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淵打斷李大人的話,冷聲道;“他不是什麽軍師,他真正的身份乃是大隋在我大周的奸細!”


    “他原本身份乃是大隋的尚武將軍,因其在戰場上受過重傷,這才策劃能夠為大隋的文官,為助大隋攻破我大周,他喬裝打扮,改變身份成為了大周國的人!”


    李大人麵色震驚,顯然他沒有想到那仲伯竟是大隋人,此時,忽然想到之前的許多事情。


    隻見李大人神色恍然,低聲喃喃道;“難怪,難怪他能如此輕便的進入大隋城內,難怪他總是攛掇三皇子弑君篡位……”


    說道這裏,李大人渾身一震,似才反應過來他麵前坐著的,乃是權傾朝堂的太師大人!


    “……大人饒命,臣,臣並不知曉仲伯竟是大隋人……”李大人嚇的渾身是汗,哆哆嗦嗦道。


    高淵神色沉冷且緊繃,他目光沉沉的盯著李大人,幽幽道;“李大人,你們一路護送鄧妃進入大隋城內,是要叛國麽?”


    “不!”李大人焦急抬眼看向高淵,高聲道:“太師大人明鑒!臣怎會叛國?!臣不管生死都是大周國的子民,所以臣才會冒險離開大隋……”  “嗬,你不是如此想,但是其他人是如此想!”隻見高淵麵色沉冷的盯著李大人沉聲道:“你們背國來到大隋,是為不忠!如今三皇子被聖上幽禁王府,而你們潛逃在外是為不忠!鄧妃私自逃離皇宮,而


    你們更暗中將人護送到大隋,是為不忠!”


    “李大人,敢問你們所做之事,事事都乃不忠之事,你還說你沒有背國?!背叛聖上?!”


    李大人渾身一抖,顫顫抬眼看向高淵,聲音都啞嘶聲道:“大人,臣,臣並不想來大隋……”


    “但你們已經來了,不僅如此,你們的人也都來了大隋,李大人你可曾想過,鄧妃逃到大隋,若她產下皇子,大隋若是以皇子要挾聖上,那該如何?!”


    李大人渾身一震,冷汗如雨下,卻說不出話來。


    “你們同一個大隋奸細在一起,李大人你便沒有想過,若這件事情傳回大周,你讓你的子孫還有你們李家祖上如何麵對大周國的曆代君主?!”


    李大人被高淵說的滿麵愧色,匍匐在地,顫聲道;“臣……知錯!”


    高淵微眯,盯著地上的李大人道:“李大人,時至今日,你還想要逃麽?”


    “罪臣不敢!”李大人哽咽道。


    “李大人,本官奉命前來捉拿鄧妃,捉拿大隋奸細,若你真心悔過,便將你們其他部下全部招認,如此,你也算是立功一件,興許聖上還能對你從輕發落。”


    李大人臉上閃現希冀之色,連忙抬頭看向高淵道:“大人,是真的嗎……”


    高淵威嚴的麵上依舊沉冷,肅聲道;“本官可以向你保證,隻要你能招認所有事情,本官可替你向聖上求情,保你們李家滿門不至誅九族。”


    李大人連忙磕頭謝恩,顫聲道;“罪臣多謝太師大人!”


    據李大人的招供,他們這些隱在暗中的部下有將近十數人,當然這些人中不少也有自己的勢力,他們隱藏行蹤和勢力,為的就是將三皇子從王府內救出來!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鄧妃從皇宮沒逃出來,並未主持大局,營救三皇子周淩雲,而是讓他們這些人護送鄧妃來了大隋。


    是以在離開大周時,有不少表示不願到敵國,不過他們就算是為了周淩雲,亦會暗中護送鄧妃來到大隋。


    說道這裏,隻見李大人一臉憤怒,怒聲道:“可罪臣萬萬沒有想到,鄧妃娘娘竟然如此無情!吾等將她安全送至大隋,本還想著避過這一段風頭,便來大隋接娘年不過回國,誰知……”


    李大人氣的咬牙,他怎能想到鄧妃如此心狠,竟要將他們這些效忠於三皇子部下的人除去!


    這一次,若不是有太師派人營救,他們怕是都會遭到鄧妃的毒手!


    “那其他人呢?”高淵沉聲問道。


    李大人忙道:“大人放心,沒有罪臣的聯絡信號,他們不會出現的。”


    說完,忽見李大人麵色一驚,忙道;“不好!那聯絡信號不止罪臣知道。仲伯也是知道的!”


    高淵立時沉眉,隻聽李大人道;“大人,罪臣現在便召集他們來向大人請罪!”


    如今他們一行人危在旦夕,更別說營救周淩雲出王府作大事了!


    更何況那仲伯還是大隋的人,他們這些人便更危險了,難怪仲伯急切要知道那剩下的金銀下落,想來仲伯也是想要得到這些金銀進獻給大隋!


    “李大人,你可還有其他事情沒有交代?”高淵忽然道。


    李大人渾身一僵,他抬眼看向高淵,隻見高淵目光沉冷肅穆的盯著他,已經看透他的內心。


    李大人很是唏噓,抬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低聲回道:“還有一些金銀……”


    ……


    天色將黯,仲伯再次來到鄧妃屋外,等到嬤嬤開門後,仲伯這才進入屋內。


    鄧妃今日心情本就不好,見著仲伯,鄧妃眯著眼睛,淡淡道:“先生,可拿來本宮要的東西了?”


    仲伯溫和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道:“屬下不敢辜負娘娘所托。”


    鄧妃眼睛一亮,嬤嬤忙上前接過仲伯手中的的令牌遞到鄧妃手中。


    隻見那令牌呈方形,正麵刻著隋的字樣,背麵則刻著一種特殊的雲紋。


    鄧妃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抬眼似笑非笑的看向仲伯道;“先生果然神通,不愧為雲兒器重的軍師,竟然連大隋的令牌都能拿得到。”


    仲伯溫和一笑,緩緩說道;“娘娘吩咐的事情,屬下自不敢怠慢。”


    “這個令牌……”


    “回稟娘娘,這塊令牌可讓娘娘自由出入大隋城內,還可保娘娘平安。”


    鄧妃抬眼眯著仲伯,幽幽道;“先生如此能幹,本宮著實佩服,那接下來先生在為本宮做一件事情,本宮便將解藥親手交給先生。”


    仲伯神色莫測,躬身道:“娘娘請說。”


    “本宮需要一間宅子。”


    仲伯彎唇,笑著道:“娘娘放心,這件事情屬下早已為娘娘辦好。”


    鄧妃眼睛一亮,忙問道;“當真?”


    “正是。”仲伯道:“如今娘娘身體不便,自是需要一個地方休養的。”


    “很好。”鄧妃顯然很是滿意。


    如今她手握大隋的令牌,能保自己和未出世的皇子平安,屆時,她住在宅子內,在讓人暗中護著她,才能讓她平安產下小皇子。


    心思轉念不過一瞬,鄧妃抬眼看向仲伯,幽幽道:“既然如此,待本宮平安後,便將解藥交給先生。”


    仲伯眯了眯眼道;“今晚,屬下便送娘娘去宅子。”


    鄧妃很是滿意。


    仲伯在離開前,目光詭異的看了一眼鄧妃的肚子,這才退出去。


    待仲伯回到自己的屋內後,讓人將客棧小廝喚來,而後仲伯拿出醫保東西遞給小廝道;“你去為隔壁屋的夫人熬一碗雞湯,將此物倒進去,是為她進補的。”


    那小廝看了一眼仲伯,也不多問,接過藥後,轉身離開。


    夜色漸深,待客棧的小廝將雞湯熬好後,便送到鄧妃屋外。


    此時,鄧妃也正巧餓了,剛準備嬤嬤去客棧廚房為她做一些吃食,小廝便將雞湯端上來了。


    鄧妃看著雞湯,抬眼看向小廝,就見小廝躬身道;“回夫人,這雞湯是隔壁那位大人吩咐小的為夫人做的。”


    隔壁住的正是仲伯。


    鄧妃挑眉,而後對著嬤嬤點點頭。


    嬤嬤接過雞湯,這才讓小廝離開。


    “娘娘,奴婢伺候您喝湯。”嬤嬤將雞湯放下,服侍著鄧妃坐下。


    嬤嬤為鄧妃舀了一碗,邊道:“沒想到這仲先生倒是細心。”


    鄧妃看著雞湯,幽幽道:“隻怕別有居心啊。”


    “娘娘……”嬤嬤一臉擔憂。


    鄧妃淡淡道:“先不說這些了。”


    嬤嬤忙點頭,這一路上,鄧妃所吃所用,都是嬤嬤用銀針試毒的。待嬤嬤用銀針試毒後,見銀針無毒,這才伺候著鄧妃喝雞湯。


    鄧妃如今的月份已有八個月,是以食量大增。


    待將一碗雞湯喝完後,鄧妃這才感到了飽腹感。


    嬤嬤連忙服侍著鄧妃去歇息。


    ……


    已是更深,遠處似有夜鳥啼鳴。


    暗沉如墨的夜色中,有影子一閃而過,讓人看不清楚。


    屋內,一燈如豆,白錦和暮雲深相對而坐,並未歇息。


    忽然,窗外傳來三聲敲擊聲,暮雲深同白錦互視一眼,而後暮雲深起身輕輕將窗戶打開,緊接著,就見一個黑影飛身進入屋內。


    待那人轉過身來,正是何勇。


    “大人!”


    何勇拱手,壓低聲音道傲;“太師大人已在城外紮營。”


    暮雲深問道;“那位李大人呢?”


    “大人放心,他已經全部招認。”


    白錦和暮雲深對視一眼,就聽暮雲深問道;“姨父可有什麽交代?”


    何勇道:“大人說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暮雲深點頭,幾人正說著話,屋外忽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夾雜著的驚叫聲,聽著極為混亂。


    屋內幾人對視一眼,何勇連忙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後便飛身離開。


    暮雲深和白錦對視一眼,連忙打開門,就見雜亂聲是從鄧妃屋中發出的。  二人對視一眼,抬腳朝著鄧妃住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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