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眼神全都有,沒有人可以影響到他的心情。


    歐陽靚穎坐在觀眾席,看著舞台上,麵帶笑容,沒有人看得出來,她的笑是什麽意思,因為她任何不在演戲的時候,都是這個招牌式的笑,也許,她的笑,跟普通人沒有區別。


    歐陽倩倩是一個很好的經紀人,她對歐陽靚穎照顧得無微不至。歐陽靚穎剛坐上,一杯咖啡,立馬端了過來。


    “靚穎,我先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有點燙,過兩分鍾再喝吧,待會兒我提醒你。”歐陽倩倩基本上管了歐陽靚穎的全部。


    歐陽倩倩對歐陽靚穎的好,勝過對自己。


    放下咖啡之後,囉嗦一番,歐陽倩倩便走向旁邊,一個人呆著暗角區,視線剛好對著歐陽靚穎,隨時注意歐陽靚穎的一切。


    須臾,攝影棚門口,被一道黑影擋住了光線,歐陽倩倩的暗角區,顯得更暗了。


    她扭頭一看,驚恐地張大了嘴巴。畜生!又來了!


    童幽灃出現在攝影棚的門口,擋住了光線,他掃視了一下攝影棚裏,他的眼睛不小心和童生的眼睛相撞,整個攝影棚隻有童生一直注視著他,童生的眼睛裏有千愁萬緒,無法說得清楚。


    童幽灃不解,完全不理解童生的眼神。童幽灃不再看童生,眼睛搜尋了一遍,定格在歐陽靚穎的臉上。


    童幽灃走了過去,衝歐陽靚穎優雅地笑笑,走向歐陽靚穎的對麵,坐下。


    童幽灃的這一笑,沒有激起歐陽靚穎的興趣,反而激起了童生的驚訝。


    童生看著童幽灃優雅的笑容,這笑容,跟他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難道他?


    童生清了一下嗓子,拿了一瓶水,笑哈哈地走過來,他把水遞給童幽灃。


    童幽灃接過水,說了一句謝謝。他以為童生送了水就會走,可是童生卻坐了下來。


    童生總是笑嗬嗬的,他的眼睛一直在童幽灃的身上搜索。


    從頭到腳,這種感覺,和他年輕時候一模一樣的。


    就連這優雅的姿勢,也像極了年輕時候的童生。童生笑嗬嗬地試著問了一下:“靚穎啊,他是你朋友嗎?”


    歐陽靚穎招牌式地笑著回答道:“是的,童總裁,他是我的大學同學,同校不同係。”


    “你好,童總裁,我叫童幽灃。”童幽灃笑著看了一下童生。


    童生一聽他的話,興趣又來了,驚訝地說道:“你也姓童?家裏有一些什麽人?”


    “童總裁,不要這樣問他吧,像查戶口一樣啊,嗬嗬——”歐陽靚穎嗬嗬笑了起來,她第一次見童總裁對一個陌生人感興趣。


    童生這才意識到自己太直接了,立即打住,哈哈大笑,說了一些話,句句不離童幽灃的家事。


    歐陽靚穎看不明白,童總裁要幹嘛?


    “童總裁,有人找。”助理拿著手機,跑過來,塞給童生。


    童生聊著手機,向童幽灃揮揮手,他便離開了觀眾席,走向外麵。


    “查清楚了嗎?她還是一個人?你說她在哪裏?哪個學校?”童生在外麵,對著電話問,聲音壓得很低。


    對方清晰地回答:“是的,童總裁,她任職與w市建築設計學院建築係,據鄰裏的證詞,她一直單身,沒有找過任何男人,她一個人把兒子養大,兒子長得像你……”


    童生異常興奮,w市建築設計大學?原來她近在咫尺!童生拐了電話,興衝衝地折回攝影棚,跟工作人員交代了幾句,便匆匆離開。


    經過童幽灃身邊的時候,童生一邊走一邊瞄了他一眼。童幽灃真看不懂他的眼神,隻是優雅一笑。


    “童幽灃,我覺得童總裁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他平時看我們的時候,都是笑哈哈的,唯獨看見你,臉上總是帶著憂鬱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你們認識嗎?”歐陽靚穎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童幽灃把眼睛從童生的身上移開,慢慢地看向歐陽靚穎,笑起來,說道:“怎麽會?不認識,童總裁是你老板,嗯哼,他可能是看我長得帥吧?”


    歐陽靚穎揚起手,在他的肩膀上溫柔地輕輕打了一下,說道:“自戀狂!”


    童幽灃愛死了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顰一笑之中,總是有一種令人感覺非常舒服的東西,是一種女孩子難得擁有的淑女風範,童幽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子,即使她打人,她的動作也是淑女風的。


    歐陽靚穎見他不說話,傻傻地看著她,感覺有點不自在,又打了他一下,說道:“你在想什麽?”


    童幽灃立即回神,心裏一熱,趁機抓住歐陽靚穎的手,眼睛含情脈脈地盯著她,輕聲細語地回答:“我在想你——”


    歐陽倩倩見此情景,雙手叉腰,如臨大敵一般衝過來,被歐陽蘭芳擋住了,歐陽蘭芳告訴她,這屋子裏這麽多人,不至於像上次一樣,童幽灃再怎麽禽畜不如,也不可能當眾欺淩一個女人。


    歐陽倩倩想想也對,還是算了,她拉著一張臉,死盯著童幽灃,怎麽看怎麽討厭。


    當童幽灃對她傳遞溫情的時候,歐陽靚穎在思索一種折中的方式,即可以拒絕他,又不至於跟他鬧掰的方法。


    歐陽靚穎剛好咳嗽了一聲,把手從童幽灃溫柔的手裏抽出來。童幽灃擔心她,趕緊繞過桌子,挨著歐陽靚穎坐下。


    童幽灃對她百般嗬護,關心地問道:“靚穎,怎麽了?你還好吧?是不是感冒了?看看你的身體,瘦得如紙片人一般,歐陽倩倩給不給你吃飯啊?如果太辛苦就不要做了,靚穎,我可以養你。”


    童幽灃說的是真心話,也就是這種真心話的隔閡,使歐陽靚穎更看不起他,歐陽靚穎要的是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樓,而他,卻在這裏打退堂鼓,對於這一句“我可以養你”,歐陽靚穎再也不能裝作賢淑,她也會冷笑。


    歐陽靚穎冷笑著說道:“童幽灃,你說你養我?怎麽養?我住的是最昂貴的別墅,出入用的是最好的車,穿戴的,看看,你可能看不懂,這些首飾,都是限量版的,不是有錢可以買得到的。”


    歐陽靚穎一連串的事實擺在童幽灃麵前,她揮動著帶著價值百萬的首飾,這些首飾,對於一個來自單親家庭的工薪階層的童幽灃來說,從未見過。


    童幽灃盡量微笑著麵對歐陽靚穎,不想失去她,童幽灃爭辯:“靚穎,生活不隻是物質的享受,我是不能給與你最昂貴的生活條件,但是我全心全意愛你的心,是真的,我從骨子裏愛著你,我會嗬護你一輩子,不讓你受一丁點委,你了解我,我從未碰過其他女孩子,心裏隻有你一個——”


    歐陽靚穎原本想跟他維持單純的同學關係,現在看來不行了,她覺得她和童幽灃之間相隔的不隻是經濟方麵的距離,更多的思想方麵的,童幽灃一直強調的愛,歐陽靚穎並不覺得是最重要的。


    童幽灃說得情真意切,歐陽靚穎覺得可笑,在一個不缺愛的女人麵前,談論愛,是不是一個笑話?


    歐陽靚穎看著他,恥笑道:“童幽灃,愛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嘴上說說而已,誰都會,若果你不能付諸實際行動,不能用物質的優越來表現的話,沒有人會相信,你說的是否真話。”


    童幽灃對她愛之深,深到骨子裏,他忍受著被她蔑視的心情,依然向她示愛。


    童幽灃認真地看著她,說道:“靚穎,我們之間是有感情基礎的,我愛你,這就足夠了,至於物質方麵的東西,不是最重要的,為不會讓你受苦的,我的一切收入都給你。”


    歐陽靚穎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噗嗤”一聲大笑起來,她覺得童幽灃太幽默,歐陽靚穎實在是不能顧及她的淑女形象,一邊大笑,一邊指著童幽灃說道:“童幽灃,我不愛你,這就不夠,另外,我的愛人必須是和我一樣,或者身價比我高的,你算什麽東西,窮光蛋一個,來拿過一個父親都沒有,怎麽配得上方方麵麵都優於你的我?”


    童幽灃的心在滴血,沒有父親?沒有父親是他的錯嗎?


    童幽灃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對歐陽靚穎說了一句“對不起”,低著頭,奔向攝影棚之外。


    童幽灃揪心地痛,眼淚不聽使喚地往下流,他怕人看見,躲進洗手間,把自己關在裏麵,失聲痛哭,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也為了歐陽靚穎的輕視。


    童幽灃內心糾結了一番,哭夠了,扭開水龍頭,捧起自來水,洗了一把臉,梳理頭發,整理衣服,他想:不就是說他的經濟條件不好嗎?那他可以向歐陽靚穎保證,努力掙錢,是不是就有了希望?


    童幽灃重新拾起自信,從洗手間走出來,依然優雅地走向卓識的攝影棚。


    和童幽灃聊了天之後,歐陽靚穎覺得整個人的心情都不好,叫上歐陽倩倩和她一起,到外麵走走,正好在攝影棚外麵碰見了童幽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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