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娥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擔憂,她可是說好要護著白錦的。


    “皇後娘娘,臣婦想去公主那裏在問問。”張秀娥神色焦急的福身行禮道。


    安皇後見張秀娥如此,不禁問道;“你便如此肯定那白錦不會在宮內亂走?這裏是皇宮,她一個沒有什麽見識小丫頭,興許便去看景了。”


    安皇後對那白錦是有些印象,但知道她是一個小地方的村姑,心中自是看不起的,安皇後更為奇怪的是,一個村姑竟能得到張秀娥如此的喜愛。


    張秀娥連忙搖頭道;“不會的,皇後娘娘,錦兒是個聰穎乖巧的,她知曉這裏是後宮重地,定不會隨意亂走的,臣婦更怕的是公主她……”


    安皇後神色一默,周淩思對暮雲深有心思,對白錦自不會客氣,但這裏是皇宮,白錦又是她讓人宣進宮內的,周淩思怎會傻到眾目睽睽之下對白錦動手?


    安皇後能想到,張秀娥自然也能想到,但張秀娥心中還是忍不住擔心。


    後宮爭鬥,爾虞我詐,一不小心便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張秀娥隻怕白錦是真的遭遇不測。


    眼見著張秀娥如此著急,安皇後溫聲道:“你先別急,本宮同你一起去尋白錦。”


    張秀娥忙福身道:“多謝皇後娘娘。”


    張秀娥同安皇後等人離開鸞鳳殿便直奔周淩思所住的儀思殿,誰知一行人剛走到一半,就見周淩思也帶著人朝這邊走來。


    看到安皇後等人,周淩思忙走近福身行禮道:“兒臣參見母後。”


    周淩思的母妃隻是一個小品階的妃子,但周淩思卻意外的受到聖上的喜愛,是以安皇後對周淩思倒也還算客氣。


    安皇後麵色慈愛溫和,溫聲道:“起身吧。”


    “謝母後。”


    待周淩思起身後,就聽安皇後問道:“淩思聽聞你召見了白錦?”  周淩思一臉恭敬乖巧,回道:“回稟母後,前些時日暮哥哥護送我回來時,路上一直是白錦陪著我說話解悶的,如今我回到宮中便想著謝謝她一路上陪我說話,便召她進宮說了會兒話,可是方才兒臣已


    經讓人送她回來了。”


    說著就見跟在周淩思身後的太監上前一步,恭敬道;“回稟皇後娘娘,是奴才送白姑娘的,不過在半道上,白姑娘說是想看看宮內的景色,便讓奴才回去了。”


    張秀娥皺眉盯著那太監道;“不可能!”


    說著,張秀娥轉眸看向安皇後道:“皇後娘娘,錦兒從來不是那種不懂分寸的人,她定然不會去!”


    周淩思心中憤怒,但看著張秀娥的神色還算恭敬,她道:“夫人你別急,興許是這我宮內的人記錯了,白錦她沒有回母後的宮殿麽?”


    安皇後搖頭。


    周淩思頓時蹙眉,一臉擔憂道;“這可如何是好,白錦是我召進宮內的,兒臣這就派人去尋!”


    張秀娥見周淩思滿臉擔憂,不似作假,但這些張秀娥是不信的。


    能在這後宮之中得到盛寵,還能完好無損的,不管是妃子還是公主,都必不是一般人!


    周淩思看著甚是擔憂,她連忙吩咐身邊的嬤嬤派人去尋。


    張秀娥心中焦急擔憂不已,她深深看了一眼周淩思,終究是沒有說什麽。


    安皇後也派人去尋白錦,少時,就見周淩思身邊的劉嬤嬤拖著一個麵色煞白的宮女來到幾人麵前跪下。


    隻見劉嬤嬤抬首看向安皇後和周淩思道;“皇後娘娘,公主,這宮女說是見到白錦姑娘了。”


    張秀娥連忙看向這宮女,安皇後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宮女,幽幽問道:“你見過白錦?你是哪個宮的?”


    那宮女身著一襲淺藍色宮裝,皮膚粗糙,一看便是幹重活的。


    隻聽這宮女囁喏回道;“奴婢是雜役坊的,半個時辰前,奴婢來收漿洗的衣裳,正巧看到那位姑娘被兩名宮女給,給……”


    安皇後皺眉道:“怎麽了?”


    “被拖走了。”宮女顫聲道。


    張秀娥心中擔憂白錦,卻也沒有亂了分寸。


    她緊緊盯著那宮女,出聲問道;“你是在何時何地看到的?”  那宮女顫巍巍的抬頭看了一眼安皇後,見安皇後點頭後,這宮女才哆哆嗦嗦回道:“方才劉嬤嬤同奴婢說了說那姑娘的長相和衣著,奴婢便想到了半個時辰前看到的姑娘,就在前麵不遠處,奴婢正巧經


    過拿出,就看見,看見那位姑娘被一位宮女給撞暈,緊接著又來了一人,她們二人扶著那昏迷的姑娘離開……”


    安皇後麵色微沉,冷聲道;“你可看清楚那兩名宮女的長相?她們是哪個宮的?!”


    後宮之內可是安皇後統治之地,如今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能將人迷暈帶走,這不就是公然在跟安皇後作對麽?


    那宮渾身顫抖著,顫聲道;“奴婢,奴婢不認識……”


    “哼!本宮就不相信這大白天的,後宮之內竟敢有人公然害人!”安皇後顯是發了怒,隻見她麵色沉怒,冷聲道;“來人!給本公搜!”  周淩思轉眸飛快的同劉嬤嬤對視一眼,而後走到安皇後身邊,溫聲道;“母後您先別急,白錦突然不見,兒臣心中也極為擔憂,不過後宮乃是母後掌管,想來沒有人敢大膽的動白錦的,或許這其中有什


    麽誤會。”


    周淩思如此說,也隻是想讓安皇後誤會白錦是自己亂跑才遇險的。


    張秀娥緊蹙眉宇,抬眼看了一眼周淩思,終究沒有說話。


    安皇後既然已經下令,她便跟著宮女去尋人。


    就在安皇後吩咐時,忽見那宮女哆哆嗦嗦出聲道:“皇後娘娘,奴婢,奴婢在看到那位姑娘被帶走後,心中擔憂,便偷偷的跟了過去,不過奴婢怕被人發現降罪,便隻跟了一段……”


    張秀娥和安皇後的目光後頓時看向宮女,安皇後皺眉沉聲問道:“說下去。”


    “奴婢,奴婢隻看著那位姑娘被那二人帶走的地方,似乎,似乎是……”宮女越說神聲音越小,她低垂頭不敢看安皇後,聲音越發顫抖。


    安皇後有些不耐的沉聲斥道;“是什麽?!”


    “是鄧妃娘娘所住的地方……”


    瞬間,在場眾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多言,更不敢看安皇後。


    在場眾人誰人不知道原來的鄧妃和安皇後在這後宮之內爭鬥了大半輩子,如今三皇子被幽禁,鄧妃被貶了妃位,成了嬪位。


    鄧妃如今還懷有身孕,聖上貶了鄧妃的妃位,亦不在召見,如今鄧妃雖沒有打入冷宮,但如今鄧妃所住的地方也同冷宮無異了。


    然這後宮中之中事情瞬息萬變,誰又能保證鄧妃日後不會東山再起?鄧妃懷中可是懷有龍子呢!


    而安皇後對鄧妃早已是恨之入骨,如今鄧妃被貶了妃位,正是除掉鄧妃的好時候,可惜太子剛坐穩了太子之位,而聖上也並未真的將鄧妃打入冷宮,所以安皇後還不曾動手,隻怕惹惱了聖上。


    聖心不可測,誰知聖上對鄧妃還有沒有心思,畢竟,鄧妃懷著身孕,還同那位長得極像,以前可是寵冠後宮的!


    而安皇後也在等待著時機,等待著除掉鄧妃的時機!


    如今,時機可不就是來了!


    安皇後眼底閃過一道精光,沉眸盯著那宮女問道:“你可看清了?”


    那宮女顫巍巍的點頭道;“回稟皇後娘娘,是,奴婢看的清楚……”


    “嗬,”安皇後冷笑一聲道;“本宮便看看這鄧妃究竟想要做什麽!”


    當張秀娥得知白錦是被鄧妃的人帶走的,麵色瞬間煞白難看。


    三皇子周淩雲被太子打敗,被幽禁王府,這其中可是有他們太師府和暮雲深一份力。


    而鄧妃不會無緣無故將白錦帶走,她必是知道白錦同暮雲深同他們太師府的關係,菜會將她帶走。


    三皇子被幽禁,而她被貶了妃位,可想而知鄧妃對他們有多恨!


    若是白錦真的被鄧妃帶走,那她又怎會放過白錦?!


    而此時此刻,安皇後麵色沉凝,心底卻有個聲音。


    她倒是希望白錦真的被鄧妃除掉了!如此,她才可以借機除掉鄧妃啊!


    而白錦若真的遭遇不測,那也是她時運不濟,誰讓她得罪了周淩思,又被召進宮內了呢。


    安皇後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娶了鄧妃所住的院子。


    如今鄧妃不再是以前的鄧妃,所住的宮殿亦是偏僻廢棄的宮殿。


    當安皇後到了後,看著那廢舊的宮殿,安皇後眼底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同她爭鬥了幾十年的鄧妃如今還不是被貶到了這種如冷宮一般的宮殿!很快,她就會將鄧妃給徹底除去!


    沒了鄧妃,即使那周淩雲還活著,也成不了氣候了!


    安皇後眼底閃過一絲幽冷之色,讓嬤嬤上前開門。


    待嬤嬤推開門,安皇後伸手示意不讓嬤嬤高喝,而後帶著人便進了院子。


    入目,就見院子內空蕩蕩的,牆角邊的花草更是枯萎凋謝,整個院子看著都死氣沉沉的。


    安皇後目中露出一絲得意和滿意之色,鄧妃活的越是不好,她心中才越是高興。


    待嬤嬤將門推開,安皇後便緩步走進屋內。  誰知待一眾人看到屋內情景後,卻是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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