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卓越和上官欣然,一下子擋住了左邊,一下子又擋住了右邊,南宮貞子背著沉甸甸的漁具,好想走快點,可是他們倆慢慢悠悠的,像是在欣賞夜景。


    南宮貞子背上的漁具越來越重,她實在是無心跟在後麵看夜景,尤其寒冷的校園內,天天經過不下十幾次的路,哪有夜景?分明就是天上一個月球,地上三個人,完了頭頂上又一些布滿蜘蛛網的路燈。


    “喂!你們倆——”


    “上官欣然,你不會遊泳嗎?”


    南宮貞子剛要說,讓她先走吧,冷冰冰的獨孤卓越,突然之間,扭頭,看著上官欣然問道,活生生打斷了她的話。


    南宮貞子試著再次說一句,“你們,能讓我先——”


    “閉嘴!沒有問你!”


    猛然之間,獨孤卓越回頭,狠狠地丟下一句話。


    南宮貞子嚇了一跳,不敢作聲。


    為什麽要怕他?南宮貞子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他是新生,有什麽可怕的?她可是老油條!


    南宮貞子再次想說話,又被上官欣然打斷了。


    “獨孤哥哥,我怕水,小時候我爸媽就不讓我碰水,所以長大了也不敢學遊泳,爸媽交代過,不要去遊泳,女孩子就該好好呆在家裏看書什麽的。”


    怕水?看書?不可能吧?


    南宮貞子聽著,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是——


    跟上官欣然做閨蜜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她怎麽不知道上官欣然不會遊泳?南宮貞子記得很清楚,他們倆經常一起遊泳比比賽什麽的來著。


    至於看書,得了吧!上官欣然會老老實實呆在家裏看書?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正想著,上官欣然回頭,衝南宮貞子眨了一下眼睛,問道:“這些習慣,南宮貞子最清楚了,是吧?”


    南宮貞子從來不是撒謊的料,她不知道怎麽回答,索性被口水嗆到了,猛咳一陣。


    咳聲還未停,獨孤卓越就接話了。


    “喜歡看什麽書?”


    此話一出,上官欣然一愣,什麽書?


    怎麽回答?


    她立馬瞎掰了一個,“獨孤哥哥,我喜歡看一些有關阿姆斯特丹的作家的書籍,那些作家的字詞句裏,全是感情,非常詩情畫意,幾乎是一種美的享受。”


    上官欣然很得意與她的謊言,她是善於撒謊的,因為她說得滴水不漏,臉也不紅,心也不跳。


    至少,她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阿姆斯特丹的作家?


    有嗎?她家裏有這種書?南宮貞子經常去她家裏玩,也沒有看見又這類書籍,她隻看見上官欣然的房間裏全是漫畫和碟片。


    南宮貞子立馬明白了,她又在撒謊!


    南宮貞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難道一個女孩愛上一個男孩,她真的希望變成男孩喜歡的摸樣嗎?


    這樣裝的,累不累呢?


    南宮貞子想,要是哪一天她萬一遇見了愛情,一定不會裝,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為什麽要討好一個男人?完全沒有必要,他要愛就愛,不愛就算了!


    南宮貞子像是很灑脫。


    不過,上官欣然的謊言,似乎起到了效果,因為獨孤卓越開始對她有了興趣。


    他靠近她,輕輕地問道:“阿姆斯特丹的作家呀?很好呀,我也在學習這一方麵的書籍,誒,你家裏有哪幾位作家的書籍,我也有很多,我們可以交換,這樣幾環保,也可以進行文學方麵的交流,你說是吧?”


    哪幾位作家的書籍?


    上官欣然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阿姆斯特丹的任何一位作家,她就沒有讀過國外的小說,就連國內的,她也隻讀過語文課本。


    上官欣然立馬尷尬地笑笑,答非所問,道:“獨孤哥哥,我肚子好餓呀,我們走快一點啦,吃飽了再說啦——”


    獨孤卓越用懷疑的眼神看了上官欣然一眼。


    她喜歡看書?


    黃埔玉兒可是看書就打瞌睡呢。


    他想起了曾經的一些場景:黃埔玉兒和他在沙灘上透氣,他將背包放下,拿出兩本書,給了黃埔玉兒一本,讓黃埔玉兒看看書,他還記得,他說過,女孩子要讀一點書,否則來世一定投胎到一戶貧窮的人家。


    獨孤卓越隻是說說而已,並沒有科學根據。


    黃埔玉兒心知肚明,她應著,甩動了幾下魚尾巴,趴在沙灘上,麵對著獨孤卓越,將書本擋在眼前。


    獨孤卓越這才滿意,笑了笑,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好地方,背靠著一塊天然的大石頭,麵向大海,蜷縮在沙灘上,好不愜意!獨孤卓越自己也攤開書本,認真看了起來。


    大概十分鍾的時間過去了,聽見一陣打鼾聲響起。


    獨孤卓越將魚尾巴甩向黃埔玉兒擋在前麵的書。


    書本被獨孤卓越的魚尾巴弄開,一眼看見黃埔魚兒正在呼呼大睡。


    他哭笑不得,大聲叫了一句:“黃埔玉兒!”


    黃埔玉兒立馬抬頭,滿嘴哈喇子,她伸手,摸了一把,嘴角的粘液沾上了沙子,髒兮兮的。


    黃埔玉兒趕緊吐掉沙子。


    吐幹淨之後,黃埔玉兒走向獨孤卓越,怒吼:“都怪你!幹嘛叫醒我!眼瞎呀,沒看見我在睡覺嗎?”


    “就會裝可愛!”


    海裏不遠處,有一雙妒忌的眼睛,正在監視他們的休閑時光,是一條錦鯉,名字叫做赫連曉寓。


    赫連曉寓最討厭黃埔玉兒這種魚,裝幼稚,裝無知,裝懵懂——


    她才不喜歡,隻有獨孤隻有喜歡這樣的,幾乎愛不釋手!


    赫連曉寓“哼”了一聲,躲進海裏,她既看不慣他們卿卿我我,也不能不看著他們,躲起來暗地裏觀察著。


    獨孤隻有看著黃埔玉兒生氣的樣子也那麽可愛,獨孤卓越忍不住笑了起來。


    黃埔玉兒又大喊:“你還笑?不許笑!笑了就是一條笨魚,小心被漁民捉了去——”


    話還沒有說完,獨孤卓越的背後慢慢地又漁民爬了上來。


    漁民手持一柄魚戟,不聲不響,朝獨孤卓越的頭頂刺了下來。


    黃埔玉兒來不及多說話,一個空翻,用渾身魚鱗的身體擋住魚戟,用尾巴一甩,將獨孤卓越推向了大海。


    等獨孤卓越從水裏爬起,一看,方才明白了怎麽回事。


    他奮力遊到沙灘上,可是漁民手裏的工具的速度更快,早已插進了黃埔玉兒的身體裏。


    獨孤卓越還是不放棄,想要衝過來,赫連曉寓從海裏冒出來,吆喝了一夥魚兒,一起逮住他,往深海裏拖。


    看見獨孤卓越安全了,黃埔玉兒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憑著最後一絲氣力,她衝大海深處大聲喊道:“獨孤哥哥,來世我不做魚兒,我要做一個人,我要聽你的話,我一定要去學校讀書——”


    “黃埔玉兒,我一定會去學校找你的來世!”


    獨孤卓越的話未說完,一夥漁民扛著工具,奔向海邊,想海裏撒網撈魚。


    而黃埔玉兒早已斷了氣。


    看見海麵上的漁網慢慢地落下,赫連曉寓命令魚兒們趕緊撤離。


    所有魚兒潛入深海,躲進最底層,逃避漁民的襲擊。


    獨孤卓越接受不了失去黃埔玉兒的事實,他掙紮著,想要倒回來找黃埔玉兒。


    赫連曉寓一掌打暈了他。


    待獨孤卓越醒過來,早已是深夜。


    漁民滿載而歸,將黃埔玉兒當晚分割,美食一頓。


    獨孤卓越奮力遊出水麵,赫連曉寓跟了上來,發現漁民早已離開,也就沒有阻止。


    獨孤卓越回到他們曾經呆過的沙灘,撫摸著黃埔玉兒躺過的地方,傷心不已。


    這時,赫連曉寓走了過來,站在獨孤卓越的麵前,勸慰道:“獨孤卓越,別傷心了,過去的,就讓它成為過去吧,還有我愛你——”


    “你算什麽東西!”


    獨孤卓越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嘶喊。


    赫連曉寓冷笑,爭辯道:“我算什麽?我是公主,身份尊貴,我有權利,我身材好,我的武功高,哪一樣不如那個丫頭黃埔玉兒?她算什麽東西?就是一個天天裝作可憐兮兮的幼稚的無知的幹癟的家夥!”


    獨孤卓越被激怒了,一揮手,海水濺起千層浪,整個城市的氣溫一下子下降了,當天晚上,所有人家拿出了棉被蓋上。


    獨孤卓越亂用功力,也遭到了龍王的懲罰。將他囚禁起來,直到黃埔玉兒的今生,他才被放出來。


    從龍王解出封印之後,獨孤卓越回到正常的生活空間,開始想著尋找黃埔玉兒的今生。


    她在哪裏?


    獨孤卓越日思夜想,終有一天,他開始做夢,夢境裏,黃埔玉兒告訴他,她在一所叫做赫連商學院的大學裏讀書。


    一覺醒來,獨孤卓越總是覺得可笑,夢境是真的嗎?


    他依然繼續托人打聽,他甚至要求早已修煉成人型的商界的父母幫忙打聽一個叫做黃埔玉兒的人,可是父母一聽見這個丫頭的名字,一點也不喜歡。


    不幫他打聽,反而幫兒子安排了相親,相親對象便是赫連曉寓,赫連曉寓早已是赫連商學院的大小姐。


    一千年前,赫連曉寓是公主,如今的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房地產行業的公主,依然和以前一樣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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