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流域和文斯民越聊越起勁。


    查流域總是覺得這個兄弟不應該阻止他做自己愛做的事情。具體地說並不是這個男人最愛做的事情,其實這個男人愛做的事情應該就是娶這個家裏的女人童玥回家,然後生子,之後照顧一家人,或者是說有一個溫馨的家庭,不生孩子也可以,就和這個女人一起照顧三個孩子這樣就可以了。


    但是目前他還是過不了心裏這一關,因為自己爸爸媽媽以及哥哥嫂嫂跳樓的情景,時時刻刻圍繞著查流域。每次午夜夢回的時候,查流域總是從噩夢中驚醒。夢見自己跳樓了。


    查流域不知道這樣的噩夢何時才能夠終結。他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但是他確定一件事情就是一定要報仇,一定要把自己該得到的東西拿到手。


    這樣才能夠無愧於心。他覺得有人害死了他的父母還有害死了他的哥哥和嫂嫂。雖然說以前一家人並不是很和諧,但是表麵上看起來是如此的和諧如此的幸福。


    查流域認為,親情就是親情,無論再怎麽爭鬥都不會要了對方的性命。但是外人就不一樣,那個可惡的老頭子卓識居然幹這種事情,居然逼著自己的父母,還有哥哥嫂子——


    “砰!”


    查流域想到這裏的時候,似乎聽見了一聲巨響,似乎聽見了跳樓下去的聲音。查流域心裏一驚,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忽然之間,他發現自己的額頭有東西滾落而下。


    他揚起了手,輕輕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原來是虛汗,汗珠冷冰冰的,這是驚嚇出來的汗珠嗎?這個男生立馬露出一副驚恐的眼神,他跑到了窗戶旁邊看了又看,看完這個窗戶又看那一個窗戶,看完了每一個房間的窗戶之後,確定樓底下沒有死人。


    文斯民看著自己這個好兄弟,跑來跑去,像是發神經一樣,於是走了過去,抓住了查流域的手,將查流域拽到了客廳裏麵,又在沙發上坐下,然後一手搭在這個男人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道:“兄弟呀,我就知道你的壓力太大了,要不這樣的,我們去健身房跑步怎麽樣?你應該運動運動,你看看你這一身肉,是不是漲起來了,你要知道這個社會男人也是要身材的,男人一旦發胖了就不好看了。你不是還要娶老婆嗎?你不是還要和我競爭嗎?我天天都鍛煉,而你哪有時間鍛煉?我覺得你應該注意一下你的身材了。”


    身材?


    查流域一聽見這個事情,一聽見這些關鍵的事情,一聽見還要和他競爭,這件事情,查副總裁立馬就來神了,立馬就從驚恐中解脫出來,立馬就振作精神,立馬就回到了現實當中。


    其實這個男人在現實當中是很理智的。是吧?你要和我競爭搶這個女人嗎?不可以的!隻要有優勢我都要爭取。我就不相信近水樓台能得月?即使是近水樓台能多月,那麽我天天來這裏,我天天來照顧這個女人的孩子,我天天為這個家裏做事情怎麽樣?你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在呆在這個家裏,你要教書,你要上班。


    查流域這一點還是比較有優勢的,因為目前公司裏麵的工地全部在開發區,全部在學院路,也就是說,副總裁上班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學院路,基本上都是在這一片貧民窟裏麵活動著。


    因為這個地盤需要開發,因為整個城市裏都已經夠擁擠,然而,這個郊外,這個貧民窟裏才需要有開發商來開發這些地盤。


    所以查流域基本上白天工作的時間都是在學院路的工地上轉悠。至於這個文斯民,他整天呆在教室裏,整天呆在學校裏上課,哪有時間來這個家裏照顧孩子?


    沒有的!其實說實話,論——


    “流域,我跟你說一句實話,如果你想娶這個女人回家,那麽你就不應該把複仇的事情掛在嘴邊。你要徹底地放下了這個複仇的事情,才可以擁有一個家庭,才可以給予這個女人一個安靜的家庭環境,你才可以給這個女人幸福。如果你一直複仇,那麽你將會給這個家裏帶來無盡的災難。所以你不能和這個女人結婚,所以我並不讚同,你既要複仇又要和這個女人結婚。我覺得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所以二者之間怎麽權衡你自己選擇吧。兄弟,因為這個女人是個體,因為我們是兄弟——”


    兄弟?


    查流域猛地抬頭,怔怔地看著自己所謂的這個兄弟,關鍵時候,也就是兄弟幫了自己的忙,關鍵時候,也就是自己的兄弟讓自己的侄子能夠安然無恙地離開學校裏麵,能夠安然無恙地轉學,也能夠安安全全地從小到大,都沒有遭到任何人的報複,也沒有遭到任何人的騷擾。


    把自己的侄子,把自己那個調皮搗蛋的侄子居然培養成了一個建築設計師,居然讀完了大學。這一筆功不可沒。


    但是在這個時候為什麽要和自己來爭同一個女人?


    這一點,查流域完全不能理解。


    既然是兄弟就不要挖兄弟的牆角嘛!


    “文斯民,我覺得你這個人說話真的是很難理解。這個女人是我看上的女人,我愛這個女人已經很久了,你並不是不知道,你知道嗎?在學生時代我就見過這個女人,隻不過那個時候我有女朋友奚夢瑤,那個時候我對這個女人還沒有產生感情上的共鳴,我還沒有意識到,我要娶這個女人,隻不過那個時候,這個女人的樸素以及另類給了我深刻的印象,讓我至今還不能夠遺忘。但是後來我又見到了這個女人,我在公司裏麵再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有一種熟悉感。但是我還是沒有想起來,直到最近我終於明白了,這個女人就是我當年見過的女人……”


    不是!


    查流域到底在說什麽?到底有沒有明白我的話的意思,到底知不知道我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這個男人也是的,有時候非常的聰明,但是有時候卻愚蠢得可以。兄弟的女人,我怎麽可能會搶?兄弟的最愛,我怎麽可能會剝奪?


    不可能的!


    如果兄弟真的愛這個女人,我怎麽可能會橫刀奪愛呢?


    但是如果兄弟不能給這個女人一個溫暖的家庭,不能夠放下複仇,不能夠給這個女人一個安定的家庭環境,那我就對不起,我一定要給這個女人,幸福,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顧這個女人,我一定好好地嗬護這個家裏。


    因為我心疼這個女人,因為我也珍惜兄弟的感情。


    文斯民是這樣想的。


    但是文斯民不能夠鎮直接告訴查流域,因為直接告訴查流域的話,查流域也就會有恃無恐地老是記著報仇,老是不珍惜這個女人。


    一定要明的和這個男人爭童玥,所以兄弟才會放下報仇這件事情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這樣起到的作用的話,那麽自己受的這些冤枉的委屈,那也是有值得的。


    文教授就這麽想著,就這麽看著這個男人,就這麽分析著,隻是希望自己的好兄弟能夠忘了複仇這件事情,不應該老是把過去的事情藏在心裏,那樣活得多麽的壓抑,那樣活得多麽的累。


    “流域,我覺得你說話真的是很有意思,你竟然要珍惜和童玥的緣分,你既然曾經學生時代就見過童玥,那麽你現在又見到了這個女人,這說明緣分不淺,但是你為什麽不能珍惜這個女人?如果你要娶這個女人,你趕緊忘了複仇這件事情,你趕緊當成這件事情沒發生一樣。你知道嗎?如果你的父母,你的哥哥嫂嫂,知道你老是為了複仇這件事情,苦苦煩惱,那麽泉下有知的他們會怎麽想?他們會不會為你而擔憂,你現在肩上還有責任,你回來了你的侄子查蕭玉就有你的照顧,你知道我把他養到這麽大,我已經盡心盡力了。”


    說到查蕭玉,文斯民倏地,心裏一怔,這個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怎麽搞的,總是不來家裏吃飯,總是好像忘記了這個寄養的家庭一樣。


    要知道他從小從這裏長大,從小吃著自己父母做的菜,也從小和自己相依為命似的,但是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事情,似乎好像很久沒有見到這個孩子了。


    工作了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離自己那麽遠?


    總是在偷偷摸摸地幹些什麽事情似的,其實年輕人談戀愛很正常,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要這樣躲著不見,總是不帶女朋友回家?難道他的女朋友顏瀟彤沒有辦法見人嗎?


    文斯民總是在懷疑。


    “文斯民,查蕭玉已經成年了,已經是個大人了,不要把他當成一個孩子來看。你們這些當老師的呀,總是把自己的學生當成是一個孩子,你要知道你的學生,現在已經是大人了,如果你的學生能夠當老師的話,那麽他現在也應該是一位老師,隻不過你的學生,他比你有出息一點,嗬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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