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素重重的呼吸了幾口氣,強壓下了不舒服感,張道山將球把玩了一會,笑道:“之素兄,你是想贏,還是不打?”


    “贏。”


    陳之素握起了球拍,他練格鬥術,是在小學的時候被高年級的學生欺負了,因為身子骨天生不壯,想要報複,就得日以夜繼的鍛煉,還要專心研究技擊,半年沒有一天停歇,硬生生將自己受到的欺負還回給將要畢業的高年級學生。


    現在,他當然想要贏。


    “那好,強削他……”


    “好……”


    陳之素點了點頭,本來他想要用花式球,速戰速決,強碰運氣,若是用削球,這很講體力,以剛才嚴齊賢爆發出來的力量來看……跟他比削球,很不明智,可是張道山既然想要他贏,那他就信張道山想要他贏。


    嚴齊賢一愣,露出了幾絲譏諷的笑意。


    削球具有球速慢、弧線長、球下旋等特點,是一種防守技術,迫使雙方都用不了太大的力量,想要得一分,絕對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來磨,磨對方出現錯誤。


    “不用緊張,跟我唱首歌,我剛譜寫了一首《三年二班》,本來想打贏你才唱,可現在唱……也行……”


    張道山雙手輕拍,打著曲調,“眼睛你要擦亮……”


    輕鬆活潑。


    聽不得苦苦艾艾的情歌,所以不聽歌的陳之素心中一動,便跟著唱了起來:“眼睛你要擦亮……”


    五音有些不對……


    可他還是唱了下去。


    “記住我的模樣


    表情不用太緊張


    我是三年二班


    我專心打球的側臉還蠻好看


    黑板是吸收知識的地方……”


    嚴齊賢提起了球拍,拿著球,微笑了一下,拎著球拍將球削了過去,速度慢,弧線長,球下旋,根本快攻不起來。


    陳之素也回削球過了去,依然唱著歌。


    嚴齊賢回削,看他神色,仿佛希望就這樣一直削下去。


    一球一球來回拍打。


    “隻是教室的陽光


    那顏色我不太喜歡


    沒有操場的自然


    為何比較漂亮的都是在隔壁班


    還有考卷的答案


    我剛好都不會算


    沒關係


    再繼續努力……”


    張道山放聲唱著,自娛自樂,拿著手機不斷刷的古嶺放下了手機,專心聽歌。網絡是一把雙刃劍,控製不好,成績血崩,可控製好了,也是最好的學習場所,真正的知識海洋。平常拿著書看,隻是紙質書籍看的時候感覺很舒服。


    至於現在……


    歌很好聽,暫時放下學習。


    鄭明舒心的看著棋譜。


    “沒關係


    為什麽上課時舉手很難


    為什麽拿線上寶物簡單


    為什麽女生不喜歡太胖


    為什麽都別人手機在響


    正手發長球的打法隻是初級乒乓


    反手短打再狠狠殺球是高級乒乓


    回轉技巧乒乓


    前場速攻乒乓


    對牆壁在練習乒乓乒乓


    這第一名到底要多強


    不用問一定有人向你挑戰……”


    這就是學校,這就是同班同學,一直不了解什麽是同學的陳之素恍惚間有些明白,可隻是一瞬間,他就收起了心思,手上的削球打法仿佛機械一般,不,比機械還要精準,沒有一絲錯誤,還時刻都在調整著不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輕緩的削著球,唱著這首歌,胸口的鬱悶……減輕了一些。


    “這第一名到底要多強,不用問,一定有人向你挑戰……”球場上拍打著籃球猛地一個躍身上籃的趙長空聽著這聲音一愣,“誰,誰在說我?”


    籃球從圈圈落了下來,得分。


    然而,不管是二班的隊友還是一班的敵人都小跑向歌聲的來源。


    落回地麵的趙長空看著滾動的籃球,一句“算了”,沒有再管,也隨著人流往著歌聲的源頭跑了過去。


    真好聽。


    何況唱的又是我。


    “到底還要過多少關


    不用怕告訴他們誰是男子漢


    可不可以不要這個獎


    不想問我隻想要留一點汗


    我當我自己的裁判


    不想說選擇對手跟要打的仗


    這第一名到底要多強


    不用問一定有人向你挑戰


    到底還要過多少關


    不用怕告訴他們誰是男子漢


    可不可以不要這個獎


    不想問我隻想要留一點汗


    我當我自己的裁判


    不想說選擇對手跟要打的仗”


    張道山歌聲清脆,咬字清晰,一二班的人都聚集了過來,四大美女之一的“牡丹”古小澤更是跑到了兄長身旁,張了張口,可是古嶺打了一個手勢讓她別出聲,她便沉默了下來,可卻生出了一副鬱悶的模樣,呆了沒有一會,便混回了自己的圈子,途中的男女同學都側身避開,有些內向的男生還有些臉紅。


    “這人是誰……張道山?原來以為這四大才子之首隻是埋汰人,沒有想到,沒有想到……”說話的是“山茶”金寧月,眉若臥蠶,微微挑起,她本來想要說“沒有想到歌唱的很好聽”,可是感覺很不對,因為張道山哪兒都變了。


    “我哥說我要多多認識一下趙長空、鄭明、張道山和陳之素,騙我……”古小澤叉著腰,聳起小荷尖尖的鼻子盯著自家大哥。


    “他歌唱的很好聽,不應該是要多多認識嗎……”身著校服的苗伊人有些疑惑,不過看著陽光下高歌的少年,更加疑惑。


    變化太大了。


    苗伊人容貌清冷,時時刻刻待人和善,在文人眼中“菊花”清寒傲雪,形容人有節操,正好是貼切她的形容詞。


    “我哥從小到大就騙我,說好吃的,肯定不好吃,說不好玩的,肯定好玩,他說多多認識,那肯定要遠離……”古小澤搖了搖頭,“沒有想到,遭了這麽一手……這都快要高考了,如果在其他時候,我一定要拿零花錢讓張道山寫一首‘古小澤’,這種唱法,很新奇……”


    “是,沒有聽說過一直用平調唱歌,有點像是帶著節奏的說話……”金寧月點了點頭。


    “嘿,水仙花,你聽外國音樂有沒有這種歌唱方法……”古小澤向著一個小家碧玉的少女說道,沒有什麽客氣。


    “沒聽說過……”


    小家碧玉的少女“蔣識書”柔和的笑了一笑,性子很懦弱,一副任人欺負不敢聲張的模樣。


    古小澤聽到這個回答,也沒有再看向她,欺負她?就算是真的欺負,欺負了就欺負了,在大富商之子鄭美人那裏狠狠地碰壁,又想通過她來引起古嶺的注意,哼哼!


    已經沒有人記得場中來回拍打的小球,沒有一點激烈的氣息,很難引人的注意,此刻,整個小廣場都仿佛成了張道山的獨秀場。


    “不對,不應該,他就算不昏迷,怎麽還能抓的住球拍……”


    嚴齊賢聽著讓人厭煩的音樂,一直皺著眉頭,對麵的少年持續的揮出球拍,已經有兩百多次了,可他依舊輕輕哼著歌,一吸一吐的氣息很平穩。


    “機會……”


    陳之素雙足踩在地麵上,脊梁微動,渾身的力量集中到球拍上,猛地一抽,依然是削球,比不上快攻時的速度,但遠遠超過了剛才的緩慢。


    嚴齊賢剛剛反應過來,球就倒旋著擦過了球拍。


    “1:1平。”古嶺冷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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