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是被疼暈過去的,然,不到一會兒,就被崔氏幾巴掌給打醒了。


    “……疼。”白妙一醒來,就覺腹痛難忍,然她未曾生過孩子,隻知道疼卻不知道該咋辦。


    崔氏見白妙疼的白色煞白,痛苦難當,粗糲刻薄的麵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出口罵道:“死蹄子!趕快給我生孫子!要是敢弄傷我孫子,明兒就將你賣到山溝溝裏!”


    白妙痛苦不已,忙伸手拉住崔氏的衣擺,麵上冷汗淋漓,痛苦道;“娘,我,我好疼,我不會生,求求你給我找個產婆吧……”


    白妙的苦求和痛苦,崔氏見著心中隻會痛快高興,又怎會為白妙找產婆。


    隻見崔氏抬手就朝著白妙頭上打了一巴掌,疼的白妙叫苦不迭,一下子便鬆開了崔氏的衣擺。


    “誰家的媳婦兒生孩子還叫產婆!老娘以前生言郎的時候,不都是自己生的?咋就你金貴?!”說著,又見崔氏朝著白妙的臉上啐了口罵道;“不中用的賤東西!生孩子都不會,要你能幹啥?!”


    白妙隻覺下腹越來越疼,她大口喘息著,痛苦道:“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崔氏站在一旁看著白妙痛苦的模樣,粗糲的麵上卻是刻薄的笑容!


    哼!賤蹄子!再讓你得瑟!不是讓老娘整日的伺候你給你做飯嗎?現在咋不得瑟了?!


    崔氏心底一邊罵著,臉上刻薄的笑容越來越大!


    “救救我……你,你不要劉家的孫子了?你不救我,要,要是孩子有啥事,爹,爹和相公一定不會放過你……”


    白妙是看出崔氏不會幫她,肚子一陣陣疼痛讓她徹底崩潰,便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崔氏一聽,一張臉頓時難看起來。


    “呸!小賤人!你要是敢生不出孫子,老娘非得弄死你!”崔氏嘴上罵著,更恨不得掐死白妙,然而白妙說的話也的確說道了崔氏的心底。


    白妙肚子裏這一胎,劉老漢可是比劉言郎還要期待,雖說她恨不得弄死白妙,但是這賤人獨自懷的畢竟是他們劉家的孫子……


    如此想著,崔氏最終罵罵咧咧的去灶房打了熱水,助白妙生產。


    這邊,劉老漢身體搖搖晃晃的走到自家門前,緊接著,身體一軟劇靠在門板上。


    劉老漢麵色潮紅,一手提著一個酒壺,一手則砰砰砰敲在門板上,嘴裏醉醺醺的道;“開門!臭婆娘開門!”  這劉老漢顯然是喝醉了,他蒼老的麵皮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隻因他昨晚在賭坊賭贏了好幾局,賺了不少錢,所以昨夜他便去了花樓,找了姑娘來伺候,天一亮又在花樓內大吃大喝一頓,喝了不少酒,


    等將身上贏來的銀子敗光的差不多這才回來家。


    劉老漢敲了半天門,見門內沒有任何反應,劉老漢潮紅的麵上就染上怒意。  “開門!死婆娘去哪了!哼哼!看老頭子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們兩個臭娘們!”咒罵著,劉老漢撐起搖晃的身體,雙手一用力,誰知門板根本沒有鎖,他猛的推開門,佝僂的身體便這麽給倒進了門內,


    嘭的一下就給摔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


    “誒呦!可疼死老子了!”劉老漢摔倒,手中的酒壺給摔碎,頓時,地上撒了一地的酒水。


    劉老漢看到後心疼不已,口中叫喚著“我的酒”,待他坐起身後,就破口大罵。


    他這麽一摔,腦子倒是清醒不少,在他破口大罵的期間,耳邊也聽到屋內的嚎叫聲。


    劉老漢頓時一頓,緊接著,他麵上一喜,手一鬆扔下那酒壺碎片,嘴裏叫嚷道:“要生了?我兒子要出生了?”


    劉老漢顯然是喝醉了,不然他也不會在外麵叫嚷。


    就在這是,隻見屋門打開,崔氏嘴裏罵罵咧咧,手中端著一盆血水走出來。


    劉老漢走出來,一把抓著崔氏問道:“白妙是要生了?”


    崔氏見著劉老漢,就忍不住嘟囔起來:“他爹你咋才會來呦,你這一晚上都去幹啥了?是不是又去賭了?咱家都沒有多少錢了,你就別去賭了……”


    “臭婆娘給我閉嘴!”劉老漢朝著崔氏臉啐了口,焦急問道:“妙兒是不是要生了?”


    聽到劉老漢叫白妙的名字叫的如此親密,崔氏心底就一陣不舒服,她撇嘴道:“可不,你說這世上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咋就她金貴叫的要死要活!”


    劉老漢可不敢白妙的痛叫,他緊緊抓著崔氏問道:“生出來沒?是男是女?”


    崔氏見劉老漢這樣子比劉言郎還要著急,看著就像是他兒子出生一樣,崔氏這心底就更加不舒服了!


    崔氏撇撇嘴道:“個沒用的東西!這都快兩個時辰了還沒有生出來!”


    劉老漢麵上滿是期待和喜色,想他劉老漢都快六十的人了,如今能老來得子,哪能不高興?不興奮?


    劉老漢催促著崔氏趕忙進去幫著白妙生子,邊啐道;“你個死婆娘快去幫忙!若是傷著我兒……言郎的兒子,我非得打死你!”


    劉老漢打崔氏可不是一兩天了,尤其是在白妙懷孕後,劉老漢對崔氏更是動輒打罵,如今崔氏見著劉老漢就渾身發抖。


    聽到劉老漢的咒罵聲,崔氏也不敢在說啥,忙轉身進了屋子幫著白妙生產。


    劉老漢站在屋外等著,蒼老的麵皮上滿是期待之色。


    白妙說了,她肚子裏這一胎一定是個男娃,那他劉老漢豈不是老來得子?


    越想劉老漢這心中越是興奮,越是高興。


    屋內,崔氏叫罵著,倒是也告訴白妙如何生產,隻是白妙興許是第一胎,不好生的緣故,就這麽疼了將近一天,直到晚上亥時末左右,還是未生出來,白妙整個人也累的虛脫了。


    崔氏坐在炕上,見白妙一副被折磨的快死去的模樣,心底雖是出氣,可他們劉家的孫子還在白妙肚子裏呢!


    “賤蹄子!還敢睡!在不將我孫子生出來,我現在就將你扔出去!”


    崔氏朝著白妙臉上狠狠的打了幾巴掌,倒是讓昏迷的白妙給打醒了。


    “娘,給我找個產婆……”


    “放屁!快生!”崔氏也累了一天,沒了力氣,她隻推搡著打罵白妙,讓她趕快生。


    白妙憤怒悲憤之下,忽然張口叫嚷一聲,下身用力。


    深夜之際,屋內中終於聽到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


    崔氏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裏仍舊止不住的咒罵道:“個沒用的東西!可累死老娘了。”


    崔氏嘴裏咒罵著,而躺在炕上的白妙卻早已昏睡過去。


    崔氏咒罵幾聲,心裏卻惦記著那孩子是男是女,就忙站起身去看炕上的孩子。


    而當聽到屋內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後,一直等候在門外的劉老漢也忍不住激動,想進去看看孩子,不過想到這女人生產的地方對自己不好,劉老漢最終是忍住了。


    而從外回來的劉言郎在聽到孩子的哭聲後,他也離開屋子,來到門前,等著屋內的消息。


    劉老漢見著劉言郎,渾身不得勁,想著屋裏的孩子,劉老漢猶豫幾下,說道:“言郎,一會兒孩子抱出來讓爹先抱抱咋樣?”


    劉言郎對白妙不關心,對白妙生的孩子亦不太關心,他本就不喜白妙,又咋會喜歡她生的孩子,不過,不管咋樣這孩子也是他種,看兩眼也是應該的。


    聞言,劉言郎點頭,顯是無所謂,隻是……


    劉言郎隻覺劉老漢比自己還期盼這孩子,不知是不是他多想,心中隻覺有些奇怪。


    “誒呦!殺千刀的!”


    就在這時,屋內傳出崔氏的號嚎叫聲。


    劉老漢和劉言郎對視一眼,心底咯噔一聲,緊接著就見劉老漢拍著門板叫嚷道:“老婆子咋了?!是不是兒子有啥事?”


    過了一會兒,屋門打開,就見崔氏一臉黑沉的啐道;“啥兒子!是個賠錢貨!”


    崔氏懷中抱著白妙剛生下的孩子,然,當崔氏特意看了看孩子,這孩子哪裏是個兒子,明明就是個賠錢貨!


    “啥?!”劉老漢怪叫一聲,顯是不相信,忙奪過孩子,掀開小被子一看,眼睛一下子就瞪直了!


    “……咋能是個賠錢貨?不是個兒子嗎?!”劉老漢擰眉,很是不滿意


    “真是晦氣!老娘累了一天,本以為是個兒子,沒想到竟然生了個賠錢貨!真是喪門星!”


    崔氏正愁不能撒氣呢,見白妙生了個女娃,這嘴裏就不幹不淨的開始咒罵起來。


    劉言郎一間是個女娃,麵上同樣閃過一絲嫌棄之色,也沒有關心白妙一句,轉身就走了。


    劉老漢低聲咒罵幾聲,也轉身去屋裏喝酒了。


    崔氏嘴裏依舊咒罵著,她抱著孩子進了屋,見炕上昏迷的白妙狠狠剜了一眼,而後嫁給孩子給仍在炕上。


    聽著孩子的哭聲,崔氏咒罵道;“哭!哭啥哭!就是個喪門星害的我們劉家連個孫子都沒有!還生了個賠錢貨!”


    “在哭小心老娘把你扔出去!”


    一見白妙生了個閨女,崔氏隻覺自己這一天是白受累了!早知道她就不該管白妙這個喪門星!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崔氏越是咒罵,那剛出生的孩子哭聲就越大。


    “哭!哭!真是兩個喪門星!”


    崔氏咒罵幾聲,也不管炕上的白妙,轉身就走了。


    而白妙不一會兒,就被孩子的哭嚷聲給驚醒了。  一睜眼,見屋內沒人,而自己下身竟沒人處理,身邊還有個孩子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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