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虎這兩日就是去查那幾個被郭常義迫害趕出去的生意人,他尋了兩日,還真是尋到三人。


    這三人曾經都是羅商縣做小本買賣的生意人,且都是家中有著一些祖傳的秘方或者手藝,被郭常義看上後,便都被以各種陷害後,被迫交出秘方或者手藝後,被趕出了羅商縣。


    “我查到這三人的住處,且簡單的同他們說了一番,其中一人願意上告禦狀,至於其他二人,因為懼怕郭常義,所以死活不願意告禦狀。”


    既是告禦狀,又是那些被郭常義迫害的人,自是越多越好,越多越容易告,更讓那個人信服!


    白錦聽後道;“如此,便隻能辛苦大舅舅帶我去見見他們。”


    一旁趙英忙道;“阿錦,我也去。”


    白錦點點頭,而後看向沈大虎。


    沈大虎也不猶豫,點頭後,帶著白錦和趙英從後門離開,期間,那守在外麵的人自是不知曉。


    沈大虎說的這三人,他們不住在羅商縣,而是住在臨近的幾個村子內。


    也虧得沈大虎做事效率,這麽快便打聽到了這幾人。


    沈大虎帶著白錦和趙英先來到一個名為上曲村的村子,沈大虎熟門熟路的帶著二人來到一間茅草屋外,上前敲了敲門,少時,屋門打開,開門的人是個年約四十多的的婦人。  婦人身上穿著一件洗的發白且打著補丁的衣裳,頭上包著頭巾,麵容滄桑,待她看到沈大虎後,麵上閃過一絲懼怕,卻又不願意開門,隻硬聲道:“沈捕頭,我們啥也不幹,您還是走吧!”說完,就要


    關門。


    沈大虎忙伸手擋住門板,對那婦人道:“大嫂,請聽我一言,我們找你們,也是為了為了你們討回公道,難道你們就不怨恨那搶走你們酒館的惡人?”


    提到那人,婦人滄桑的眼中先是閃過憤恨而後便是懼怕,她忙搖頭,看著沈大虎目中滿是恐懼,焦急道;“我,我們不恨!我們也不報仇!我求求沈捕頭,您就放過我們一家人吧!”


    “大嫂,你們本該在縣裏好好生活,如今卻躲在這種地方,你心中便真的甘心麽?再者,你相公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你就不打算為他報仇?”


    “我……”


    “壞人!快走!”


    不待婦人說完,忽聽屋內傳來兩道少年音,緊接著就見婦人身後跑出兩個孩子,一個年約十二三,一個年約七八歲。


    他們二人仰頭恨恨瞪著沈大虎,咬牙罵道:“你是壞人!你害的我娘昨晚哭了一夜!你是壞人!滾!滾出我們家!”


    這兩個孩子伸手去推沈大虎,婦人看到,卻是麵色煞白,眼前這人可是衙門的捕頭大人,哪裏是他們這種平頭百姓可以得罪的?


    夫人忙拖住兩個孩子,對沈大虎道:“沈捕頭,孩子們不懂事,還請您不要見怪,我也求求您莫要再來為難我們了,我們沒有啥仇要報,我求求您就放過我們一家吧……”


    “這位嬸子,請您聽我一言。”白錦走至婦人麵前,溫聲道:“嬸子,我們可以幫您治好您夫君的病。”


    婦人麵色震驚,過了會兒,似才找見自己的聲音,喃喃道:“你,你說啥?”


    白錦望著婦人,溫聲道:“嬸子,您夫君因為受了一些刺激有了腦疾,認不得親人,我們可以幫助嬸子為您的夫君治病。”


    婦人呆了呆,她緊緊拽著身邊的孩子,愣愣道;“你,你是……”


    白錦道:“晚輩白錦,我家人在縣裏開了一間醋坊,如今醋坊的釀醋方子被郭常義看上,要逼迫我們家將方子賣給他。”


    婦人一聽道郭常義這個名字,滄桑的麵容上便有些扭曲,看著白錦的目光也帶了一絲同情之色。


    她眼睛閃了閃,低聲道:“姑娘同我說這些做什麽?”


    白錦緩緩說道;“嬸子,我說這些,隻是想告訴您,如今我們也遭遇了同您相似的事情,但我們若是不反抗,那郭常義隻會更為囂張,迫害更多的人。”


    婦人低頭不看白錦,喃喃道:“……可,可我們隻是普通百姓,又能做啥。”


    白錦道;“告禦狀。”


    雖然沈大虎已經向婦人說過這件事,但婦人再次聽到這三個字,還是嚇了一大跳。


    她猛的抬頭看向白錦,喃喃道;“告,告禦狀?”


    白錦點頭:“嬸子您莫要擔心,此次告禦狀,會有不少人,我們大家一起去京城告禦狀,相信一定能討回公道!”


    婦人聽得愣住,而在他身邊的男孩子卻是仰頭看著白錦,出聲問道:“你,你真的能救我爹嗎?”


    白錦垂眸看向這孩子,溫聲道;“我不能救你爹,但是我們可以找大夫為你爹治病,”


    那孩子立時高興起來,他拉著婦人的衣袖,高聲道;“娘!這個姐姐願意給咱們找大夫替爹看病!”


    婦人忙伸手安撫著兩個孩子,抬眼看向白錦,猶豫著低聲道:“姑娘,我相公他,他已經病了好幾年,這病怕是治不好了,就不麻煩姑娘了,至於告禦狀……”


    “嬸子,難道您就真的不想報仇嗎?”趙英上前一步,走到白錦身邊,出聲道、


    婦人神色有些難看,她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和憤恨,低聲道:“報啥仇,一切都是命而已……”


    “命?不,嬸子您隻是逃避而已。”頓了頓,白錦又道:“嬸子,您這樣想,那您的的相公也是這樣想嗎?”


    婦人愣愣的看著白錦。


    “嬸子,您可曾問過您相公,他想不想報仇?”


    婦人愣住。


    沈大虎也走到婦人麵前,溫聲道;“大嫂,我們不會害你,我雖是衙門捕頭,如今也隻是來請求你同意,不管您同意不同意,我都不會傷害你們。”


    靜默一瞬,沈大虎緩緩道;“或許,我們可以幫你治好你相公的病。”


    這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婦人抬眼看著他們幾人,就聽身邊的孩子道;“娘,我聽到了,爹說他想報仇的。”


    婦人一楞,白錦幾人也垂眸看向這孩子。


    孩子對著婦人重重點頭道;“是真的,爹有時候自言自語,就會說報仇啥的,雖然我不知道爹要報啥仇,但是爹是想報仇的。”


    一旁年紀大一些的孩子,緊抿嘴唇,拉著婦人,點了點頭道:“娘,弟弟說的不錯,爹真的說過。”


    婦人愣在那裏,漸漸的,婦人雙目中漸漸染上一些濕意。


    白錦溫聲道;“嬸子,我們能見見您相公麽?”


    婦人抬眼看著婦人幾人,猶豫一會兒,終是點了點頭。


    她抹了抹眼淚,對白錦道:“姑娘,你們請進……”


    白錦,趙英和沈大虎跟著婦人進了屋內,走到裏屋,就見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男子正蹲在地上,手裏拿著一個稻草杆子在地上寫寫畫畫,嘴裏也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這男子形容有些瘋癲,但他穿著幹淨,顯然被婦人照顧額很好。


    婦人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低聲道:“這就是我相公,他已經瘋了三年了。”


    或許是老天幫忙,沈大虎這次找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賈掌櫃口中說過的那個酒館掌櫃。


    這酒館掌櫃曾在縣裏開了一家酒館,因著酒館掌櫃釀出的酒同別的酒味道更為香醇一些,是以生意極好。


    也正是因為此,才被郭常義給盯上。


    郭常義用的都是差不多的法子,有人酒館的酒水,然後說是酒館的酒水有問題,那人來酒館大鬧,這酒館掌櫃卻不是個好欺負的,隻道讓那大鬧的人去衙門告狀便是。


    之後郭常義找到酒館掌櫃,讓他交出釀酒方子,酒館掌櫃自是不交。


    之後,那大鬧的人果真將酒館掌櫃給告上衙門,還拿出一些列的所謂的證據,讓酒館掌櫃吃了虧,當酒館掌櫃被帶到衙門後,當下就被打了二十板子。


    而同一時間,那郭常義找上掌櫃娘子,也就是這婦人,威脅壓迫她讓她將釀酒方子交出,不然,就會讓那酒館掌櫃死在衙門。


    郭常義手段陰毒,又一手遮天,婦人自是害怕,更何況她男人還被帶到衙門,也一直未曾回來,在郭常義壓迫威脅下,婦人為了救酒館掌櫃,終是拿出你釀醋方子。


    且當天,他們的酒館也被人給咋了,酒館掌櫃被衙門給放回來,也受了傷,在得知釀酒方子已然被郭常義拿到後,酒館掌櫃痛聲大叫,之後暈厥,再次醒來後,他便成了一個瘋子。


    沒了酒館,釀酒方子也被郭常義霸占,婦人隻能帶著酒館掌櫃回到了村子裏生活。


    這幾年,婦人也曾為酒館掌櫃找過大夫,但大夫要不就是要銀子太多,要麽就是治不了。


    總之,這幾年,酒館掌櫃就這麽瘋瘋癲癲的過著。


    說著,婦人雙眼紅腫,哭泣起來。


    她哽咽道;“我們怎能不恨那郭常義!若不是他!我相公也不會瘋!我們一家人也不會擠在這破舊的茅草屋內,辛苦度日……”


    趙英聽後,麵上滿是憤恨,咬牙低聲咒罵道;“這郭常義真是畜生不如!竟害了這麽多人!”


    “我也曾想過去衙門告他,可我相公被帶進衙門,縣太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了我相公,我哪裏敢去告?”


    “那郭常義如此厲害,哪裏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婦人哭泣著,咬牙恨聲道。


    白錦神色沉沉,目中亦是帶著恨色。


    “嬸子,我們會幫您治好您的相公。”白錦緩緩說道。


    婦人張了張嘴,低下頭,喃喃道;“可,可……”  “嬸子若不想去告禦狀,也可,嬸子隻要答應我一件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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