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流域出去傻傻地看著窗外,看著窗外亂七八糟的一切,看著公司裏麵的員工個個像逃命似的,個個像逃避瘟神一樣,就這樣離開了這家公司。


    難道這些員工就對公司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為公司裏麵賣命賣了半輩子人也是一樣,居然沒有一點點悲傷的感情,難道這些員工的心裏不傷心吧?


    工作了半輩子就這樣離開了,自己工作了半輩子的公司就能也被查封了,一點感覺也沒有吧?這些人是多麽的冷淡。這些人又是多麽的漠不關心,對公司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即使是動物也應該有感情吧?


    即使是使用了多年的一個杯子,應該有感情吧?


    想到這裏的時候,副總裁的眼睛忽然之間真的瞄到了一箱子,箱子裏放著有杯子。


    查流域清清楚楚地發現,那一箱子的東西裏麵什麽東西都有,這些人一點點東西都舍不得丟下嗎?


    忽然之間他的眼睛瞄到了裏麵的有一支杯子在裏麵,這些人用過了幾年的杯子,也許有了感情,也許才把這個杯子帶走是這樣的吧?


    副總裁輕蔑地笑了一下,難道在這個公司裏麵混了大半輩子也在這個公司沒有一點感情吧?


    現在說走就走,難道平時對他們還不好嗎?


    副總裁想到這裏的時候,覺得自己平時辛辛苦苦付出那些勞動都是不值得的,為這些人脈謀福利,天天在工地上繞來繞去,天天在工地上那麽危險,那麽髒的地方工作著,都是為這些人遮風擋雨,為這些人帶來了利益。


    查流域真的很不理解,這些人為什麽一點都不感激一點都不留戀?


    自己每天辛辛苦苦在工地上工作,為這個公司帶了不知道多少利益,讓這些人被靠著大樹好乘涼,但是一旦公司裏麵出現了事情,一旦公司被查封了,這些人就這樣在財務部,領了工資就走人吧?


    連自己的一個杯子都不留下?


    用了幾年的杯子有感情,但是自己工作了大半輩子的公司卻一點感情都沒有,這些人離開這裏是個並沒有表現得很悲催的感情,那些人也就算了,總裁辦公室這些人了。


    副總裁緩緩地扭頭,他看見了江素素正在收拾東西,把自己的化妝品往包裏麵塞。


    江素素裝了一手提袋化妝品之後,直到裝不下,這個女生立馬衝進了總裁辦公室裏麵,當然拿了一大個箱子,她將所有的日用品將自己所有的東西全部裝進了箱子裏麵,他看看這個辦公室裏麵,環顧四周,檢查了一遍,把自己所有喜歡的東西全部裝進了。


    這個箱子裏,也包括總裁的一些日用品,這個女子這是什麽情況?


    這是的這是搶劫嗎?


    還是在保留一點點總裁的物品?


    總裁這個人都離開了,公司都沒有了,這個女人還想念著怎麽釣凱子吧?想到這裏的時候,這個男生覺得真的太可笑了。查流域不小心就大笑了起來,他像癲子一樣,他像瘋子一樣,瘋狂地笑了起來。


    查流域笑著笑著,居然眼角流出了眼淚,他不想笑了。他緩緩地站起,走向的窗戶,他還是看著窗外的比較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窗戶底下,沸沸揚揚的場麵,一下子就煙消雲散,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些景物,荏苒在那裏活動著,最後一片安靜。之後,在下麵的工作人員還吹著口哨問樓上還有沒有人沒有離開,副總裁隻是那樣靜靜地看著。


    雖然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激動,應該是不得了的感動,應該是不得了的高興。因為他夢想中的事情,終於實現了。


    因為自己希望這家公司消失殆盡,今天終於實現了。但是他總是想不起來,自己何時對這家公司恨過。


    查流域他的心情是複雜的,他積極習慣,這家公司不存在,他最喜歡有人舉報這家公司,但是他沒有想到,但這些公司就要消失的那一刻,他的心痛了,他也不知道心為什麽還痛,他隻覺得這種報仇的事情被別人搶先了感覺自己就要逮到的獵物,被人逮到了是一樣的心情,他覺得心冷了,他覺得自己英雄。所以這個男人尚無用武之地了。


    查流域傷心地差點流下了眼淚,他的眼眶紅紅的,他很想大哭一場,這個男人緩緩地轉身,查流域想收拾一下東西離開這家公司,因為下麵的工作人員一直在叫喊著上麵有沒有人,如果沒人的話就要貼封條了麽?


    查流域想到這裏的時候,緩緩地轉身,但他一轉身之際,整個總裁辦公室裏麵的人都消失殆盡,連一個人也沒有,不不不!


    人還是有的,至少保姆還暈倒在地上沒有人管,也沒有動靜,這個保姆也是夠倒黴的,第一天來公司上班,第一天那麽興奮的懷揣著習慣,希望在公司裏麵能夠和總裁有著交流,希望卓秦風能夠回歸這個公司,希望在公司裏麵能夠有所作為,希望能夠早日逃離那個家,希望不每天受老總裁的辱罵,但是現在第一天來上班就被人打暈在地上,然而現在又這樣孤單地躺在這裏,沒有人告訴這個保姆,現在應該離開了。


    但是自己應該管這個保姆嗎?


    “樓上還有人嗎?要鎖門了!要貼封條了!”


    樓下的公務人員依然在大聲叫喊著,吹著喇叭,穿著口哨,像是很急切的樣子,也像是很慌張的樣子,或者是一種幸災樂禍的樣子。


    然而副總裁急急忙忙地收拾了東西,此時此刻他再也不能磨蹭了,因為如果在磨在上麵磨蹭,如果在這裏呆著悲哀,自己有可能被鎖在公司裏麵永遠也離不開,到時候餓死也沒有人來管,於是副總裁立馬收拾了東西。


    其實他發現要走的那一刻,自己的東西真的很簡單,除了一台電腦,除了一些一把鑰匙,然後什麽都沒有,他居然沒有私人物品,人家這麽一大箱一大箱搬出去呢。


    查流域拎著自己的電腦,拿著車鑰匙就在想大步地往總裁辦公室大門口走去。當他走到辦公室中間的時候,經過躺在地上的保姆的身邊的時候,他低頭看了看這個保姆,雖然這個保姆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但至少是在同一個屋簷下住過那麽久。


    至少剛才早上還對自己笑嘻嘻來著,還叫自己照顧一下自己來著,還叫自己幫助一下她來著,這樣把這個保姆一個人扔在這個房子裏不好吧?


    萬一這個房子沒有人開門那怎麽辦?


    萬一這個喜兒一下子就樸不過來怎麽辦?


    那麽豈不是要出人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得副總裁覺得自己的心還是軟的,副總裁總是覺得自己是有婦人之仁。


    查流域想低頭抓著這個保姆一起離開,但是副總裁就想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下窗戶,看見窗戶底下,那些工作人員走來走去。忽然之間,副總裁立馬反應過來離開了坐在辦公室裏,不留下一絲絲痕跡。


    他撞進了電梯裏麵,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這家公司終於消滅了,這家公司終於不存在了,隻是自己得到了什麽?


    自己也變得一無所有了,自己連工作都沒有了,這幾天呆的地方也沒有了。是這樣的吧?


    如果這家公司被封了,那麽自己的家在哪裏?自己的工作在哪裏?自己的工資又到哪裏去了?


    這個男人一邊想著一邊又覺得又覺得不舒服。


    查流域走到大堂的時候,抬起頭看了看監控器,這個監控器他清楚得很,因為在總裁辦公室裏麵有一個畫麵就是照著這個樣子,他朝著監控器裏麵揚起了手,輕輕地揮了揮。他很想做到像一位詩人徐誌摩一樣,他很想學某人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但是他的悲傷的心卻留在了這裏。


    他很想親自宰割了這家公司,但是沒想到被別人搶先了,他的心情很複雜,他的心情既高興又不高興,他既悲傷又悲傷,他既開心又不開心,他開心的是,這家公司終於不在了,他不開心的事,手刃這家公司的居然不是自己。


    查流域就這樣,從這家公司裏麵走了出去,出了這個門,就變得一無所有。現在真的是三五成群的,無房無車無存款,現在應該叫做三無人員,沒有工作,無房無車無工作,怎麽辦?


    晚飯哪裏去吃?想到這裏的時候,副總裁居然笑了起來。


    他哈哈大笑一番之後,像一個瘋子一樣,走出了大堂,他再也不做那些幼稚的動作。他再也不對著監控器揮手,因為那是可笑的,現在總裁辦公室裏麵誰看得見他那一張臉,誰看得見他跟這家公司再見的樣子,沒有人看得見,因為這家公司就這樣不複存在了,被封了,被查封了還有的活嗎?


    “先生,你沒有事情吧?公司竟然被查封了,你要想開一點,我知道你們高層對這個公司應該都充滿感情,舍不得離開是吧?但是我們在執行任務不得不離開,所以請你趕緊離開,你離開之後,我們要把這家公司貼上封條,永遠也不得營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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