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襄衡冷笑一聲,“我若不這樣做,那老頭子會對我卸下心防?不可能!”


    他也絕不可能會讓自己再回到陸氏。


    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男人低低笑了,“你真的以為爺爺是傻子嗎?”


    陸襄衡驀地一怔,不可遏製的顫抖的問他,“你這話什麽意思?”


    陸淮無畏那槍口,眉目寡淡,聲線冷硬,“他早就知道你的腿已經好了的這件事。”


    話落,某人瞳孔猛地一震。


    他知道了,那個人都知道了?


    不,不可能,他要是真的知道自己腿已經完全好的事,怎麽可能還會放縱自己回到陸氏呢?


    似乎是洞悉了他的想法,男人停頓一下繼續說,“因為他相信你會改過,所以才裝作以前的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又給了你一次機會,然而你依然是這樣不知悔改,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聽著陸淮的話,陸襄衡頻頻搖頭,歇斯底裏的吼著,“不,不對,他根本就沒有相信過我!”


    “他要是相信我,當年就不會處心積慮的把我趕出陸氏,他把我從那個肮髒的地方解救出來,卻從未把我當家人看。”


    “如果爺爺沒把你當家人看,你認為你還有可能站在這裏犯下今天的這些事嗎?”


    男人冷漠的聲音像枚炸彈轟然在他腦子裏炸開。


    陸襄衡陷入了沉默。  是啊,五年前他知道陸傅政要把他趕出陸氏的計劃,於是選擇背叛陸氏供給敵對手不少陸氏的機密,導致陸氏虧損的不是一星半點,然就是他去國外養傷的那段日子,這個他所謂的爸爸也沒有斷了他


    的經濟來源,甚至還給他找了最好的大夫治療他的腿,積極的陪他做複健。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存在,隻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他根本看不清這些。


    現在想來,陸家對他也不算很差,一直是他的想法有所分岔。


    見陸襄衡不語,付敏慧意識到事情不對頭,她退後一步舉起棒球杆,一杆打到他的後腦上。


    吃痛的那一瞬,他掉落的手槍被付敏慧撿起,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槍口已經對準了自己。


    陸襄衡捂著疼痛的腦袋,氣急敗壞的罵咧,“你個jian-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付敏慧幽幽笑了,“我隻是覺得你一直磨磨蹭蹭的不肯下手,尋思著幫你一把。”


    說罷,她挪動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地上還在掙紮的王江,砰的一聲,子彈擊穿了他的眉心,瞬間血流如注順著麵龐往下滑。


    而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她開槍的王江眼裏,滿滿的震驚和恐懼。


    他到死都不會想到,射殺他的人竟然是付敏慧!


    空氣裏還回旋著槍響的聲音。


    陸淮暗了暗眸子。


    而他身後的梁笙早已是手心冒汗,心有餘悸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王江的屍體,心跳失衡。


    古來隻在電視上看到死人,這頭一次目睹了殺人現場,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了自己麵前,是個人都會害怕,更何況她還是個女的。


    直到王江斷了氣,陸襄衡震驚之後,錯愕的看向付敏慧,“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壞了我的大事!”


    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好像就在門口一樣。


    而付敏慧似乎是對命運做出了妥協一般,打算跟這一屋子的人來個同歸於盡。


    她笑笑,突然把槍口對準了男人。


    見狀,梁笙心口一陣收縮,拽著陸淮的手也越發用力。


    槍口指著男人,隨時都有擦槍走火的可能,然他的眉間卻是一絲波瀾都沒有掀起。


    等她把槍口對準了他身後的女人時,他的眉終於是有所鬆動。


    陸淮往右挪了一步,高大的身形完全籠罩了梁笙的身體,槍口再一次的指向他。


    驀地,付敏慧低不可聞的笑了,笑著笑著眼底覆滿了恨意,“你真的要這麽做嗎?真的要替她擋槍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很佩服你。”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眶裏水光盈盈,“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先送你再帶她,你們夫妻兩個一起下去,也好有個陪伴的。”


    食指扣上扳機,隻要稍稍一用力,子彈就會穿膛而過,直擊心髒。


    可是她那麽迷戀眼前這張清雋的臉啊,她舍不得下這個手,舍不得讓他死。


    怎麽說也是愛了那麽多年的。


    愛而不得,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涼的事了吧?


    付敏慧盯著男人,眸光一閃,“隻要你把她交給我,我就放了你。”


    陸淮平靜的看著她,薄唇輕啟,輕而緩慢的吐出幾個字,“想都別想。”


    付敏慧的麵色陡然一沉,被妒火激的扭曲變形,“你就那麽愛她嗎?愛到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嗎?”


    她的情緒異常激動。


    然男人攫住她猩紅的眸,用沉默替代了回答。


    她知道答案了,明明早就猜出會是這個答案了,可為什麽心髒還是會疼的厲害?


    付敏慧笑,笑的癲狂,笑的整個屋子裏都是她的聲音,笑的悲涼,笑的諷刺。


    她眸色一凜,下一秒她扣動扳機,砰的一聲——


    淒厲的女聲劃破了寂靜的長夜。


    *


    梁毅是在一間廢棄的瓦房裏被找到的。


    給人鬆綁以後,盛子煜查看了他身上的傷,確定沒有太大問題後報了警。


    等掛了電話回來,他發現少年正在教訓幾個已經倒地不起的看守他的人。


    走過去拍了拍梁毅的肩,“好了,憤也泄了,到時候把他們交給警察吧。”


    看見盛子煜帶著人過來,人群裏卻沒有發現應該在的人,少年忍不住問了一句,“我姐姐跟姐夫呢?”


    猶豫了一下他說,“不清楚。”


    當時陸淮隻是給了他一個地址讓帶人過來這裏救援,其他的事情還沒等他詳問電話就掛了。


    那個男人心思縝密的可怕,想來他應該都謀劃好了才對。


    晃過神,盛子煜看見梁毅正要往出走,他著急問了一句,“你要去哪裏?”


    少年瞥他一眼,“當然是找人啊。”  在這裏的時候他聽見陸襄衡說梁笙在他手裏,這姐姐被抓了,換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無法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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