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


    “沒臉見人?”楊雯聽得有些雲裏霧裏的,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


    “媽,我是你兒子。”某人很善意的提醒了她一句。


    “我知道,但是我可警告你啊,這好不容易才找來的媳婦,你不能給欺負跑了。”


    “放心,疼都來不及,欺負那是不存在的。”男人說著,又看了眼身邊危襟正坐的女人,附議一句,“是吧,陸太太?”


    梁笙無語凝噎,耳根有些燒熱,不由自主的想到昨晚那個吻……


    楊雯並沒有聽清陸淮後麵的那句話,還在那頭自顧自的說,“那我就心安了,我先去看你爺爺,你記得早些把人給我帶回來。”


    男人淺淺的嗯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


    他透過車視鏡發現女人還在看他,眼底染上笑意,爾後目不斜視的問,“作何感想?”


    梁笙收回視線,抿了抿唇思忖半秒後回答,“你們家是從事人口拐賣的吧?”


    話落,愉悅的笑聲連綿不斷的從陸淮喉嚨裏溢出。


    *


    十多分鍾後,車子停在醫院門口。


    女人戴上陸淮給買的口罩,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下車。


    隻是,她才剛把車門關上,借著車身倒影看見身後朝著他們走過來的付敏慧。


    臉色極其難看。


    昨晚在老宅沒見到陸淮,付敏慧一大早就守在了醫院門口,就是想知道昨晚他反常的原因。


    隻是沒想到會被她撞見一個女人從他車上下來的一幕。


    付敏慧嘴角一僵,臉色也跟著變了。


    輕快的步伐在距離兩人越來越近後,倏地一沉。


    遠處看,那個女人戴著口罩,雖然麵容被掩去大半,但露出來的眉眼還是熟悉的很。


    等走的再近些,付敏慧一眼就認出了她。


    女人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攥緊,她步調款款的走過去,看著這紮眼的一幕——


    男人繞過車頭走到梁笙身邊,很自然的同她搭著話,眉目上流露的是從未有過的繾綣柔情。


    她掩飾起臉上的不自然,清脆的喚了聲,“陸淮哥哥。”


    女人看見付敏慧,並沒有表露太多的意外,想到那通電話裏,楊雯也提到過她,看來陸付兩家的關係是真的不錯。


    梁笙抿了抿唇,對站在一旁的陸淮說,“我先進去。”


    後者垂眸看她一眼,眸光深邃,未見漣漪,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又提醒道,“別亂跑,就坐在大廳休息的地方等我。”


    女人平靜的說了句“好”,也沒有去看付敏慧,而是直接走進醫院,絲毫沒注意到後者僵硬的表情和森冷的目光。


    陸淮習慣性的追著梁笙的背影,直到她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才不緊不慢的收回目光,恢複以往的清冷本性,問,“有事?”


    付敏慧見他終於把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難看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我看你昨晚匆忙離開醫院也沒有回老宅,有些擔心……”


    “噢,有點事要忙。”男人很敷衍的給了回答。


    “是這樣啊,我昨晚打你手機關機,我爸回家的時候都還在擔心你。”


    “是嗎?那替我向你爸打聲招呼,”陸淮頓了頓,一板一眼的說,“他的良苦用心,我記下了,改天有空一定親自登門拜訪。”


    明明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和語調跟平時沒什麽兩樣,可付敏慧還是忍不住慌了一下。


    她揚上紅唇笑了,以此來掩飾自己的不安,“好,我會把你的話轉達給我爸的。”


    緊接著,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陸淮淡淡的掃了眼還站著他麵前不肯走的女人,“還有什麽事嗎?”


    付敏慧斟酌了兩秒,狀似不經意的問,“你怎麽跟她一起過來了?”


    她指的是誰,不用說出來彼此都心知肚明。


    男人微抿薄唇,不驕不躁的回答,“因為她昨晚睡在我房間。”


    因為她昨晚睡在我房間。


    女人的臉瞬間血色盡褪,煞白如紗,呆怔木訥的站在原地蠕動著唇,舌頭像是打結了一樣,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良久,她凝著哭腔發聲,“梁笙,就是你一直說的那個女人是嗎?”


    陸淮平淡的嗯了一聲算作回應,得到答案的付敏慧感覺心裏某一處轟然坍塌,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腳下的步子也跟著踉蹌起來。


    她紅了眼有些絕望的問,“為什麽?那個女人到底哪裏好?沒身份沒背景,就連親生父親坐了牢都沒去看望一眼,這樣無情無義的白眼狼哪裏值得你這樣做?”


    哪裏值得?


    男人忽然想到那日,靜謐且空曠的走廊上,梁笙清冷而涼薄的話——


    他不良善,而我也不是什麽好人,你不覺得我們兩個這樣很般配嗎?


    收回思緒,他勾了勾唇,緩慢回答,“她哪裏都值得我這樣做。”


    *


    陸淮在休息區找到女人的時候,她正在和一位外國人交談,也不知道兩個人談到了什麽話題,他看見的梁笙,眉眼總是彎著的。


    男人信步走過去,在女人麵前站定,黑眸掃了眼那外國人,微一點頭表示禮貌,然後又看向梁笙,挑眉詢問,“我們能走了嗎?”


    後者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對那位外國人用一串流利的英文告別後才對陸淮說,“走吧。”


    兩個人正打算走,那名外國人著急忙慌的站起來,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男人,深藍色的眸子裏帶著試探,“梁小姐,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女人還沒回答,陸淮已經用一口標準的英語幫她說了,“你好,我是她丈夫。”


    外國人愣了一下,大概也是沒料到梁笙已經結婚,臉上露出訕訕的微笑,後者也衝他笑了笑,間接的默認了這個答案。


    見此一幕,外國人也不好繼續跟女人搭訕,隻客套的說了兩句後就離開了。


    坐電梯的時候,梁笙隨口問了句,“付小姐呢?”


    陸淮對著電梯,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不清楚。”


    到了快下電梯的時候,他突然來了一句,“晚上我們去商場買對婚戒。”


    婚、婚戒?  女人愣了一下,眉心一蹙,“為什麽要買這個東西?我們的婚姻是場交易,就算買了婚戒也是毫無意義的,沒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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