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你這是咋了?”王氏焦急問道。


    錢氏誒呦誒呦叫喚著道;“我這不是給你行禮呢,可是我這肚子忽然就疼起來,唉,兒啊兒,不是娘對你不好,娘得伺候你奶奶,就沒法管你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一聽這話,王氏哪能不著急,她忙道;“行了!行了!誰讓你亂動的,還不好趕快坐下養胎,要是讓我孫子有個啥事,看我饒不了你!”


    王氏佝僂著嬸子扶著錢氏坐下,錢氏低下頭,嘴角微彎,眼底閃過一絲得色。


    “我來也不是給你立規矩,我是問問你,聽說昨日你和老大去了三房家?”王氏麵色很是不自然的問道。


    錢氏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心底隻道,就知道老東西來找她不是真的問。


    錢氏頓時就抹起眼淚,假意的哽咽道:“誒呦,娘你可別提了,我們去是去了,他爹給了禮錢,居然就這樣走了,我們連口熱乎飯都沒有吃上啊。”


    王氏一聽,這還得了,頓時就開始咒罵三房。


    “……殺千刀的狗東西!老大可是他大哥!他們收了禮錢竟然就這樣讓老大走了?就不知道求來老大回去?”


    王氏張口閉口的就是怒罵詛咒白家三房,似乎三房的人同她是仇人一般。


    錢氏坐在一旁,一手撫著肚子,眼底近是嘲諷和鄙夷。


    還想讓人家三房求他們?嘖,這白家的人還真是一個賽一個的蠢笨!


    這邊,王氏咒罵一通,又看向錢氏,猶豫著緩緩問道;“昨個兒,張氏看到你端著兩大盤肉回來了?”


    錢氏眯了眯眼,心想,原來王氏進屋鬧了半天,是為了那些肉而來!


    “錢氏,既然你那會一些肉,就拿給我一些,我拿給你爹嚐一嚐,你也知道你爹自從病了後,就沒有吃過一頓好的……”


    不待王氏說完,就見錢氏一臉震驚的看著王氏道:“娘,你在說啥呢?我哪裏拿回肉?我拿的隻是兩個碗而已,這還不是見咱們灶房的碗不少都破了口子,這才拿回來讓爹娘用的。”


    王氏眼珠一轉,正要說話,就聽錢氏道;“娘,姐姐一定是看錯了,我要是能拿回來肉,哪能不孝敬你和爹?”


    王氏目光渾濁的盯著錢氏,聽著錢氏的話,又見錢氏的嘴邊似乎有沒有擦幹淨的油漬,頓時就橫了臉,怒聲斥道;“沒有吃!那你嘴邊那是啥?”


    錢氏神色一變,而後就見錢氏忽然捂著肚子,痛苦道:“誒呦,我的肚子咋又開始疼了,他爹!他爹!”


    見著錢氏這樣,王氏登時也急了,她也顧不得問什麽肉不肉了,忙關心起來。


    “……娘,我,我真的沒有拿回啥肉,我知道姐姐她看不得我好過,看不得我給高文生孩子,所以才要事事都針對我,嗚嗚……”


    錢氏一下子便將戰火引到張氏身上,王氏一張臉頓時黑下來,她咬牙斥道:“個黑心的東西!”


    錢氏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你真的沒有拿回肉?”王氏還是不死心,他們老兩口可是有兩三月沒有吃過葷腥,每次想吃點,都被白高文和錢氏以沒錢拒絕了。


    也如此,他們老兩口才瘦到如今這般皮包骨頭。


    不過即使如此,王氏也沒有怪罪白高文,她隻是心疼她的大兒子,將一切罪責全部怪在白家三房頭上。


    “真是沒良心的狗東西啊!擺流水席也不說來請他爹娘去吃!也不來請他大哥!還收了老大的禮錢,不讓老大吃席子!老三這是要遭報應的!”


    錢氏坐在那裏,聽著王氏的咒罵聲,都覺得煩了。


    尤其是最近,王氏一言不合就開始咒罵白家三房,這樣才能讓王氏心底好受一些,而聽著那些難聽的言語,王氏對白家三房是真的一點慈愛都沒有。


    當然這些不關她錢氏的事!


    錢氏眯著眼睛,眼中目光陰測測的很是複雜。


    白家三房這流水席擺了三天,可讓村裏的人吃了個滿足,就沒有一家說白家三房不好的。


    是以當王氏出去說三房壞話時,就被人都給堵回來。


    “白家老婆子你咋能這麽說人家白家三房啊,三房不是你兒子啊!”


    “就是,就是,你忘了你們當初咋對人家三房的?如今看人家三房過的好,你咋還就心裏不舒服了?”


    “你不把人家兒子,就別怪人家不把你當娘!”


    “說人家遭報應,我看你們已經遭報應了。”  王氏出去本是要敗壞三房的名聲,也想著發泄一通,讓別人也罵罵白家三房,誰知道她不僅沒有博得同情,還被人給數落了一頓,一時間,王氏老臉上很是沒有臉麵,跟別鬥了幾句,就灰溜溜的回了


    家。


    不管白家上房和白家大房對白家三房有多少怨懟,如今都是不能影響白家三房的


    流水席擺過後,沈氏和白高忠也算是放下一樁心事,便開始每日忙碌著經營醋坊的生意。  白錦和暮雲深亦是同樣的在經營縣的醋坊,雖說醋坊是他們四個年輕人在經營,但好在白錦經營的法子很是奇特,時不時的醋坊就做一些活動,是以他們的小醋坊生意確實日日都非常火爆,不說是日


    進鬥金,但每日掙的銀子都是比別的醋坊要多出十幾倍的。


    生意好,這人自然就要累的。


    這不,過去幾日而已,白錦整個人似乎都瘦了一圈,因為趙英身懷有孕,是以不能多多動,大多的客人都是白錦親自招呼的。


    暮雲深看在眼中,心中自是心疼不已。  不過他見白錦在招呼客人時,眉眼間流露出的明媚自信,知曉白錦是真的喜歡做這些,倒是也沒有阻止過,隻是在白錦累時為她端上茶水,餓時端上飯菜,累時為她捏肩捶腿,總之,暮雲深照顧白錦


    頗為細致。


    就連賈成貴看到,都不禁睜大眼睛,想到懷有身孕的趙英,賈成貴便主動同暮雲深學習。


    是以兩個大男人,整日的想著如何才能照顧好他們的娘子。


    這情景落在外人眼中,自是會疑惑,有的還會嘲笑幾句,但暮雲深和賈成貴似乎並不在乎這些,他們的娘子經營醋坊,受苦受累,而他們自是更要照顧好她們。


    尤其是看到白錦和趙英在招呼客人時,神色間的意氣風發和自信,暮雲深和賈成貴看著亦是喜悅非常。


    這不,因為醋坊生意越來越好,經營也上了正軌,是以他們便開始招工,如此,他們也不會如此累了。


    待醋坊有了幫工後,白錦和暮雲深也有時間回家歇息探望,趙英也需更長的時間來養胎歇息。


    白錦和暮雲深坐馬車回去,趙英和賈成貴則回了賈家。


    一進門就見賈掌櫃迎出來,二人連忙行禮叫人,賈掌櫃麵色慈愛的望著趙英道:“英子,你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該是好好歇息才是。”


    “是,爹。”趙英乖巧點頭,道。


    賈掌櫃點點頭道:“去歇著吧,爹讓人給你熬了參湯,待會兒就讓人給你送回屋內。”


    “謝謝爹。”趙英感激道。


    她和賈成貴成親後,賈家人待她們母子幾人都非常好,是以趙英打心眼裏感激賈掌櫃, 將他當做親爹來孝順。


    賈掌櫃慈愛的笑了笑,待趙英離去後,就見賈掌櫃黑著臉看向賈成貴。


    賈成貴苦著臉道:“爹,您何時學了變臉?”


    方才還是一副笑眯眯慈愛的模樣,怎麽一見著他就黑了臉?


    賈掌櫃冷哼一聲,道:“跟我來!”


    賈成貴歎了聲,抬腳跟上。


    待進了書房後,就見賈掌櫃轉過身沉著臉瞪著賈成貴問道:“這幾日你都到哪去了?”


    賈成貴回道:“在醋坊幫忙啊,爹,您不知道,錦兒經營醋坊還真是有辦法,自那日醋坊開張後,醋坊的生意好的的不得了,我和英子……”


    “閉嘴!”賈掌櫃黑著臉瞪著賈成貴斥道:“醋坊!醋坊!我是要你去經營醋坊的那?咱們賈家多少生意等著你去做!就是酒樓都有好幾家,你卻每日都去一個小小的醋坊!”


    賈成貴忙道:“爹,醋坊也有咱們家的股份啊……”


    誰知道賈成貴沒有說完,就聽賈掌櫃冷聲打斷道:“醋坊我根本就不在意,醋坊所掙的錢還不如我的酒樓一日掙的錢!明日你邊去酒樓幫忙,學著打理生意!”


    賈成貴忙道;“可是英子要去醋坊,我得照顧英子。”


    賈掌櫃麵皮抽了抽,瞪著家陳貴道:“你看看你成親後變成什麽樣子了?整日就知道圍著你的媳婦兒轉!還像個男人嗎?!”


    賈成貴撇嘴道:“你兒子是不是男人,你還不知道?不然孫子哪裏來的。”


    “你說什麽?!”


    賈成貴忙道:“爹我沒說什麽!”


    賈掌櫃哼了聲,隻道讓賈成貴去醋坊幫忙,家中生意極忙,需要賈成貴幫忙、


    最終賈成貴也隻能答應下來,想到他和趙英要分開兩地,一時間賈成貴還有些無法接受。


    賈掌櫃看著賈成貴這樣子,不禁哼了聲道;“沒出息的東西!”


    賈成貴忙道;“照顧自己媳婦兒怎麽就沒出息了?爹以前不是也這樣照顧娘?”  一時間,父子二人突然沉默,少時,隻聽賈掌櫃緩緩道:“爹也不是不讓你去醋坊,隻是家中生意本就多,醋坊有白姑娘他們,自用不到你的,若你不願同英子分開,便讓英子同你一起去打理酒樓吧,左右,這些將來都是要留給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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