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蕭玉撲在親叔叔的懷裏,嗚嗚咽咽地哭著。


    這個孩子,雖然是一個男孩子,雖然是一個堅強的男孩子,一個調皮搗蛋的男孩子,但是他始終隻是一個孩子,遇見可怕的事情時候,自然是害怕,遇見媽媽要打他的時候,自然是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這個小男孩似乎覺得自己很可憐似的,越哭越抽搐,你這渾身都抽搐起來。


    然而,小男孩的媽媽卻沒有如此同情自己的兒子,因為小男孩的媽媽非常地清楚,這個孩子有一半是在演戲,一半是在哭,一半是在裝。


    也不知道這個兒子到底怎麽辦?


    這個孩子總是會在查流域麵前裝可憐。


    查流域的看法卻不一樣,他認為,侄子現在的苦是真實的,他認為,侄子的可憐也是真實的,即使是裝的,那麽什麽原因,讓一個小孩子去裝可憐?


    一定是自己的母親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查家所有的女人都是那麽的可怕,查家的母親是可怕的一個女人,查家的媳婦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然而查家的保姆也是如此的可怕。


    本來以為那個小保姆是善良的,本來以為那個小保姆是柔弱無辜的,沒有想到小小年紀,瘦了吧唧的,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楚楚可憐的,居然會幹出這種缺德的事情。


    然而,臨時招進了一個老保姆,這個老保姆居然敢殺了人……


    查流域思緒漂浮著,忽然之間,他摟緊了自己的侄子,然後忘記了自己的侄子在哭鬧,居然他的意識想到了剛才那個小保姆的哭,喊聲,怎麽現在不見這個小保姆在喊叫了?


    難道小保姆自己走了嗎?


    想到這裏的時候,忽然之間,這個男人鬆開了侄子,低頭跟侄子說了幾句話,大概是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然後侄子一下子就笑了起來,然後伸出了雙手,查流域看了看侄子的臉,笑了笑,搖搖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錢包抽了幾張票子送給侄子,侄子立馬將票子塞進的衣服裏麵,然後轉身,蹦蹦跳跳地回房間睡覺去了。


    站在一旁的母親,看見兒子這麽乖巧地裝進了被子裏麵睡覺。不吵不鬧也不哭了。什麽事也沒有了安靜地出去。


    作為母親。兒子願意休息了,隻要兒子不鬧事了,也就算了。


    於是母親搖搖頭,看看床上的兒子,這個小家夥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被子還是蓋得好好的,從來沒有這樣子蓋過被子。


    這個女人看看房間裏麵所有的一切,哪裏像一個小孩子玩的東西?所有的東西都好像是成年人的東西。


    比如說電腦比如說遊戲,比如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樂器等等之類的。


    然而除了衣服是像小孩子的其他都是大人的東西。


    這個孩子是不是成熟太早了?


    這個女人想到這裏的時候又搖搖頭。


    查流域的嫂子,從兒子的房間裏出來,將房間門輕輕地關上。這個女人也怕吵到自己兒子的休息。


    雖然表麵上對兒子凶神惡煞,雖然表麵上對孩子如此的嚴厲,但是這個女人卻在根本上是關心兒子的,悄悄地離開,正如悄悄地來是一樣的,這個女人看了看兒子的這個房門,又歎了一口氣,這口氣她歎得輕輕的,然而,就這樣,優雅地離開了房間門口。


    一步一步地走向樓梯,上樓走進自己的房間,接下來就和自己的丈夫說了一下話。


    像是在爭吵,又像是在辯論一個什麽理論似的。


    過了一會兒就沒有聽見聲音了。


    查流域因為想起了剛才那個小保姆的事情,想起來那個小保姆為什麽叫得那麽淒慘,忽然之間又不見的聲音。


    很想知道這個小保姆到底是走了呢?還是死了呢?


    想到這裏的時候,一種恐懼油然而生。襲擊這個男人的心,這個男人立馬大步跑向別墅門口。


    查流域發現兩個人在窗戶底下,一個是老保姆,一個是小保姆。


    老保姆,居然在那裏掐著小保姆的脖子,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天哪!這個老保姆在殺人嗎?看見這一幕的時候,這個男人立馬瘋也似地跑了過去。


    雖然恨這個小保姆——


    可是,不能在這裏出人命,一旦在這裏出了人命,那麽整個家裏還能安寧嗎?


    不能,不能絕對不能!


    這個老保姆也是的,壓根就沒有考慮到家裏的情況,壓根就沒有考慮到他人的情況,隻知道一味的行動,隻知道一味地討主子的歡心。


    這是誰的命令?


    這是誰叫他殺了這個小保姆?


    真的沒有想到,這個老保姆如此的絕情。


    這個老保姆如此的果斷,這個老保姆如此的心狠手辣。


    看不出來呀,真的沒有想到把這個凶殘的凶手招進了家裏。


    這個男人看見老保姆居然有一絲絲的害怕。


    當然想到這裏,這個男人立馬就鼓起了勇氣,衝過去將這個老保姆一腳踢開了。


    “阿姨,你在幹什麽?你絕對不能這麽幹!你知不知道這是在我的家裏,一旦在這裏出現的了,你知道後果是什麽樣的嗎?你知道家裏會發生什麽事情嗎?一旦在這裏出現一個死人,那麽小保姆的家人不會上家裏來鬧嗎?要是一旦的鬧的話——”


    “二少爺,這個小狐狸精必須去掉!這個小狐狸精務必弄死,這是查夫人的命令,我隻是替查夫人辦事,你不要管這些事情愛上學,你是一個純潔的人,你不需要招惹這些血腥,讓這種事情讓我們這些人幹就可以了。我殺死這個小保姆和你們家人沒有關係,跟查總裁沒有關係,跟查夫人家沒有關係,跟你哥哥也沒有關係,跟你的嫂子也沒有關係,跟你的侄子更沒有關係,都是我一手做的。我做完這一票,查夫人答應的給我一筆錢。我隻要這筆錢,我隻要這筆錢供孩子讀書,其他的我就不要了,我今天弄死這個小保姆。基本上這個小保姆差不多快死了,我弄死她。”


    楚離醫生的母親,依然頑固不化,依然覺得自己幹的事情是一件偉大的事情,依然覺得自己幹的事情是應該幹的事情。依然覺得自己幹的事情是查夫人吩咐給自己幹的事情就必須完成一樣。


    壓根不過眼前這個男人的勸阻,壓根聽不進去什麽犯法呀,什麽小保姆死在不好呀,什麽小保姆地家人會的鬧事呀,這些她全然不管。


    這個老保姆就是想到那筆錢,就是想到如果弄死的這個小保姆,那麽就會給她一筆錢,供孩子讀書。那個時候孩子需要的是學費,需要的是一大筆的錢,兒子學習成績又好,但是沒有錢供孩子讀書那該怎麽辦?


    兒子豈不是和自己的人生一樣的嗎?


    這個老保姆想到這裏絕對不能讓兒子楚離重複自己的人生。


    “阿姨,你不可以這麽凶殘。你是一個女人,為什麽別人叫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你不能幫母親幹著凶殘的事情,你想一想看,弄死了一個人,你的命還在嗎?你的命不在了,那麽你的兒子讀書有什麽用?一旦你的兒子想起來,他讀書的錢是自己的母親用命換來的,那麽你的兒子是不是會懊悔一輩子,你的兒子是可以接著讀書,但是你不在了,你進了牢房裏麵,你被判了死刑,你的兒子還怎麽去讀書?誰還照顧你的兒子?就你那個丈夫嗎?你也說過你的丈夫根本就什麽事情都不管,不然也不會讓你出來幹活,是不是這樣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你就考慮考慮你的丈夫,考慮考慮你的兒子,考慮考慮你的家庭。”


    查流域這話,說到老保姆心坎裏去了,也許是考慮到兒子以後沒有人照顧,也許是考慮到如果自己一旦一命嗚呼,那麽兒子誰照顧?


    孩子會不會繼續讀書也是一個問題,就憑自己那個丈夫,那個人畜不如的丈夫,他會不會把錢讓孩子讀書去?


    還是一個問題,所以這個老保姆想到這裏,首先不放心丈夫會把錢給自己的孩子讀書,另外不放心自己的兒子以後沒有人照顧,這個老保姆希望照顧孩子一輩子,希望為兒子做一輩子的飯,希望為兒子掙一輩子的錢。


    想到要離開兒子,想到自己的生命要結束,這個老保姆,居然慢慢地鬆開了手。


    查流域看見老保姆鬆開了手,立馬上前抓住這個小保姆的脖子,認真看了一下,這個小保姆的臉,臉色慘白,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這個老保姆下手也太狠了吧,對於一個即將生命結束的小姑娘,居然掐著她的脖子。


    這個小姑娘的脖子一條條的道痕。


    不行不行!


    如果不打急救的話,這個小姑娘一定會死在這裏!


    要是有人死在這裏,那麽整個家裏幾乎真的就會雞犬不寧。


    如果所有的人都能鬧事,那麽還要不要生活?


    還要不要在這個家裏住下去?查家的人,還要不要在這裏生活?想到這些複雜的問題的時候,這個男人立馬拿著手機,慌慌張張地,撥了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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