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的應了某一句話——


    愛情,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但前提是,對方是你所愛。


    這在別人的眼裏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是在她看來卻是異常的諷刺。


    為什麽她堅持了那麽久,到頭來還是一無所有。


    為什麽那些人總風水輪流轉卻始終輪不到她?


    為什麽這個世界上那麽多女人,他偏偏喜歡的是麵前這個女人?


    她有好多好多的為什麽,好多好多的不甘心,這些東西在那一刹那全部堵在她的心口,叫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無比。


    她微掀眼皮,看著站在她對麵的梁笙,突然風馬牛不相及的來了一句,“我們來做個交易。”


    付敏慧似乎是篤定女人會答應一樣,連問及她的感想都沒有。


    尾音才落,梁笙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她雖然知道付敏慧不是什麽好人,但這一刻她也猜不出她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正思索著,下一秒後者便語出驚人,“用你和陸淮的離婚,換梁邵成的活命。”


    女人心頭兀地一跳,聲音卻是如行走在冰上的人一樣,極其平靜,“我說了,我跟梁邵成早就沒關係了,付小姐跟我做這個交易,隻怕是找錯了人。”


    “是嗎?”


    付敏慧勾唇,眼底閃過一抹陰狠,聲音清然,“你雖冷酷無情,但這件事,我想你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不然我剛才問你的,就應該是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她的語氣堅定的讓梁笙有些後怕,後者抿著紅唇出聲問,“付小姐這話,什麽意思?”


    “根據我查到的資料顯示,梁邵成的仇家可不止一兩個,你說那些黑戶大賈若是花點錢找人在監獄裏把他給弄死了,會怎麽樣?”


    梁笙垂在兩側的手驀地一緊,她蠕了蠕唇,“你為什麽會認為我不會像以前一樣,視若無睹?”  付敏慧笑,溫和的聲音幾近嚇然,“梁笙,縱然你對梁邵成有很多不滿,不管怎麽說,他都是生你養你的父親,你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掉,還是因了你的緣故,我想哪怕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兒都不會這樣,


    除非你真的是那種沒有心的女人。”


    沒有心嗎?


    女人低低的笑了,“心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有沒有有什麽分別嗎?”


    無論是有還是沒有,她一樣逃不過那些人的譴責與謾罵。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付敏慧大概是猜中她心裏的想法,幽幽的補了一句,“我想你應該去牢裏看一看他現在的生活,再決定你下一步的所做。”


    *


    彼時,男人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散漫的抽著煙。


    從他嘴裏出來的煙霧彌白而朦朧,若是細看,還能看見他眼底一些晦暗不明的東西。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重,他餘光一瞥,隨後不緊不慢的撚滅還未抽完的半根煙,等著人走近。


    梁笙走到陸淮跟前,麵色如常的道了一句,“等了很久吧。”


    男人也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啟,“還好。”


    還好,我已經習慣了。


    他說完這兩個字,女人伸出手想要接過他手裏的袋子替他分擔一點,卻被他輕快的避開了。


    梁笙一頓,有些迷茫的望著他。


    後者麵不改色的掃她一眼,然後抬頭落在女人身後一抹還未來得及走開的小小身影上,聲音裏含著前所未有的冰冷,“阿笙,你是不是答應她什麽了?”


    梁笙身體微震,一雙眼倉惶的掠了眼他,同時這樣的表情也沒能幸運的逃過某個人的眼睛。


    他猜的沒錯。


    “你答應她什麽了?”


    男人的語氣冷淡的像是零下的氣溫,女人瞳孔倏地一縮。


    這個人,竟然看出付敏慧找她的目的。


    一股從未有過的壓迫感此刻正洶湧的席卷她的心髒,梁笙看著他,兩側的手無意識的攥起,隨後舔了舔唇瓣,“沒,沒有。”  陸淮看了她一眼,拇指與食指並上捏著她的下巴,力道很輕的讓她抬起頭麵對自己,嗓音似帶著無限繾綣的柔情一般誘引著她說出來,“阿笙,你緊張的時候,會不自覺的舔唇,跟我在一起獨處也不是


    第一次了,何故緊張?”


    明明是那麽溫柔的聲音,但落在女人的耳蝸全是置身冰窖般的酷寒。


    她愣了愣,隨後眼神複雜的凝著他。


    這才是真正的陸淮吧,溫柔的外皮隻是他的一個偽裝而已,你瞧,他臉上明明是笑的,可眼底卻像是蟄伏了千年的冰魄一樣,隻消一眼就能叫人冷的打顫。


    印象裏,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語調跟自己說話。


    他是在惱嗎?


    如果是,又是因為什麽而惱?


    是怕她會背叛他嗎?


    可他明明對她沒有感情的不是嗎?


    他們的婚姻隻是一場交易,既然是這樣,她背叛與否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梁笙抬眸,一眼就望進男人黝黑的瞳孔裏,心忽然像是被人用力揪緊一樣的難受。


    她又看見這抹患得患失的眼神了。


    女人輕輕扯唇,聲線溫溫柔柔的,“陸淮,如果我答應她的事,是要跟你離婚,你會怎樣?”


    話音一落,周遭是一片死寂的安靜,隻有路燈把兩個人的身影愈拉愈長。


    陸淮靜靜的睨了她幾秒,然後,用溫熱的指腹擦過她的唇,眼底像是醞釀著一場即將來臨的猛烈風暴,讓梁笙的心猛地一沉。


    男人前傾身體,鼻尖擦過她的臉頰,用低到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都說了我這是地獄,時間沒到,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嗎?”


    冰涼的聲音鑽進耳朵,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梁笙的臉上。


    後者背脊一僵,還沒反應過來,陸淮便精準無誤的封住她的唇,輾轉廝磨。


    她想說的話全被堵回了喉嚨口,剛剛買的東西也悉數掉在了地上。


    男人的吻凶殘且霸道,像是捕到獵物的猛獸,用力撕咬著她柔軟的唇瓣,毫無憐惜之意可言。


    女人懵了懵,鼻尖嗅到刺鼻的血腥味後才猛地反應過來,而後瞪大眼睛驚惶的掙紮,企圖想要掙脫他堅實的懷抱。  感受到她的反抗,陸淮黑眸一沉,直接把她推到身後的牆上,壓製住她抬起的手,細碎的吻如席卷而來的狂風驟雨,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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