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何泉隱晦不明的笑了,“陸淮,你本身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隻要是對你不利的人或者事物,你都想著斬草除根,對吧?”


    “何警官似乎對我有別的誤會。”


    “誤會?”何泉俊朗的臉上蒙了一層陰霾,他怒而反笑,“我哥明明沒有貪汙,如果不是你步步緊逼,死咬不放,他怎麽會尋了短見?”


    “有沒有貪汙,你說了不算。”


    陸淮靜靜的看著何泉因為動怒而充血的瞳仁,驀地扯唇,“別把你的想法強加給我,何警官,你真的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嗎?”


    “真相就是你害死了我哥。”


    “所以呢?你是想報複我是嗎?”男人走近一步,淡淡的說,“何泉,你雖然叫他一聲哥,但你從未了解過他。”


    “我所認識的何銘,不是一個會為了逃避責任而選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去了斷一生的人。”


    何泉身體一震,陸淮說的那些話,似乎還殘留在耳畔。


    他的眸氤氳上一層霧氣。


    出來也有十多分鍾了,女人肯定還在家裏傻傻的等著他回去吃飯。


    一想到那個畫麵,男人心底一片溫柔。


    拉回思緒,陸淮見對麵的人還在發愣,沒打算再陪他耗下去,隻是在經過何泉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


    他用隻能他們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何泉,你有什麽不滿就衝著我來,她,你不要動,想都別想。”


    男人的聲音很涼,何泉僵了一下,側眸看向他,奪唇笑了,“要是我動了呢?陸淮,你別忘了你現在也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那你大可試試。”


    丟下這句話,男人連頭都沒回的直接往公寓的方向走。


    何泉慢慢轉身,看著陸淮挺拔的背影,薄唇漸漸抿成一條直線。


    劉明從車裏下來,看著男人離去的方向,又瞧了眼臉色難看的何泉,小心翼翼的詢問,“老大,談的怎麽樣了?”


    “不怎麽樣。”


    不怎麽樣?


    所以到底是怎麽樣的?


    過了一會兒,何泉突然問了句,“之前聽你說美國的什麽酒會邀請,陸淮也在受邀的名單之中?”


    劉明一愣,反應過來旋即忙不迭的點頭,“在名單之中,但不確定他會不會去,而且不止他,還有g城很多名流大鱷都是會去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何泉截斷了,“你去幫我弄兩份邀請函過來。”


    “啥?”


    劉明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一臉惶恐,“老大,那樣的場合可不是我們想進去就進去的啊,說好聽了那些人是皇親國戚,弄不好分分鍾會……”


    何泉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狠狠瞪了他的一眼,“廢話少說,你隻需要用一個字或者兩個字回答我,能還是不能?”


    當然……不能。


    劉明是想這麽說的,可是在看到何泉那跟淬了毒一樣的眼神,他是不敢說了。


    於是隻能捂著腦袋,有些憋屈的回答,“……能,能……”


    能個屁。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何泉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又拍了拍劉明的肩膀,眼底意味不明,“小爺這次帶你去看戲。”


    劉明雙眼迷茫的看著他,“看戲?”


    何泉抬眸,目光落在公寓的位置,梁笙與陸淮家的窗戶上。


    嗯,看一場值得他涉險的戲。


    *


    出國前一天,女人抽出半天時間去了趟醫院。


    梁毅還是以前那副模樣,倒是趙淑儀,複查的結果不錯,術後病情有好轉。


    聽完主治醫師對複查結果的分析以後,梁笙進門前一直繃緊的心終於鬆懈了下來。


    她連著說了兩聲謝謝,然後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梁毅的病房裏,趙淑儀正坐在椅子上削蘋果,聞聲抬頭見來人是她,臉上浮起一抹悅色。


    女人輕輕把門帶上,進來時順手搬了把椅子坐在趙淑儀身邊,“媽,醫生說你身體比以前好多了,藥量可以相對應的慢慢減少了。”


    話落,趙淑儀削蘋果的手一頓,眉梢上揚微喜,“是真的嗎?”


    梁笙點了點頭,順便接過她手裏的水果刀還有沒削好的蘋果,“醫生說了,隻要病情能一直這樣穩定下去,基本上是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了。”


    “太好了。”


    “媽,我出國估計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呢多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我知道。”


    趙淑儀頓了頓,發覺兩母女現在的相處氛圍不太對,啞然失笑,“你說你,怎麽把我當小孩子似的成天念叨?”


    女人笑,“我要是不多說您幾句,您怎麽會聽的進去?”


    這樣說好像也沒錯。


    “別扯我,想想你自己吧,粗心大意的,這要是到了國外遇到什麽事情怎麽辦?”


    “這個您放心,我啊是跟著大部隊去出差的,又不是去旅遊的,能遇到什麽事?”


    “可我這兩天的眼皮總是在跳,你說萬一……”


    梁笙削斷果皮,把削好的蘋果塞到趙淑儀的手上,很是堅定的說,“沒什麽萬一的,您就把心擱回到肚子裏吧。”


    隻是出個差,而且才一個禮拜的時間,怎麽會遇上什麽麻煩?


    在說這不是還有祝辰彥在嗎?能出什麽事情?


    趙淑儀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想來想去她還是沒有說,大概也是覺得自己太過焦慮了。


    女人見母親還是一臉的忐忑,歎了口氣,放低聲音同她商量著,“這樣媽,等我到了那邊以後,每天都給您打個電話報個平安,這下子可以放心了嗎?”


    “說話算數,你一定得記得啊。”


    趙淑儀一臉正色,逗的梁笙一笑,把頭斜靠過來到她大腿上窩著,“安啦。”


    兩人繼續話著家常,盡量避開一些較為敏感的話題,比如梁景玉。


    外麵風和日麗,窗戶前麵擺了好幾個盆栽,花草都長得極為茂盛。


    和煦的日光落進屋裏,為冰冷冷的病房裏添了一抹生氣。


    母女倆聊的專注,誰也沒注意到,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微微動了一下他的睫毛。


    在病房裏待了兩個多小時,女人就先行離開了。  本來是打算離開醫院直接回家的,可她也不知怎麽的,就顧自走到外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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