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傍晚,乾鼎大酒店。


    來自社會各界的高端人士,各行各業的精英人物,都在今天趕往同一個地點,去赴同一場晚宴。


    銀山首富在乾鼎大酒店舉辦的慈善展覽晚宴。


    這次慈善展覽不單單是展覽,還有著拍賣環節,於是今晚的宴會,也成了各路富豪博弈的場地。


    乾鼎大酒店的大門外鋪著紅毯,豪車絡繹不絕。


    男人們穿著昂貴的西裝昂首而來,帶著自信的氣質,女人們穿著精美的晚禮服,一個個舉止高雅,引人矚目。


    晚宴的場地在酒店最大的一間大廳裏,無數的保安在忙忙碌碌。


    這次的拍賣會比較特殊,極地雪蓮需要被封存在玻璃冰櫃裏,出不得半點差池,一旦融化,可就半分錢都不值了。


    大廳很高,穹頂吊著巨大的水晶燈。


    明亮的落地玻璃外,晚霞正在逐漸退去。


    華燈初上,宴會廳裏給人一種溫暖又奢華的感覺。


    被展出的雪蓮就安放在靠近落地玻璃的冰櫃裏,冰櫃上蓋著黑布,看不到真容,想必是在等待它的主人親手來揭曉。


    “張總!您也來了,快快這邊請這邊請!”


    “呦這不是林董事長麽!稀客稀客哈哈。”


    “馬老板,上次我們的合同你有什麽地方不滿意,盡管跟我說,我做主,改到你滿意為止!”


    大廳裏的人越來越多,在這種場合,各界的精英都算墊底的小魚小蝦,真正的主角是這些精英的老板。


    一個個身家上億的身影出現在宴會廳,各自和熟人客套著打著招呼,然後尋找適合自己身份的座位入座。


    宴會廳裏,圍著展覽冰櫃放著五張圓桌,這五張桌子的位置最好,當夜幕降臨,正好能以夜空為背影來欣賞奇異的雪蓮。


    內圈的五張圓桌之外,隔開一段距離才是其他的桌子,這種擺放的方法明顯在章顯著身份與地位。


    能在近距離欣賞雪蓮的,隻有坐在五張圓桌的四十多人而已,能坐在這裏的,將是銀山市身份地位最高的人物。


    隨著夕陽西下,慈善展覽就快要開始了。


    但凡參與這次展會的人,大都覺得十分榮幸,畢竟是銀山首富親自舉辦的晚宴,而且這種場合是用來結交人脈的重要機會。


    並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榮幸,也有人覺得不該來,覺得丟人都要丟到家了。


    “你就不能換套衣服麽,這裏是晚宴會場啊……”


    走在雲極身邊的俞韻菲,今天格外漂亮,尤其是那身得體的晚禮服,別看是網上淘來的廉價貨,卻被她穿出了年輕的朝氣,這也是年輕人的優勢所在。


    俞韻菲對自己的身材氣質都十分自信,別看家裏不富裕,誰還沒有個公主夢。


    然而這份期盼了已久的公主夢,徹底被身邊的家夥打碎。


    不,不該說打碎,應該用撕爛這個詞來形容。


    “吃頓飯而已,穿什麽不行。”雲極倒是大方隨意,如果被世俗的規矩限製,那還是仙君麽。


    “那也不能穿校服吧!我的天呐,我怎麽跟你來參加晚宴……”俞韻菲捂著額頭,臉睱發紅,她快要受不了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了。


    這裏是銀山首富舉辦的晚宴,來的都是上層人士,穿著校服的雲極就像個愣頭青一樣,顯得與這種高端的場所格格不入。


    尤其是校服背後長秦學院的拚音縮寫,是那麽的刺眼,那麽另類。


    校服其實很普通,就是普通的運動服,但是在這種男人都穿西裝女人都是晚禮服的場合,一身校服的雲極想低調都做不到。


    倒不是雲極想要特殊,而是他覺得校服挺好。


    寬寬大大的穿著舒服,和別人動手也很利索,自重生以來他經常穿著運動服,沒覺得什麽地方不妥。


    至於周圍這群衣冠楚楚的所謂上層人士,雲極實在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隨意找了張角落裏還算安靜的桌子,雲極和俞韻菲落座。


    這裏挨著窗邊,正好能看看外麵的風景。


    其他的桌子大多被坐滿,這張桌坐了一半,都是些年輕人,一個個穿著名貴的西裝,看起來家境都不錯。


    “運動服?今年流行的新趨勢?”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好奇的打量著雲極。


    “沒聽說過,巴黎的時裝周我去了,沒見到這種土氣的流行風。”另一個年輕人嗤笑了一聲。


    “別以為去過巴黎時裝周就懂得流行風,你不懂的流行元素多了。”說話的是個女孩,晚禮服上紋著金線,一看就是昂貴的服裝,她一開口之前的兩個青年頓時神態訕訕。


    瞥了眼土裏土氣的雲極,女孩繼續說道:“沒準人家是其他大洲的流星風呢,比如那些原始土著,前兩年流行的是茅草衣,今年也該流行運動服了。”


    噗。


    同桌的幾個青年有人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聽得俞韻菲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土著風……哈哈哈哈!蓉蓉你這想象力絕了哈哈。”


    “還別說,以後真沒準會流行土著風,這個創意不賴啊。”


    “土著穿校服,哈哈哈哈,你們別逗我了,我要笑死了。”


    本來年輕人就好動,喜歡說笑,雲極偏偏坐在這桌,俞韻菲也不好自己走開,隻好低著頭紅著臉不吭聲。


    幾個凡人的嘲笑,雲極理都沒理,看向窗外的落日,他在等待正主的出場。


    不料正主沒來呢,不長眼的雜魚倒是不少。


    這時候又有幾個青年陸續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看到雲極的背影頓時笑了起來。


    “cqxy……搽漆洗衣,你是鍾點工吧,搽桌子的?幹完活可以走了,別在這占地方。”


    說話的青年留著莫西幹發型,穿著休閑西裝,敲了敲雲極麵前的桌子,示意他讓開位置。


    這幾個後來的青年與之前坐在這桌的年輕人都認得,互相打著招呼,可惜位置不夠坐。


    將長秦學院的拚音縮寫念成搽漆洗衣,莫西幹發型的青年帶著一種不屑與鄙夷。


    隻可惜他的不屑沒有得到回應,雲極動都沒動。


    非但沒動,連望向窗外的目光都沒變一下,竟是完全將挑釁者忽略。


    被人無視的感覺可不好,那青年尷尬了一下,隨即臉一沉,張嘴罵道:“聾了是不是?跟你說話呢搽漆的,讓開位置,你可以滾了。”


    說話的青年和他的莫西幹發型一樣,帶著一種驕橫,說的話更是難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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