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囑?!


    童小顏一下子就愣住了,當然最覺得驚訝的是副總裁,這個阿姆斯特丹男人居然顯得如此鍾情?居然心裏真的有這個女孩子,居然把這個女孩子當成是寶貝一樣,還這麽年輕就定了遺囑,要把所有的資產都轉給童小顏。


    據律師轉述,當初席總裁說,要遺囑的時候是這樣的理由,他說,自己年紀比這個女孩子大了這麽多,自己的身體又不好,一旦過早地離開了這個世界,那麽就要留下足夠的資產給自己的未婚妻,不然自己的未婚妻,沒有辦法生活,因為自己的未婚妻太過單純。


    席語君清清楚楚地知道,一旦自己的生命不存在的,一旦自己過早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一旦自己的身體垮下來,那麽自己的未婚妻,怎麽可能在路雅絲的眼皮子底下呆下去?


    一旦席語君先離開了,童小顏在阿姆斯特丹將沒有辦法立足。


    那麽國內就容不下這個女孩子,如果沒有一點資產,如果沒有一點生活的經濟來源,童小顏該如何的生活?


    所以席總裁也想得太遠了,也想得太多了,也太過操心了。


    但是這一切都是應該的,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這一切應該想到的。


    律師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律師現在才理解為什麽要立遺囑。


    律師解釋著這一切,傷心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童小顏。


    童小顏經常見到這個律師,但是還是第一次聽到律師說那麽多話,居然也流了眼淚。


    也許這個律師和席總裁有過交流,也許律師心中,真的傷心的。


    誰失去這樣的優秀的生命,不會惋惜?


    其實律師也是如此,當然路雅絲殺死席總裁的那一刻,也後悔了,因為路雅絲的眼光,也紅紅的。


    如果說那個女人再堅強,那個女人也會有心疼的一刻,也許當自己發現殺了席總裁的那一刻起,就真的已經放下了仇恨,就真的已經傷心了,就真的已經不恨了。


    但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自己也將受到法律的製裁。


    遺囑嗎?


    童小顏看著眼前這個律師,心裏非常的傷悲。


    童小顏哪裏想要這些遺產?


    人已經不在了,留著這些東西有什麽用?


    現在自己變得富有,變得有要什麽,有什麽,變得擁有的億萬資產,又有什麽用?


    未婚夫已經一去不複返了,未婚夫已經沒有了性命,在這個傷心之地,擁有了億萬資產就怎麽樣?


    該如何生活?


    該如何開開心心地活下去?


    在阿姆斯特丹這個地方,觸景生情,如何才能好好地生活?


    童小顏又一次流下了眼淚。


    童小顏緩緩地接下律師交給她的一些資料,公司的股份和房契等等,淚流滿麵。


    “律師,這些東西還給他們席家,這些東西不屬於我,我隻是席家的未婚妻子,怎麽可能接受這些東西?席語君立遺囑是錯誤的,他自己有親弟弟為什麽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我?他自己的弟弟可以繼承他的東西,為什麽要把東西交給我?”


    童小顏抬頭,想要把眼淚收回去,可是卻無情地滑落而下——


    “我又不會管理公司,我又不會要這些東西,我還要這裏的房子幹什麽?這裏的房產居然就那麽多,我又能幹什麽?我會離開阿姆斯特丹,我不會要這裏的一切,所以這些東西還是還給席家吧,還是交給席語臣比較好,我不需要這些,留給我是錯誤的,我隻是一個未婚妻子,不值得擁有這些!”


    童小顏將這些資料以及房契之類,全部還給律師的時候,站在一旁的副總裁立馬就搶了過來,他衝律師尷尬地笑笑,又睜大了眼睛狠狠地瞪了童小顏的眼睛。


    副總裁覺得給自己的東西為什麽不要?


    副總裁總是覺得人就應該拿自己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些一種本來就是屬於自己的,為什麽不要?


    情之所鍾,願意給這個女孩子留下東西為什麽不接受?


    席語君連生命都願意給這個女孩子,為什麽還舍不得一些東西呢?


    當然舍得!


    副總裁這樣想著心裏舒服多了,該要的東西還是要的!


    查流域死死地抓住這些東西,這些資料,這些股份以及這些房契,然後理所當然地說道:“小顏,這些東西你不要怎麽那麽蠢?你那麽單純,當然沒有辦法生活下去,這個阿姆斯特丹,雖然你會離開,而且我也讚同你離開,但是你離開了阿姆斯特丹就代表阿姆斯特丹的股份以及房產都可以不要嗎?”


    查流域的字裏行間都覺得童小顏太愚蠢了,接著說道:“你不會把這些交給我,我幫你賣掉嗎?這些東西轉給他們席家的人不就完了嗎?轉給任何一個生意人都可以,這有什麽不可以要的?所以你要離開阿姆斯特丹,並不是你不要這些東西的理由。這些東西你不要管了,現在你需要一個監護人一樣,你雖然已經成年,但是你的心智不成熟。”


    童小顏再想拒絕的時候,在看著副總裁的時候,席語臣已經走了出來。


    席語臣走到律師的前麵,跟律師說了幾句話,律師就離開了,然而,席語臣也好像拿了一些資料拿了一些股份。


    席語臣揚起自己手中的東西,看了看副總裁,然後對副總裁說道:“查流域,你說的是對的,我應該尊重我哥哥的意願,該留給童小顏的資產就留給童小顏,如果童小顏不想留在阿姆斯特丹,到任何地方,我都會將這些股份完完全全地留給童小顏。而且每年該要分紅的時候我都會分給童小顏。”


    席語臣說的話可以相信嗎?


    副總裁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阿姆斯特丹男人,雖然這個阿姆斯特丹男人滿臉的淚痕,滿心的傷心,但是這個阿姆斯特丹男人說的話真的可以相信嗎?


    想了一下,副總裁還是覺得不妥,一定要先把這些東西都處理掉,帶著錢幹幹淨淨地走人比較好,留在這個阿姆斯特丹一些資產,畢竟不放心,東西留在別人的手裏,總是不那麽安全,誰知道,這些阿姆斯特丹人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一定會想盡辦法把這些資產回去。


    阿姆斯特丹人的行事作風,這個副總裁了若指掌。


    他的印象當中阿姆斯特丹男人沒有一個是好的,即使優雅也是裝出來的。


    “席語臣,你不要以為,我們都是孩子,雖然童小顏是一個孩子,但是你以為我也是一個孩子那麽容易騙嗎?我告訴你,東西放在你手裏,我們不放心,公司和你一直合作,你不一定想什麽辦法,把所有的股份都據為己有,然後到時候童小顏能夠得到什麽?到時候不會隻剩下一個空殼給童小顏吧?”


    查流域說話就沒有好的語氣。


    “到時候不要一毛錢沒鬧著,還要賠一些東西進去呢!所以我是不相信你們這些人的,所謂的房產,你如果你一家人都占在裏麵不出來,那麽童小顏擁有這個去房契,有什麽用呢?所以你不要騙小孩子了,我可不是小孩子,我接下來會把所有東西都拍賣掉!”


    童小顏站在一旁,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誰敢相信這個阿姆斯特丹男人還是個相信副總裁呢?此時此刻童小顏似乎兩個人都很相信,童小顏一直以來都覺得所有人都是那麽善良,當然,除了那個路雅絲,路雅絲都是可以理解的。


    當路雅絲是要殺自己的時候,童小顏都覺得路雅絲隻是因為感情所困,如果不是因為席語君拋棄了路雅絲,也不至於做出如此的舉動。


    所以童小顏還是保持安靜的比較好,因為現在說什麽話兩個人都會吵起來,以前就聽副總裁的安排。


    查流域一方不相信阿姆斯特丹男人的言論,阿姆斯特丹男人似乎也很生氣,帶著滿臉的淚痕,一摔手就離開了,回到了屋子裏麵。


    “砰”的一聲將門關了起來,但是副總裁也生氣了,掄起了腳,在門上狠狠地踹了一腳,此時門就真的打開了,因為這個阿姆斯特丹男人壓根就沒有鎖門。


    副總裁拉著童小顏衝了進去,站在席語臣的麵前說道:“席語臣,你要知道,你現在不可以在我麵前摔門,你要知道現在這個房子屬於誰的?現在這個房子是童小顏的!”


    席語臣緩緩地抬起頭,慢慢地看向了副總裁,看了大概幾秒鍾之後,席語臣緩緩地開口了:“查流域,你說得對,這個房子現在確實不是我的,本來這個房子也不屬於我,這個房子是我哥哥的,我哥哥自己買的。”


    席語臣的聲音不是很大,滿心的悲涼,他似乎失去了鬥誌。


    “我在這裏沒有房產,我隻是和自己父親住一起,然而,這些房子屬於跟我哥哥的東西,都應該屬於童小顏,我會尊重我哥哥的意願,把所有的東西都騰出來留給童小顏,但是請給我半天的時間,我把我哥哥的東西整理一下。我會盡快搬離這裏,因為我住在這裏傷心。”


    查流域看著席語臣,那個不爭不搶的樣子,那種柔和的語氣,副總裁心裏居然有些失落,他不知道為了什麽,他不知道為什麽這些阿姆斯特丹男人傷心的時候就可以失去鬥誌。


    現在這個時候不應該和自己爭吵一下嗎?


    不應該努力地爭取這些東西嗎?


    不應該發脾氣嗎?


    所以這是副總裁沒有辦法和這些阿姆斯特丹男人溝通的地方。


    副總裁認為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友善地對待敵人,當然現在要搶席家資產的人,當然算是敵人。


    副總裁是這麽認為的。


    所以看見這個席語臣如此的放棄自己,如此的放棄這些東西,副總裁居然覺得索然無味。


    “知道就好,過幾天我去把所有東西拍賣了!你盡快離開!”


    查流域丟下這句話,也容不得這個阿姆斯特丹男人回答,由不得阿姆斯特丹人同意或者不同意,甩手離開,離開的時候不忘了拽上童小顏。


    童小顏聽得雲裏霧裏,看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隻是那樣機械般地被副總裁拉著胳膊往外麵走去。


    當然一邊走一邊安慰席語臣,不要太過傷心,一定要努力振作起來,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童小顏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副總裁拽到了車裏。


    副總裁語重心長地說了童小顏一頓,童小顏一句話也不接,隻是悶悶不樂地坐在車裏,眼眶總是濕潤,偶爾會想起席語君,想起席語君的好。


    “小顏,你也太善良了,該是你的東西,你為什麽還要推辭?如果不是我在身邊,如果不是我出馬,如果不是我幫你處理這些事情,你是不是就會拱手相讓,把這些東西讓給席語臣?”


    查流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他恨童小顏一點也不像他自己。


    “你太傻了,這些阿姆斯特丹男人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善良,阿姆斯特丹人會把這些東西給你,那是覺得對不起你,因為你比較年輕,他一個這麽年紀大的人和你交往了那麽久,給點東西有什麽不能拿的?”


    查流域發現童小顏還是不接話,似乎沒有說服力,又接著說道:“小顏,你要知道你帶給了那個阿姆斯特丹男人多少的快樂?讓那個阿姆斯特丹男人快活過多久?你知道嗎?那個阿姆斯特丹男人什麽都有,唯獨缺少愛情,而你正好給了他愛情。”


    查流域語重心長地說著,本來副總裁也不是一個羅嗦的人,本來副總裁也不是一個這麽會照顧人的人。


    隻不過,麵對自己最愛的女人的外甥女,不得不這麽羅嗦,不得不教會童小顏一些生存之道,不得不教會童小顏如何適應這個社會,如何爭取自己所要的東西。


    在副總裁看來,童小顏完全與社會格格不。


    童小顏太過單純,比一個小孩子還要單純,根本就不知道社會險惡,根本就不知道人心險惡人、心難測。


    副總裁說什麽也不會讓童小顏把自己擁有的東西,拱手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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