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麻二倒了杯熱茶遞到康主簿麵前。


    “哼!”康主簿冷哼一聲,咒罵了一番,他心底的鬱氣漸消,這才伸手接過麻二手中的茶盞。


    麻二忙跑到康主簿身後為康主簿捏肩。


    他這一番小人行徑,落在別的捕快眼中,就很是可恥!


    麻二轉眼瞪著幾名捕快,出聲罵道;“看什麽看?沒看見康主簿心情不好?滾!”


    麻二不客氣的頤氣指使和咒罵讓幾名捕快心底的怒氣更大,奈何康主簿是麻二的姐夫,而康主簿又是縣太爺身邊的紅人。


    他們幾個人微言的捕快,自是不敢同康主簿計較。


    他們職位在卑微,那也是衙門的捕快!想當初,沈大虎在的時候,他們何曾受過這等冤枉氣?何曾在康主簿眼前抬不起頭?


    此時此刻,幾名捕快很是想念沈大虎!


    “滾滾!”


    麻二毫不客氣的斥責,幾名捕快臉色雖然那看,可終究是什麽也不敢說,最終隻能低頭離開。


    “姐夫,他們都走了,您快跟我說說,是誰讓那個您受了氣?我這就找他去算賬!”麻二黑著臉怒聲道。


    康主簿嗤笑一聲,目中滿是嘲諷的看著麻二道:“要是縣太爺,你也去?”


    麻二麵頰僵了僵,而後諂媚的笑著道:“姐夫,整個衙門的人,誰人不知姐夫你是縣太爺身邊的紅人,縣太爺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咋會讓姐夫受氣?”


    康主簿黑著臉道;“正因為他是縣太爺,我作為下屬才會受氣!”


    麻二眼珠一轉,忙關心問道:“姐夫,縣太爺真讓您受氣了?這我咋不相信啊?縣太爺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姐夫。”


    “哼!相信有何用?”康主簿黑著臉,低聲斥道:“下屬就是下屬!永遠是被人踩在腳下!”


    想他跟了縣太爺也有十幾年了!在縣太爺麵前,他從來都是兢兢業業的為縣太爺著想,到頭來,縣太爺還不是寧願相信一個賤人,也不相信他?


    “姐夫,到底發生了啥事?”麻二關心問道。


    看康主簿這樣子顯是在縣太爺那裏收了氣,這若是縣太爺真的不相信康主簿,那他這個捕頭還能不能做了?


    這才是麻二最為關心的事情!


    “哼!不管你的事情!”康主簿看不上麻二,也不願同他多說,他沉聲問道:“我問你,這幾日,有沒有人來看牢內額的白錦?”


    麻二眼神閃了閃,忙笑著道:“姐夫,您可是特意囑咐過,不讓任何來看她,即使有人,也要讓我抓起來,我怎麽敢怠慢?沒有人,沒有人來看她。”


    康主簿陰沉著臉色點點頭。


    麻二麵色變了變,想到牢內的白錦,麻二眼底閃過一道猥瑣和淫邪之色,笑嗬嗬的說道:“姐夫那賤人不就是不招認嗎?咱們就用點小手段,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不信她不會說!”


    康主簿哼了哼,睨著麻二道:“你個蠢貨!若能如此,我還用你提醒?”


    麻二麵色很是難看。


    “奈何,那白錦可是郭常義要的人,如今,大人也要保那賤人!”


    麻二聽後,臉色一變,他低聲問道:“姐夫,大人要保那賤人是什麽意思?”


    他本來還想著給康主簿上上眼藥水,讓他老親自審問那個白錦呢!


    一想到白錦那漂亮的臉蛋,麻二就滿心的猥瑣心思,即使吃不著,但摸一摸啥的,總是可以的吧!


    康主簿一眼就看穿了麻二的心思,他一臉鄙夷的盯著麻二道;“我警告你,別動歪心思,尤其是那個白錦!惹惱了縣太爺不要緊,若是惹惱了郭常義,你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麻二心底還是懼怕郭常義的,於是連連點頭道:“姐夫,我做事您放心!既然您都發話了,我一定好好看著這大牢,保準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麻二這樣說,康主簿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他喝完茶,將茶盞放下,又居高臨下的睨了一眼麻二道;“你小子給我好好看著這大牢!記住,若是有人來看白錦,一定要將人給抓起來!”


    “知道,知道!”麻二連連點頭,忙不迭的保證。


    待送走康主簿後,麻二臉上的諂媚笑容頓時消失。


    他呸了一聲,摸了摸懷中的銀子,喃喃道:“人不讓動,還不讓見,不掙點銀子哪能行?”


    彼時,賈成貴和趙英離開衙門後,就快速朝著賈宅走去。


    誰知半路上,趙英忽然想起一件事,對賈成貴道;“成貴,你先回去,我有件事情忘了做。”說完,趙英轉身就走。


    “不行!”賈成貴拉住趙英,神色微沉道:“你去做什麽,我陪你以一起去!”


    趙英忙搖頭隻道不必,然賈成貴卻極為執著,他道;“我們是一起出來的,當然要一起回去!”


    見賈成貴如此執著,趙英咬了咬牙,低聲道:“我要回醋坊拿一些東西。”當時她們出來太過著急,有些東西她根本沒來得及收拾。


    賈成貴皺眉卻是點點頭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轉道朝著白老三醋坊走去,因為郭常義的陷害,如今醋坊已經關了門,且被衙門帖上封條,所以二人不可能從前門走,隻能從後門。


    幸得後門的牆壁不是太高,賈成貴讓趙英踩在他的肩膀上,讓她進了醋坊。


    醋坊內沒怎麽變,趙英進了裏間,從屋內的櫃子裏找出一個盒子,將盒子打開,見盒子內的玉鐲完好無損,她這才露出一絲笑容,而後將盒子放進懷內,轉身出去。


    因為有賈成貴的幫忙,趙英很順利出了後門,緊接著二人正準備離開,誰知前發那個忽然出現幾個打手,擋住他們的去路,那為首之人不是王老虎又是誰?


    “賈公子!好久不見!”王老虎盯著賈成貴獰笑一聲道;“賈公子,郭掌櫃有筆身生意要跟你們談,請吧。”


    趙英嚇的麵色煞白,賈成貴麵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們沒有想到郭常義竟會在醋坊周圍放著眼線。


    趙英吸了口氣,低聲對賈成貴道:“成貴,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回來,你先走,我來拖住他們!”說著就要迎上去。


    賈成貴一把抓住趙英的手,沉聲道:“說什麽傻話?”


    說完,賈成貴抬眼看向王老虎冷笑一聲道:“王老虎,你老娘身體如何了?你不在家好好照顧你娘?怎麽非要跑出來丟人現眼?”


    “你!”王老虎神色難看至極,獰笑一聲道:“看你一會兒還能不能笑出聲!”


    賈成貴非但不怕,反而嗤笑一聲道:“好啊,就讓我看看一個整日當郭常義走狗的你有啥本事!”


    王老虎被激怒,麵上滿是戾氣,朝著賈成貴跑來。  賈成貴拉著趙英後退幾步,在王老虎快要追過來時,賈成貴忽然用力,將牆邊豎著的舊木板推到,王老虎嚇的急速後退,隨著嘭一聲,眼前灰塵遍布看不清前路,當王老虎揮散了灰塵,眼前已然沒有


    了賈成貴和趙英的身影!


    “追!”王老虎冷笑一聲,眼底有戾氣一閃而過,同眾人朝前追去。


    賈成貴和趙英急速跑著,他們這次出來,本就是瞞著賈掌櫃,是以沒有馬車。


    二人速度極快,但身後的人更快。


    跑了一段路,趙英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腳程也漸漸慢下來。


    她喘息幾聲,推了推身旁的賈成貴道;“成貴,你先走!他們要抓的人是你,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不行!”


    賈成貴自是拒絕,然身後的人就快追上來,趙英咬了咬牙,用力推了一把賈成貴,誰知因為動作太大,她懷中的盒子就這麽掉出來。


    然,現在她也顧不得什麽盒子了。


    她推走賈成貴,忙道;“成貴!他們抓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快走!我攔著他們!”


    賈成貴還要拒絕,就見趙英咬牙道:“阿錦還等著你救!你不能有事!他們不會對我怎麽樣!他們要抓的人也不是我!你快走!”


    說完,趙英轉身就朝著王老虎等人跑去,邊喊道:“快走!阿錦還等著你救!”


    賈成貴麵色難看至極,啞了咬牙,他彎身撿起地上的盒子,轉身大步離開。


    趙英攔住王老虎等人的去路,卻被王老虎一巴掌給扇倒在地下,趙英並不罷休,她雙手用力的抱住王老虎的雙腳,不讓他離開。


    王老虎眼睜睜看著賈成貴消失在眼前,氣的一腳踹在趙英背上,瞬間,趙英昏迷不醒!


    賈成貴一路急奔跑回賈家,帶他進了宅子內,就見賈掌櫃和李氏快步走來,尤其是賈掌櫃黑著臉斥道;“臭小子!你們竟敢背著我偷偷跑出去!”


    賈成貴卻顧不得解釋,他一把抓住賈掌櫃的手臂道;“爹!救救英子!”


    賈掌櫃和李氏一驚,就見李氏走到賈成貴麵前,急切問道:“啥?英子咋了?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了嗎?”


    賈成貴心中很是愧疚,他道:“李嬸子我們回來時碰到了郭常義的人,那個王老虎本要抓我,可是英子她……”  李氏麵色大變,驚聲擔憂道:“啥?英子被郭常義的人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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