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你醒醒啊!你這是咋了!”  那老兩口一家人見白高文暈過去,心底也害怕了,怕白家的人纏上他們,連忙退出去,邊嚷嚷著道:“不關我們的事情!是他自己暈過去的!還有,你們快把那十五兩銀子還給我們!不然我們是不會走


    的!”


    老婆子也是個精明的,她怕白家人訛上他們,連忙帶著三個傻兒子和老頭子快速離開白家大房。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白家大房的事情已經傳便了大邱村。


    本就是快要過年的時節了,家家戶戶都在家裏忙著,這閑事一傳十,十傳百的,不過一會兒就傳到了白家三房這裏。


    這不,一個在三房家幫忙的婦人,正唾沫橫飛的說著白家大房的事情。


    “我看這就是大房的報應!”這婦人啐了口道;“哪有將自自己家閨女賣了的!也活該人家找上門來!”


    另外一名婦人附和道;“可不是咋地,不過……我聽說,還語那丫頭在出嫁前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是誰的。”婦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看這很是幸災樂禍。


    沒辦法,這幾人都是錢氏得罪過的人,錢氏既是白大房的媳婦兒,她們此時看到白家大房的笑話,自是嘲弄一番了。


    “要我說,大房以前做了那麽多缺德事情,如今可不就是報應,隻是可憐那語丫頭。”一名婦人啐道。


    其他人紛紛點頭,有人看向沈氏道:“大房以前可沒少做對不起你們三房的事情!如今就是他們的報應!”


    沈氏有些出神,因為他們救了白語,已然知曉了白家大房做的事情,隻是,她沒有想到,白語所嫁的那家人竟然真的跑來大邱村來要人,要不到人就要銀子,那白語那丫頭豈不就很危險了?


    心中想著事情,沈氏也隻是附和幾聲。


    幾名婦人倒是也沒有在意,隻聚在一起說著白家大房的事情。


    “我聽說白高文因為這件事情都病倒了!”


    “可不,那天我家那口子就在外麵呢,聽說是當場氣暈過去的。”


    “嘖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等這幾人走後,沈氏收拾一通,連忙回屋將這件事情告訴白錦。


    白錦聽後,凝眸想了想道;“白語在鎮上的繡紡作活,隻要不離開繡紡,應是不會被發現。”


    頓了頓,白錦又道:“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要同白語說一聲。”


    沈氏點點頭。


    白語既然逃出來,如今生活又穩定了,自是不能讓他們知道白語逃回到這裏。


    彼時,白家大房內,一陣哭聲震天。


    “老大!老大咋會這樣?!”王氏一臉不可置信的抓著來看病的大夫,叫嚷道:“老大他還年輕啊!他,他咋就癱了?!”


    那大夫麵上亦有同情之色,卻隻能告訴他們真相:“高文他太過激動以至氣血衝腦,又因沒有及時救治,所以……”


    白高文在昏迷後,王氏和錢氏就在那裏哭嚷,等張氏找回大夫後,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因為時間耽誤,所以,白高文半邊身子已經是癱了。


    王氏一時間難以接受,撲在白高文的炕前嘶聲痛哭。


    張氏和錢氏站在一旁,盯著躺在炕上,半邊身子癱了,張著嘴流著涎水“啊啊”不知道在說啥的白高文,二人麵色亦是難看至極、


    張氏麵上滿是悲傷難受之色,錢氏雙手撫著肚子,盯著炕上的白高文麵皮抽搐,目中恨恨!


    她咋就那麽命苦!?嫁的第一個早死,好不容易看上白高文,費盡心機嫁給白高文本以為能過上好日子,可誰知道白高文也是個沒出息的!


    如今白高文更是癱了,她這後半輩子可隻望誰呦!


    錢氏越想越覺得難受,痛苦,盯著白高文的目中哪裏有一絲心疼和擔憂,滿是悔恨!


    大夫為白高文開了藥方,目露同情道;“你們也別太難過,他這個病隻要日後伺候好,多加調養,興許還是能起來的。”


    白高文的年紀畢竟還年輕,興許會有奇跡出現。


    大夫溫聲安撫幾句,放下方子就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忽見大房的門被推開,緊接著就見一個住著拐杖身體佝僂的老頭子顫顫巍巍的靠著門板移進屋內,邊焦急問道;“老婆子,老大,老大他咋了……”


    白老漢久病早已不曾下炕的,他的兩條腿也有些萎縮,如今聽到大房這邊吵吵嚷嚷,哭哭鬧鬧,又聽到王氏的淒慘哭聲,這才忍不住的住著拐杖來大房詢問。


    王氏正在悲痛之際,聞言她痛哭一聲道:“老頭子!老大,老大他癱了!!”


    白老漢一聽,麵色一白,腳下一個踉蹌,嘴裏喊著老大,誰知雙腿無力,整個人便朝著前麵撲倒在地。


    噗通!


    白老漢手中拐杖跌落,整個人更是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王氏見到,驚叫一聲朝著白老漢撲過去!


    “老頭子!老頭子!”


    王氏撲到白老漢身前急忙扶起白老漢,也幸得大夫沒有走,大夫忙走過來為白老漢查看,在診過脈後,大夫麵色驟變,又一臉惋惜的看向王氏道;“……準備後事吧。”


    王氏等人一愣,隨即白家大房內便傳出驚叫痛哭之聲!


    白老漢沒了的消息很快便傳便了整個大邱村。


    一般村子內誰家出個啥事,都會來幫忙,更可況這種大事,村內的人更是知道的極快。


    當天下午酉時,白家三房便已經接到白老漢沒了的消息。


    誰都沒有想到,白老漢會在年前這個時候就沒了。  當天晚上,白家上房這邊就開始準備喪事了,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白老漢老兩口本是跟著白家大房住的,如今白高文也癱在炕上,王氏隻顧著哭,張氏亦是個不管的,隻低頭抹淚,錢氏就更不管事


    了,是以這件事情便由離白家大房最近的二房來操辦。


    這種本是大事,當天晚上,村上便該來不少人來幫忙,奈何,家家戶戶都準備著過年,都喜慶著,誰願意管這種晦氣的事情?


    是以當天晚上來人極少,當然,白家三房的白高忠還是來幫忙了。


    雖說他們三房同上房這邊算是斷絕關係了,但是白老漢畢竟是他爹,如今沒了,他作為兒子該是來幫忙的。


    白高武白高忠兩兄弟操辦著白老漢的白事,因為天氣冷,按照規矩,要等七日在進行送葬儀式,於是這七日後,便是白高忠和白高武來操持。


    這不,二房和三房幫忙後的第三天,白家大房和上房便有了事情。


    張氏,錢氏還有王氏坐在屋內,白高武和白高忠兩兄弟則坐在一起。


    麵對王氏,白高忠神情平靜又淡漠,王氏也不像以前那般撒潑了,尤其是看到如今的白高忠,不知為啥,王氏心底更是沒有底氣了。


    白老漢活著的時候有句話是對的,如今的三房已經不是以前的三房了。


    王氏抿唇猶豫一瞬,就聽白高武皺眉道:“娘,你有啥事就說吧。”  他們兄弟二人這幾日都操持著白老漢的事情,已是連著好幾日沒有睡個囫圇覺了,二人眼底都是黑青,兩兄弟這邊正商量著兩家分工,趕快將這事辦完,王氏忽然讓張氏來喚他們兄弟二人過來,說是


    有事情要同他們說。


    白高武問完,白高忠也抬眼看向王氏。


    王氏抿了抿嘴唇,麵色有些猶疑難看,一旁錢氏看著,很是著急,她輕咳了一聲,道“娘,您不是有話同二弟和三弟說麽?”


    王氏渾身一個激靈,回過神,她這才緩緩抬頭看向白高武兄弟二人點點頭,一臉猶疑著點點頭道:“是,是有事……”


    王氏吞吞吐吐的,錢氏看著王氏這樣,心底很是沒好氣的咒罵幾聲,隻道王氏是個沒出息的。


    張氏麵上也有些猶豫,她站在王氏身後低著頭,倒是沒有說話。


    白高忠亦皺眉問道;“娘,究竟啥事?”


    “這個……就是……”王氏吞咽幾聲,抬眼看向二分,猶豫著道:“老二,老四,這幾日辛苦你們了,你爹的事情全是你們二人操持著……”


    王氏很少說這種話,白高武和白高忠聽後點點頭,倒是也沒有多說、


    “老二,老三,如今你們爹也不在了,就隻剩下娘一個了……如今你爹的事情馬上就要辦完了,這些時日也有不少人來祭拜,也都是你們二人操持著,那個……”


    王氏頭一次覺得有些話難以啟齒。


    原因無他,他們老兩口本是跟著大房過活,如今本該是大房操持的事情,是二房和三房在操持,她心底說沒有感動是假的,但是……


    “你們大哥的情況你們也知道……”王氏猶豫著道:“娘就是想說……你們收的那個禮錢,是不是該交給大房?”


    王氏一句話,就見白高武和白高忠麵色一沉,他們兄弟二人齊齊抬頭看向王氏。


    王氏心底一涼,幹巴巴的說道:“娘知道你們辛苦,隻是如今你們大哥躺在炕上,實在可憐,事情雖是你們操持,但是……”


    操持白事亦需要花費銀兩,實則,他們收上的銀兩和根本不足以將白事辦完,兩兄弟二人已是貼了不少銀子。


    因為是給白老漢辦事,他們二人倒數也沒有說啥,隻是默默就貼了。


    如今聽了王氏的話,不管是白高武還白高忠,不寒心是假的。  當然,上房所做之事早已讓他們對王氏失望透頂,隻是現在王氏說起這件事情,二人心底著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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