛震得虎口一麻,踉蹌倒退了好幾步。


    拉格納和布萊恩在一旁袖手旁觀,絲毫沒有插手的打算,連幾個雜兵都對付不了的話,那就不用在寄生後麵加者字了,是確確實實的寄生蟲。


    林刻之前殺了一頭哥布林,以此讓自己適應極樂空間的規則,更有保障的存活下去。


    這是一次跨度很大的檢測,從一條魚都沒殺過,直到殺死一個類人生物。


    但這還不夠,畜生畢竟是畜生,那是沒有人情味兒的東西,殺了也就殺了,沒有什麽大不了。


    在極樂空間的每個夜晚裏,林刻都輾轉難眠,思考著如何把別人置之於死地。


    林刻嚐試讓自己憎恨人類,嚐試讓自己麻木無情,甚至用第三帝國元首的話來給自己洗腦。


    人在永恒的殘酷下強大,人在永恒的和平中消亡。


    強者必須統治弱者,隻是天生的弱者才會覺得這是殘酷的。


    同情弱者……是對大自然的不敬。


    可這些是不夠的,隻是腦袋裏想著名人語錄那是不夠的,必須得親自去實踐。


    林刻眼前的景象變得恍惚起來,愣愣的看著維克托與那發瘋的護衛進行搏鬥,他腦袋裏的光景也開始模糊,開始耳鳴,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於是這樣的一個念頭在林刻的腦中迸發,萬事開頭難,若是成了一個惡人,想來在逐漸的自暴自棄中,就能夠適應極樂空間的規則。


    維克托與發瘋護衛打得正酣。


    林刻攢緊了手中的刺槌,向著二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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