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家裏麵有沒有好人?這個問題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答案。可即使用屁股想,杜立鼎也能夠想的到在顧可蘭這樣的人心裏,她的答案會是什麽。這個女孩有時候單純的過分,卻也可以說正直的可怕。很多詭辯在她眼裏完全沒有意義,什麽資本家推動社會進步,創造工作機會,在她這裏很難說得通,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給她解釋。


    看看一臉正經的女孩,杜立鼎也稍微有些頭疼:他的遊戲已經準備完成,楊曉陽就要去京城了,他今天邀請顧可蘭來這裏,說白了是準備送她股份,改變她的人生,沒想到卻被狠狠地拒絕了。利潤十萬的公司不算小了,而且自己還直言給股份——可就是這樣她竟然還這麽決絕,這態度也讓杜立鼎無奈。


    “我們不一定要做資本家,而且……就算是資本家,有時候也是會做好事的,沒有必要這麽偏激吧。”


    對此,杜立鼎隻能無奈的辯解了一下,可是他看得出來,顧可蘭完全聽不進去。


    “我並沒有指責你啊,隻是我不太喜歡經商。”顧可蘭皺皺眉頭,也有些觸動了心事,“小九,可能我說的不太對,但是你多包涵。我覺得經商的沒幾個好人。說起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吳子陽他爸爸最近就出事了。”


    “吳子陽?他們家怎麽了?”


    “他爸爸拆遷的時候勾結社會團體,把人都打住院了,現在他已經被扣住了,說是問題很嚴重。他們家現在都火上房了,你真的不知道?”


    杜立言抬抬頭,看了一眼杜立鼎:他很確定這事跟杜立鼎有關,甚至就是杜立鼎操持的。他想起來了那天杜立鼎的話,也忍不住看了看顧可蘭:這事說不定就是她爸爸搞的,可是她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杜立鼎幕後下黑手,顧建國直接下狠手。這事的所有經手人都和她認識,可是她竟然不知道。杜立言看看她,也有些說不出來話:這姑娘還真是溫室裏的花朵,什麽風雨都見不到。


    “勾結社會團體打人……咱們市裏還真是辦事手段糙得很,這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啊。”


    聽到這個,杜立鼎也是啼笑皆非:他心裏倒是高興,但是對市裏的這種做事方法也是真的笑不出來。滏陽政府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無語,手段簡單粗暴,根本不講那麽多規矩。


    這也就難怪市裏經濟一直不行了。


    “可他真的打人了啊。說到底,他爸爸也確實做得不對,這不是冤枉他。”


    “那屬於個別現象。”


    “個別?那百貨公司的韓總怎麽說?他的事情我想起來就害怕。”


    “韓總……他兒子死了吧?”杜立鼎想了想,才想起來了顧可蘭說的。


    百貨公司的韓總,滏陽數得著富豪之一。他以前是滏陽百貨公司的經理,運營有方,把百貨公司辦大了,然後就要求私有化——全體員工集資把公司買下,他自己占了60%的股份,剩下的歸員工。


    過了幾年,韓總買賣做得更大了,也就不想再和員工們分利潤了。他以當年員工集資的價錢收購員工手上的股份——當年集資本來就是白菜價,經過了幾年發展,公司早就擴大很多了,等於他以十分之一的市價把員工的股份全都買走,從此成了獨資公司。


    韓總的做法自然激起了眾怒,可是省工會卻在那一年把他評為關愛員工優秀民營企業家,擺明了站在他那邊。於是乎員工們不再多廢話了——趁著過年時候,有人手持噴子把韓總正在上大學的獨生子一槍爆頭,了結了這樁恩怨。


    這件事情杜立鼎當然知道,隻是現在聽起來……有些不對味。


    “我知道的企業家似乎都不是人品很好,酒廠的老板現在還沒有放出來;麵粉廠生產的麵粉裏麵放石灰增白,本地人都不吃,全都賣到外地去了;絲綢廠的老板欠了銀行的錢跑到了外地,現在都沒人影,這些人,有一個好東西嗎?”


    杜立鼎沉默不語,他也沒法分辨什麽。別說滏陽的企業家如此,全國各地,這樣的事情難道還少了?


    “做買賣的人似乎名聲都很差,知道了他們的事情後,我都懷疑那些沒出事的生意人的到底是好人,還是沒有被揪出來的壞人——我不是說你是壞人,但是做生意的人比較貪心,為了錢不擇手段,確實壞人比較多。”


    顧可蘭的話讓杜立鼎一時啞然。他很想說自己追求的目的並不是賺錢……可惜欺騙顧可蘭這樣的老實人,他自己都覺得丟臉。這個女孩還是一如既往的執著於做一個好人,讓他也有些無可奈何。


    杜立鼎向來不以好人自居,他也知道顧可蘭說的沒錯,無商不奸,做買賣的人確實很多都有著種種問題,沒幾個算是清白的人。顧可蘭是個好女孩,她瞧不上這些做買賣的人倒是完全可以理解,她這種光明正大的鄙夷,甚至讓杜立鼎無言以對。


    他很欣賞這樣的顧可蘭,但是這樣油鹽不進的顧可蘭又讓他頭疼。他很希望能夠給顧可蘭分潤一下自己的成功,可是偏偏顧可蘭如此執拗。


    “就算是壞人,有些時候也是有苦衷的啊。”


    杜立鼎隻能這麽辯解一下,顧可蘭也是點點頭,不和他爭辯,“我知道啊,有些人做壞事也許是迫不得已,所以我不去指責他們。你們想去做生意,我不會說什麽,但是我不想做壞事,這個總沒問題吧?”


    她堅持如此,杜立鼎也不好再說:硬塞給她股份的事杜立鼎不會做,對於她的這份堅持,杜立鼎也不想再勸。雖然他很想告訴顧可蘭,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好人好事,有些時候堅持這些沒必要。可是要是顧可蘭不是這樣的人,自己又怎麽會非得拉她入夥?


    沒有了這份堅持,她還是顧可蘭嗎?也許自己在做的事情,真的可能毀了一個好人。


    “你不要後悔就好——我們公司真的做得不錯,現在我們都和心浪談妥了合作,下一步有多大的機會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們未來的一年裏麵會有著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你錯過了會後悔一輩子的。”


    杜立鼎最終隻能說一句狠話。可顧可蘭也笑笑,完全不為自己錯過了賺錢的機會而懊惱。


    “人還沒有點後悔的事啊,你們有本事就去做,我就不跟著你們湊熱鬧了。但是,我也得祝賀你們公司辦的很好……不過話說話來了,你們公司叫什麽名字?”


    端起酒杯,顧可蘭想要祝酒,可她的一個問題,讓幾個人都愣住了,楊曉陽看看杜立鼎,杜立鼎也有些懵:他倒還真的沒有想這個。


    前世的時候,他和自己的好友一起開的公司,名字也是一起起的。這一世,再用那個名字就不合適了。公司的名字隻是個代號,他也沒有仔細考慮,此時現想,他也想不到太好的名字。


    “那麽,就叫三木吧——杜立言,杜立鼎,楊曉陽,咱們三個人的姓都有個木字旁,這個名字也挺簡單的。”


    對此,杜立鼎想了想就給了答案,但是他話音未落,杜立言就先擺手了,“不行,這像是個小rb似的。三個中國人做買賣,幹嘛要用rb名字?換一個好聽的名字,別用這個。”


    “你哪來的那麽多麻煩?”杜立言的挑剔,讓杜立鼎吐槽了一句,可是他自己也許也覺得三木不好,也不再多說。而此時,楊曉陽也開了口,“不如叫森鼎吧——森字就是三個木,有你說的那個意思了。鼎就是九哥的那個鼎,誰是大老板咱們得明確一下。”


    “瞧你那個狗腿子的樣子。”杜立言嘲笑了一句,倒是沒有反對,但是這一次,杜立鼎卻搖了搖頭,“不好聽,森鼎,用老家話讀快了,聽著好像神經一樣。再換一個,哥,我們都說了,不如你說一個好了。”


    “他?”坐在一旁的顧可蘭聽到杜立鼎的話,不等杜立言說話,一下子就笑了,“他自己都不想去你們公司,卻要給你們起名字?能好聽得了才怪。”


    顧可蘭的打岔,使得杜立言臉上尷尬一陣,挑挑眉毛看了一眼顧可蘭,突然想起來了什麽,“哎,其實有個名字倒是不錯——森蘭怎麽樣?森就是那個意思了,不多說了,蘭,顧可蘭的蘭。你不是想要把可蘭拉上麽,那就把她的名字放上也好。反正我知道,你看上的人跑不了,早點準備也好。”


    “你別胡說。”杜立言的調侃,讓顧可蘭羞紅了臉,她拿起來桌子上的筷子,指指點點的作勢想要戳杜立言,可是又擔心真的戳傷了人,因此隻是狠狠地看著杜立言,沒有能夠下得去手。


    她的惱怒,杜立言不以為意。倒是杜立鼎聽了這個想法卻思索了一陣子,想了想之後也點了頭,“我看不錯。”


    “你什麽意思啊?”這一次顧可蘭可沒有留情了,她直接伸手捏住了杜立鼎的胳膊,作勢想要擰他。可是她沒想到的是,杜立鼎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也再次開了口。


    “別鬧,我是真的覺得不錯。我們三個人一起做買賣,那就是三個人義結金蘭,叫做森蘭有什麽不可以的。”


    顧可蘭沒理由反對了,但是卻還是皺著眉頭。對此,杜立鼎也不說什麽:反正他的意思本來也是要把顧可蘭繞進來。


    顧可蘭不想參加他們的公司,杜立鼎不能強求。但是他想要為顧可蘭做些什麽的想法沒變。既然她不肯來,杜立鼎不會無聊到非得贈送給她股份——隻是他依然可以為顧可蘭做點什麽。


    把她的名字加到公司裏,這樣一來,就算她不在公司裏持股,將來這也是個說的出去的資本:有一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公司,不管參與多少,都足以為這個人增加一些名望了:劉乃東的前女友似乎對他的公司也沒什麽太多的貢獻,可還不是因為公司成了名人。有這樣的光環,未來做什麽都可以方便一些。


    自己給顧可蘭增加這麽點光環也就是了,將來她的路可以更順。而且,這個名字真的不難聽:森蘭,這個名字,一定會天下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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