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流域說這話的時候,把聲音放得很低,似乎很怕廚房裏麵的兩個人,聽見這件事情,因為童教授有親外甥女的這件事情,隻有副總裁,以及文斯民,還有童玥本人,還有老太太這四個人知道,其他的人壓根就不知道。


    副總裁也不希望這件事情被其他的人知道,不希望所有的人都知道,更不希望自己的侄子知道,也不希望自己這個準侄媳婦知道。


    他認為如果任菲菲,一旦知道這件事情,也就等於整個城市都知道這件事情,是這樣的吧?


    所以副總裁走過去,湊到文教授的耳畔輕輕地說著話,解釋這件事情。


    “叔叔!吃飯了!”


    正當副總裁和文教授湊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正當兩個大男生靠在一起交頭接耳的時候,正當兩個大男生聊得起勁的時候,正當兩個大男人似乎是達成了一致的時候……


    這個時候,從廚房裏衝出來一個女子,手裏端著一碗菜,這個女子並不是別人,這個女子就是任菲菲。


    任菲菲滿臉的笑容,與她平時上班的樣子,比她平時在行業裏混的樣子,完全是兩個樣子,完全沒有那種任性,霸氣,完全沒有那種自我主張的感覺,現在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位很乖巧的女子,然後這位女子笑得是如此的燦爛。


    文斯民看見任菲菲端著菜走著出來,立馬大步地走了過去,接過任菲菲手裏的菜板。


    一邊接過這個菜碗,一邊看著任菲菲,滿臉的笑容,文斯民非常的滿意,非常的開心,他覺得查蕭玉能遇上這樣一位女子,幾乎是三生有幸,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文教授的臉上充滿了喜悅的感情,當然也充滿了滿足的感情,他覺得今生能和這樣一位女子做親戚,也算是三生有幸,這位女子她既能幹,又對自己的侄子這麽得好,他覺得有那麽的賢惠,又會做菜又會端菜,而且現在態度還這麽好,現在哪有這樣的女子?


    文斯民感慨,哎,現在這些女子完全沒有這些美德了——


    “任總裁,你怎麽能幹這種事情的?這種端菜的事情還是我來吧,畢竟這是我的家裏,我應該把你招待好的,你第一次來我們家裏,不應該讓你親自下廚,也不應該讓你親自端菜之類的,你一個女孩子怎麽可以往廚房裏麵裝的,廚房裏麵不是女孩子去的地方,你休息就好。”


    文斯民未免也太過熱情了吧。


    這還不夠,繼續感慨,繼續熱情似火。


    “讓我這個侄子呀,好好地露一手,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廚房裏多髒呀,你看你渾身都是油煙味了,要不要洗個澡之類的,洗個臉,洗個手,換一套衣服之類的,不過我們家可沒有女人的衣服,除了我媽的衣服,就全部是男人的衣服,你也知道我們這個身材,像你這麽苗條的女子,衣服一定很小吧,一定是最小號的吧……”


    文斯民手裏接過了菜,端著,像是滿心歡喜,臉上抑製不住的幸福的微笑,似乎侄子找到了這麽一個滿意的姑娘是自己的功勞一樣,他覺得算是功德圓滿了,算是把這個侄子撫養成功了,算是把這個侄子送上岸了。


    文斯民教育,這個侄子這麽久,終於修成正果,終於可以成功了似的。


    滿臉的歡喜,滿心的歡笑,一臉的燦爛的笑容,眼睛一直看著任菲菲這個女子。


    任菲菲似乎也很會討好長輩,在文斯民總是那麽的乖巧回應的話,總是那麽的巧妙。


    任菲菲果然不簡單。


    老手!


    行家!


    “文叔叔,你別叫我任總裁呀,這樣叫多麽見外,叫我名字就可以,我覺得你叫我菲菲,挺好的,我很喜歡這個名字。我爸爸幫我取的這個名字,我覺得應該是我爸爸最喜歡的名字,所以我很希望別人叫這個名字,也算是我的爸爸的懷念吧,我覺得爸爸離開我是不是過於早了,也都怪我之前比較任性,也都怪我之前什麽事都不懂。”


    任菲菲說得像是真的一樣。


    任菲菲臉不紅心不跳,老手。


    “文叔叔,如果我早知道有那麽一天,如果早知道爸爸的身體這麽不好,我一定會早早地孝敬我的爸爸,我一定不會讓我爸爸操心公司裏麵的事情,你看我現在,整個公司裏麵我一個人負責,當然查蕭玉也幫了很多忙,但是我依然會記起我的爸爸,即使再忙碌,我也會想到我的爸爸。”


    文斯民一邊聽著,一邊頻頻地點頭。


    看來!這個女孩子不僅賢惠,而且非常的能幹,除了能幹和賢惠之外,而且長得漂亮,長得漂亮都不要緊,而且身材很好,這些都是不重要的,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孩子非常孝敬自己的爸爸。


    既然知道孝敬爸爸,那麽一定不是個壞女孩。


    以前傳說中的刁蠻任性,以前傳說真的根本就不講道理,也許是因為年輕。


    也許人都有過年輕的時候——年紀的時候做的事情不能夠原諒吧?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做的一些事情一直要記得嗎?


    文斯民看著、看著,想著、想著,覺得有一些激動。


    文斯民的眼眶紅紅的。


    “文叔叔,不好意思,我不該說,這些沉重的話題,今天不是這個日子,今天是一個喜慶的日子,是我和查蕭玉第一次見家長的日子,我不應該說起爸爸去世的事情,我覺得這些沉重的話題,我還是一個人獨自去思念吧。”


    任菲菲說得跟真的一樣,至少文斯民已經把這些話當真的了。


    感動!


    “文叔叔,現在我覺得就讓我來端菜,就讓我來收拾這些東西,我覺得文叔叔,你為家裏做飯也辛苦了,也就是今天我才有空,我今天推掉了所有的事情,有一些幾個億的生意,我都推掉了,因為聽查蕭玉說,今天文叔叔會在家裏,今天他的親叔叔查副總裁也會在家裏,所以我不得不來,我覺得這個重要的人,必須要見的。”


    文斯民聽著,幾乎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女孩子不僅孝順,不僅漂亮,不僅身材好,不僅能幹,不僅有毅力,不僅會下廚,不僅賢惠的不得了,而且還多麽的懂事,多麽的體諒,為了查蕭玉,為了見我這個閑人,居然推掉了那麽的生意,這麽有誠意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副總裁為什麽還是要挑剔?


    完全是真的不理解。


    文斯民看著、看著,差一點就流出的眼淚,給這個真誠的女孩子打動了。


    他有些激動的,將菜端下來餐桌,然後掉頭,看看任菲菲,露出了滿臉的笑容,噙著淚花笑著。


    任菲菲將菜遞給了文教授之後,立馬又返回廚房裏麵去端菜。


    然而,文教授在餐桌麵前,滿臉的笑容,將菜放在桌子上之後,然後就拿了一塊抹布,把這些凳子桌子全擦了一個遍,然後再擺弄碗筷。


    正在這個時候,副總裁走了過去,站在餐桌的一旁,他什麽也不幹,他就拎著一支凳子,拉開了,往凳子上一座,然後抬著頭就這樣使勁地,看著文教授,也不說話。


    查流域隻是把文教授看得毛骨悚然。


    文教授緩緩地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文斯民將抹布拿著手裏,剛要擦另外一張桌子——


    文斯民一,低頭之間,發現了副總裁坐在凳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他這個眼神也不知道帶著什麽樣的心情,他這個眼神裏麵也不知道帶著什麽樣的感覺,隻是有一種恐怖的表情,看得文斯民,心裏毛骨悚然。


    文斯民不知道自己做錯的什麽。


    文斯民覺得此時此刻他的心裏是感激的,有一種情愫藏在心裏,他覺得自己培養的這個孩子,自己教育的這個孩子,終於找到了一個滿意的兒媳婦,他覺得今天這種日子應該值得慶祝,今天這個日子應該值得紀念,今天這個日子應該是歡喜的,但他就是不明白查流域為什麽就是接受不了這個女孩子,而現在卻在瞪著自己。


    “流域,你坐在這裏幹什麽呀?今天這種日子你不應該幫忙做點活嗎?你可以進廚房裏麵幫著端菜什麽的,你也可以幫我來擦桌子,你看看這些凳子有很多灰塵,平時我們家就幾個人的時候壓根就不坐這種大桌子的,都是坐在廚房的那點小桌子那裏吃飯,這種大桌子一般是有客人才會搬出來的,你看看你不幫幫我的忙也就算了,你坐在這個凳子上還沒擦過呢,還是灰塵的,你也不介意嗎?”


    一開始,文斯民像是關心查流域,但是話還沒有說完。


    “流域,你坐在這裏也就算了,占著一張凳子就算了,但是你這樣看著我怎麽幹活?你看著我也就算了,你不應該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讓我覺得好像自己做得虧心事一樣,我覺得非常的恐怖,我覺得心裏比較寒冷,我害怕你,好嗎?”


    文斯民手裏依然拿著抹布,但是這塊抹布本能地捏得很緊。


    他似乎真的很緊張,他似乎真的很害怕,他害怕的並不是覺得自己心虛,並不是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他覺得他是一個恩人,他是眼前這個男人的侄子的恩人一樣。


    他覺得自己是恩人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教育了查蕭玉這個孩子,也並不是覺得領養了這個孩子,而是覺得他為這個孩子找到了一個稱心如意的兒媳婦,為這個孩子找到了一個滿意的老婆,像這個女孩子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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