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筱和孟昔年對視了一眼。


    這是半瘋半醒?


    還是隻記著她想要記得的?


    “昔年哥,照她這麽說,年澈功夫很好?可是那天我動了手他怎麽完全不反抗?”


    而且,竟然說還有很多打架厲害的人聽他的話。


    這麽說來,他們的推斷果然沒錯。


    “他在演戲,所以,那天真的隻是想激怒我們,如此看來,他可能當真跟胡向庸是一夥的。”


    這麽多年在外麵,年澈認識了什麽人,幹了什麽事,他們又不知道。


    他與胡向庸認識了,勾結了,似乎也很正常。


    而且,胡向庸也認識孟昔年啊。


    他們試了幾回,發現陳珠是真的有些失常了。


    她記得的就是年澈,一直就記著自己是年澈的未婚妻,記得自己叫陳珠,記得年澈答應她要帶她去治臉,還要跟她結婚。


    但是除此之外什麽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薑筱,不記得況侃之,不記得阿六,也不記得當年她受了什麽淩辱。


    薑筱要問她當年發生什麽事情,她也是前言不搭後語。


    倒是一直說她的女兒死了,早就已經死了,還是她親手埋的呢,說是埋在了百骨山上麵,反正也沒有人敢上去,不會有人發現的。


    “那我呢,我是誰?你是從哪裏抱一個孩子回家的!”


    薑筱惱得想踹她。


    陳珠看著她,有些茫然。


    “你是誰自己都不知道?問我做什麽?”


    “陳珠!”薑筱握緊了拳頭,“你當年是不是搶了別人的孩子?”


    如果不是搶了別人的孩子,她為什麽會在陳珠手裏?


    可是,那個女人跟阿六又是怎麽回事啊?


    陳珠聽到了這句話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一看到她這反應,孟昔年就知道這件事情她還是記得的。


    “孩子的母親現在要來找你了。”他冷冷地補了一句。


    陳珠一聽這話立即就叫了起來。


    “別找我別找我!她那個時候自己都要死了,孩子都餓得直哭,要不是我把那孩子抱回家,跟著她肯定得餓死了!我是在幫她,我是救了那個孩子!她憑什麽找我?”


    她一邊叫著一邊往桌子底下縮了過去,整個人都綣在了桌子底下。


    可能是因為當年這件事情,她自己也知道做得過分,一直潛藏在她心裏,現在就是有點兒失常了,也依然難以忘記那種罪惡的感覺。


    她是真的在怕那個女人來找她。


    “你把當時的情況說清楚,我就幫你把那個女人趕走,怎麽樣?”孟昔年又沉聲說道。


    同時緊緊地抱住了薑筱。


    薑筱已經有些忍不住想過去將她揪出來暴打一頓了。


    這說的什麽屁話?


    帶走了人家的孩子,還說是救了她?


    在孟昔年技巧的審問下,陳珠雖然是說得斷斷續續,有時候也前言不搭後語,但還是把當年的事情說清楚了。


    她的確是生了一個女兒,並且,那個孩子可能是隨了她,剛生出來的時候也是粉堆玉琢一般的,但是陳珠見過那個淩辱了自己的流竄犯的臉,他那恐怖的樣子讓她天天晚上地做惡夢。


    她心裏怕極了,也擔心孩子長大了變得像那個男人一樣,所以,在這種心理狀態下,陳珠甚至有好幾次冒出了把孩子掐死算了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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