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流域一下子就笑了出來,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真理嗎?如果存在這個東西的話,那麽世界上的人為什麽會認為自己才是那個混蛋,明明自己什麽事情也沒有幹,明明最吃虧的,是自己。


    明明自己一無所有了,明明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個人,明明自己才是最想守護女人的那個人,但是現在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才是那個花心蘿卜,自己才是那個對女人不忠的男人。因為名聲已經在外,為什麽會有這麽壞的名聲?


    副總裁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因為副總裁隻是想好好地做一個人,好好地享受該享受的東西,好好地用這些表象,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因為副總裁他的內心是渴望找到一份真愛難覓。


    查流域希望找到一份真愛,來彌補自己心中的那些缺失。因為自己的初戀被人搶走了,自己的初戀被那個老家夥給搶走了然而,敗在自己手裏的並不是說自己的魅力,也不是說自己的才華,最關鍵的是一無所有,當然要失敗了,當然要失去自己的初戀。


    隻不過後來自己的初戀成功嫁入了這家人之後,然而結果是什麽樣的?


    結果是卓識也失去了這個女人,當然也談不上什麽失去,因為卓識娶這個女人回家,也就是為了這個女兒,絕對不是為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對於卓識來說,隻不過是一個生育的機器。


    查流域笑著笑著,似乎眼角流出了淚水,今天到底怎麽了?到底是想哭,還是想笑?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到底是痛快還是不痛快?為什麽打敗了這個混蛋,為什麽輕而易舉地把自己的情敵打倒在地上,自己的心卻如此的難受?自己的眼淚為什麽卻無端地流了出來?明明自己是勝利者,明明自己瀟灑得很,自己豪氣得很,但是為什麽自己的心裏卻想到了失去的處理?


    副總裁一點也不明白這個道理,一點也不明白,是什麽奇異的奇怪的詭異。


    所以副總裁像這些神經病一樣,又笑著,又哭著,又痛苦著又快樂著。然而看看地上的這個男生搖搖頭,很想一腳又踹過去。


    不行!


    查流域但他抬起腳的時候,當他下定決心要弄死這個男人的時候,當他下定決心要再一次欺負這個男人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變了還是怎麽回事。


    也許自己變了,變得如此的仁慈,變得如同婦人之仁。


    不可以這樣。


    絕對不能夠變成這個樣子,因為這個樣子,一點攻擊力也沒有了。


    根本求不像之前的自己。


    此時此刻,他似乎失卻自我。


    不行!


    如果要複仇,如果要完成一些事業,絕對不能夠如此心慈手軟,現在連真正的一個男人的勇氣都沒有了?


    現在連弄死一個男人的信心都沒有了。不不不!絕對不是信心不信心的問題,絕對是因為法律的問題是這樣吧?想到這裏的時候,這個男人居然覺得自己非常的可笑,可笑的是自己畏畏縮縮。


    查流域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的不對,發現自己的性格變了,發現自己變得不可思議。他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他不喜歡那個又不敢有所作為的性格,她不喜歡那種唯唯諾諾的性格,他不喜歡那種想打一個人又舍不得打的感覺。他更不喜歡他這種感覺,想報複一個人,卻又不能夠痛痛快快痛快淋漓的打擊一個人。


    想弄死一個人又不敢弄死一個人,這在自己的字典裏從來沒有過。但是這個男人又不得不放下自己的腳,不能弄死他這個男人。


    如果這個男人死了,那麽學院路的那個女人將會怎麽想?


    將會怎麽理解自己?


    一定會認為自己是一個粗魯的男人,一定會認為自己孩子的父親就是被他整死的!


    查流域收起了腳,他站在旁邊,抬頭看看天空。這樣望著天空,其實天空還是一片春蘭春蘭的,隻不過今晚並沒有星光,他覺得有時候看美景,也需要心情。心情不好的時候看到什麽都不好,心情好的時候看到什麽都是好的。他覺得景色是由心理決定的。


    然而,有一些美景是客觀存在的,隻不過他心裏有鬼的時候,那麽客觀存在也將不複存在。


    對於這個男人來說,有一些唯心主義有些辯證法是行不通的。


    有些東西客觀存在的美好,卻看不見卻摸不著。他隻是感受到心中那一份缺失的東西。


    心中缺失的那一份美好,他喜歡盡快找回來。


    但是,查流域看著天空,一直想不通一個問題,自己到底怎麽了?這裏到底喪失了什麽東西?到底是什麽原因,讓自己變得如此的心慈手軟?現在要欺負一個人也不能夠暢快淩厲的欺負,要整這一個花心蘿卜也不能夠痛快淋漓的政治。


    為什麽會這樣?這個男人問自己問青天,問所有人,這些在心裏混著,一遍又一遍,當然沒有任何人回答他,因為沒有任何人聽見他說這些話,這個男人是堅強的,但是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堅強而已,然而此時此刻至少是這樣的。


    此時此刻他的心其實是脆弱的,像是打著玻璃一下,一碰就碎。


    查流域不希望有人觸碰的這一層玻璃,不喜歡有人觸碰自己的心靈。然後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地觸碰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地挑戰自己的極限,一次又一次地讓自己喜歡的這個女人哭泣,讓這個女生為難。


    這就是在自己的心上撒上的一把鹽。當然,在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心上痛過了一把之後,然後再撒上一把鹽那種感覺,副總裁終於理解了這一點。終於理解的是這種感覺,他想這就是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吧。


    拋棄了這個女人,然後現在就要這個女人的孩子,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做人可以如此囂張?


    為什麽做人可以如此隨意?為什麽做人可以如此自私?


    副總裁想不通這些問題。


    查流域總是認為,這個世界上最壞的男人,應該是自己,做出一些最壞的事情應該是自己才做得出來,然後對於眼前這個花心蘿卜,對於躺在地上,這個是奄奄一息的男人來說,應該不是做壞事的人。


    這樣的男人應該處處表現得對女人非常的體貼,非常的溫柔,非常的優雅,這才是正道。但是現在表現得似乎是相反的。


    這個優雅的男人,這個所謂的優雅的男人,幹出來的事情都是些什麽事情?一次又一次地傷害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來挑戰這個女人的極限。


    現在不僅僅是拋棄這個女生,現在還在侮辱這個女人,還有這個女人,會跟著貝兒一起去童家認祖歸宗麽?不行!副總裁想到這裏——


    查流域再一次掄起了腳,他還是想弄死這個男人,他想如果這個男人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如果這個男人就這樣消失了,如果這個男人就這樣一去不複返了,是不是這個女人的痛苦,就這樣結束了?


    如果留著這個男人的存在,是不是還有綿長的痛苦?


    因為這個男人永遠會來糾纏自己,永遠會來要自己的兒子。


    一旦來到這個學院路,童玥這個女人就沒有好日子過,不過有一個辦法就是能不能勸這個女生搬離這裏


    ?也許是對的,也許是行得通的辦法,但是就是不甘心,憑什麽自己要離開?


    憑什麽沒錯的這個人要離開這個住了半輩子的地方?


    副總裁就是這一點,想不通,就是這一點,接受不了,因為自古以來隻有他橫行霸道。


    查流域再次放下了自己的腳,看著地上的這個男人,也許惹不起可以奪得起。


    也許該是離開這裏的時候了,反正自己打算離開,那麽就帶著這個女人一起離開吧。


    當然帶著這個女人離開並不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情。


    因為這個女人有一大家子人,要把這一大家子人帶著全部離開吧?是這樣嗎?那麽歐陽誌穎怎麽辦?


    歐陽誌穎要在這裏學習怎麽辦?


    難道也帶著他離開嗎?


    當然貝兒還是要跟著母親一起離開,老太太也要跟著這個女人一起離開,然而其他的人呢?其他的人大家一起離開,這個男人想到這裏的時候,都覺得自己非常的委屈。


    查流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這個半死不活的人,像是快要死了一樣,還是聯係一下這個男人的家人吧。


    所以他低頭看了看這個男生的口袋,發現了這個男人的手機在口袋裏,所以他伸手將手機拿出來,翻了一遍,第一個號碼居然是歐陽靚穎的。


    天哪!這個男人就是離婚的也要把歐陽靚穎的號碼放在第一位嗎?


    或者是說還來不及更改號碼?那麽童玥的號碼在哪裏?


    自己兒子這邊的號碼在哪裏?


    這個男人特意翻看了一遍,那個手機上居然沒有存童玥的名字,似乎打過電話給童玥,但是隻是一個號碼而已,壓根就沒有存童玥的名字。童幽灃怎麽可以這樣。


    在童幽灃的心目中,童玥到底有沒有地位?


    為這個男人生下的一個兒子,為這個男人付出了全部心血,為這個男人牽著走了這麽多年,為這個男人付出了自己的愛情,而且讓自己愛得如癡如醉,讓自己付出了一切,讓自己變成了一個婦女,這些值得嗎?


    然而現在這個男生連一個名字都沒有存?這哪裏有價值?


    價值在哪裏?


    這個男人居然覺得可笑,副總裁於是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他的嘴角也流著眼淚。這些躺在地上,這個奄奄一息的花心蘿卜,不知道副總裁笑什麽。這些躺在地上這個男人,不敢回話,不敢說話,一旦自己說話,也許有意見就提了。


    查流域到最後的時候,不笑了,靜靜地安定下來。靜靜地安靜下來,他看了看通訊錄裏麵,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號碼,這個號碼並不是別人的,而是童幽灃的這個前妻歐陽靚穎的。


    他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這個電話撥過去之後,居然一下子就接通了,電話裏麵傳來了凶神惡煞的聲音。


    副總裁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副總裁想說什麽來著,好像聽到這個聲音又不便於立刻就發脾氣,畢竟歐陽靚穎沒有和自己直接接觸過,沒有和自己恨到那種骨子裏麵的人感覺,也不至於忽然之間就變成了仇人。


    “童幽灃!你什麽意思?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現在還要這樣騷擾我?是不是你爸還不給你安排工作?你不是要去學院路把兒子要回來嗎?你還打電話問我給我幹什麽?是不是那邊要不到兒子,所以想娶我回去幫你生個兒子是吧?你知道我通過人工試管嬰兒我還是可以生得出來孩子的,不過你恐怕沒有這個運氣了,因為我並不打算和你生孩子,我想我很快就可以找到新歡,對於你這種人沒有必要,你以為你很有本事嗎?如果你爸死了,你就什麽都沒有了,這些東西你受得住嗎?就憑你的管理才能,就憑你那個無能的樣子,你算什麽東西?你也感覺配不上我?你不要以為我嫁進你們家是看上你的人。”


    查流域隻是聽著,沒有說明自己是誰。


    沒有否認自己不是那個花心蘿卜。隻是想了解一下情況,隻是想確認一下這個花心蘿卜來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果然是這個,果然和自己一不小心說出口的那個目的是一樣的,果然來這裏要貝兒回去。


    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父親的條件,就是為了要進入公司裏麵管理一些事情,就是想要進入公司裏麵執行一些任務是吧?這個男人是不是很可憐?忽然之間,副總裁覺得躺在地上的這個男主有點可憐兮兮的。


    但是他的痕跡也沒有完全消除,一個這樣,弱者無能的男人,為什麽還和自己睜著搶著要一個女人?


    而且這個男人吧,算是一個男人麽?


    查流域打心裏看不起童幽灃,當然,童幽灃也看不起查流域。


    查流域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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