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焦急不已,她忙拖住白錦道;“錦丫頭,大伯娘不是那個意思,大伯娘是真心想要幫你們的,隻是大伯娘這身體幹不得重活,這萬一要是累著了,你們還得待大伯娘看大夫,這不是浪費銀子嗎?”


    “大伯娘的意思是大伯娘就做一些輕便的活計,如此大伯娘也能幫到你們,也不怕累著……”


    白錦眸光沉靜的望著錢氏,緩緩說道:“輕便的活計,鋪子內沒有啥輕便的活計啊。”


    錢氏心底焦急不已,她拉著白錦笑了笑,趕忙道;“錦丫頭你就讓大伯娘管賬本 ……”


    誰知錢氏還未說完,就見陳九人高馬大的走來,站在二人麵前,對白錦道:“白姑娘,那邊的客人要品醋,請你過去招呼一下。”


    白錦點頭,去招呼客人,錢氏可是焦急不已,她還沒有得到白錦的回應呢,就要去拉白錦,陳九抬腳就站在錢氏麵前,麵上看著有些凶神惡煞,粗聲道:“大嬸你方才說啥?”


    錢氏棉麵皮抽了抽,麵對陳九這種一看就是混子的人,錢氏心中還是害怕的。


    她不覺的後退兩步,身體靠在身後的醋桶上,又想到自己是白高忠和沈氏的大嫂,那亦這家鋪子的主人,害怕他幹啥?


    如此想著,錢氏仰頭,做出一副傲然的神態瞪著陳九道;“幹啥!這裏哪有你問話的地方?我可是這家醋坊主人的大嫂!他們見了我還得恭維三分,你們不過是這家醋坊的散工,咋敢這樣跟我說話?”


    想到這幾日,這二人一言不合就支使自己,錢氏心底的憤怒就愈大。


    錢氏一副臨人之態瞪著陳九道:“你們可別忘了自己是啥身份!這鋪子的賬本哪能讓你們管著?你們欺負錦丫頭年紀小,我可清楚的很,你們就是……”


    “我們是啥?”陳九麵無表情,看著很是可怕。


    隻見陳九以後拍在醋桶上,隻聽哢吧一聲,一個空了醋桶竟是直接開裂了。  錢氏嚇的尖叫一聲,身上冷汗直流,緊接著就見陳九對著錢氏輕蔑一笑道:“這家鋪子既是掌櫃的交給我們,我們自會為他看好,我才不管旁人是啥身份,隻要她起了歪心思,我就將她打出去!這位大


    嬸你還想不想管賬本了?”


    錢氏見和陳九一臉凶神惡煞又無賴的模樣,自是懼於對方氣勢,倒真是不敢再說什麽賬本的事情了。


    陳九對著錢氏呲牙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錢氏這等惡人顯然是需要比她更惡的人才能製住。


    待陳九走遠後,錢氏身體一軟,整個人都靠在醋桶上,雙目中卻是噴火的怒意和怨恨!


    可惡!這些人真是太可惡了!


    她來醋坊可不是真的來給他們幫忙的!她都來了好幾日,白高忠天天不在,她根本沒有機會勾引白高忠,不止如此,她連鋪子的賬本看都不曾看過一眼!


    難道她還真的要給白家三房的醋坊幫忙賣醋?呸!想都別想!


    想著,錢氏惡毒的目光就落在白錦身上,目光閃了閃,而後掩下眸子。


    她還真是看是看錯了白錦這個死丫頭!她以為這丫頭跟白語那幾個丫頭一樣,極為好騙,誰曾想,這白錦竟氏如此難搞!


    哼!不讓她管賬本!還整日的對她吆五喝六的支使她!她一定會讓白家三房一家後悔!


    此時錢氏眼中的怨恨和不甘愈加濃重。


    待忙碌了一天後,錢氏終究是壓住心底的憤恨,拉著白錦詢問白高忠在忙啥,啥時來鋪子,白錦的回答並不能讓錢氏滿意,最後,錢氏還是帶著不甘回了白家大房。


    她剛進屋沒多久,白高文便回來了,待看到錢氏,白高文猶豫一會兒,終究是詢問起來。


    “三房那邊咋咋樣?”白高文繃著臉沉聲問道。


    錢氏心情本就不愉,聞言,她黑著臉叫嚷道:“還能咋樣?他每天不去鋪子,我咋能……”


    說著,錢氏忽然住了嘴,她這才反應過來,站在她麵前的人是白高文。


    白高文聽後,卻黑著臉,幽幽道;“他?你說誰不去鋪子?”  “他爹,我還能說誰哦。”錢氏眼珠子一轉,很快邊反應過來, 她拉著白高文坐下,啐道:“就是三房那兩口子!他們每日不去鋪子,我打聽也打聽不出來,更找不見那釀醋方子,我這心裏苦啊,他爹,


    這幾日我是真的給他們三房白白幫忙呢!”


    白高文頓時就黑了臉,他怒聲道:“找不到日後就別去三房了!”


    對於白家三房,白高文這心中本就有個疙瘩,隻覺得他在白家三房麵前抬不起頭!心底就愈加不待見白家三房的人!


    錢氏一聽就急了,她心中惱怒憤恨是一回事,但她的目的還沒有達成,咋能回來?


    “他爹,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我更心疼你啊!他們三房賣醋掙大錢,憑啥不幫著你這個大哥!他們不願意說,我就悄悄偷出來,隻是,隻是他們將方子放的太過隱秘,我這一時半會兒的還找不到。”


    說著,錢氏就急忙道:“不過,他爹你放心,我一定能找見的!”


    錢氏的目的本就不似乎什麽釀醋房子,她知道就是偷了方子,那醋也是不好釀的,她要的是三房的家業!若是,若是那白高忠還是不來鋪子,而自己又一直沒有機會,那可就別怪她心狠了!


    錢氏眯著眼睛,眸中眸光陰狠惡毒。


    ……


    白高忠和沈氏相攜著從縣裏回來,一回到家,夫婦二人就拉著白錦詢問錢氏有沒有欺負白錦之類的。


    白錦眨眨眼睛笑著道:“爹,娘,你們放心,鋪子是咱們家的,她怎會公然在鋪子內欺負我?”


    沈氏卻是憂心忡忡,她蹙眉道:“這鋪子每日那麽忙,每日都讓你一個人應付,娘心中著實放心不下,不然就讓你爹明日去鋪子裏幫忙,鋪子是咱們家的,到時候咱們劇隨便找個錯處,將她給趕走!”


    白錦搖頭,道:“娘,那錢氏若是真的好打發,我也不會想出這個法子,你放心,再過幾天,錢氏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白錦正是看出錢氏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興許還能想出更惡毒的法子,不然也不會讓錢氏來鋪子內作活。


    若他們真的隨便尋個錯處將錢氏給趕走,那錢氏必然不會就此罷休。


    既然如此,倒不如讓錢氏來到眼皮子地下,看看錢氏究竟要做什麽。


    不過經過這兩日,白錦也看出錢氏的目的。


    其一,錢氏想要掌管鋪子的賬本也就每日的進項,其二,她對白高忠有些不可告人的想法,其三,錢氏有要成為醋坊主人的想法。


    還有一點,那就是錢氏這人不僅心機深沉,她還極為惡毒,是那種沒有任何目的的惡毒,就是看不得別人過的好。


    對錢氏有所了解,才能更好逼迫錢氏露出真麵目,如此他們才能真正的將錢氏趕出去,避免她日後再來騷擾。


    沈氏和白高忠憂心忡忡,不過他們是極相信白錦,既然白錦讓那個他們莫要擔心,他們便繼續去縣的鋪子。


    提到縣裏的鋪子,就見沈氏和白高忠甚是激動。


    “錦兒,咱縣裏的那間醋坊還未正式開張,不過這幾日的客人是越來越多了,他們不少人都是衝著咱們的辣子醋和蒜香醋來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沈氏滿臉笑意,高興道;“娘真是沒有想到,這辣子醋和蒜香醋到了縣裏竟然如此受歡迎,等咱們的醋坊正式開張那日,來打醋的客人想必會更多,我和你爹害怕縣裏醋坊的醋不夠,想著在運送幾桶過


    去。”  白錦想了想點頭道:“如此也好,縣裏那間鋪子的後院不是打了地窖麽?到時候就多放一些醋桶,等醋坊經營起來後,咱們可以將後院在擴建一些,如此,咱們就可直接在那裏釀醋,如此也省卻許多時


    間。”


    沈氏點頭笑道:“是啊,你爹也是這樣想的。”


    說起縣裏的鋪子,沈氏就說起來趙英。


    “錦兒,那英子可真是會做生意,當初我和你爹害怕英子一個閨女家的撐不起鋪子,還想著在請一個掌櫃,誰成想趙英經營醋坊很是有一套。”


    趙英最甜,能說,談吐也極為大方,尤其實在介紹醋時,她更是滔滔不絕,讓那些前來賣醋和品醋的人極為滿意,不過短短的十幾日,他們醋坊的回頭客和客人介紹來的可,人已經不少了。


    還有兩日,醋坊就要正式開張,白錦這邊也準備的差不多,便同沈氏和白高忠商量起來。


    然,白錦不知道,正是因為縣裏醋坊的生意開頭太好,這也招來了一些有心人的嫉妒和算計。


    當日,趙英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一手揉著肩膀轉身進了外堂,她見天色不早,準備關門歇業。


    趙珠和趙雨忙幫忙放下門板,誰知這時鋪子外來了個穿著得體的中年男子。


    男子直接走進鋪子內,說是要打醋。


    趙英累了一天,身體疲累,不過依舊揚起笑容,為他介紹醋的種類。  誰知這人聽得皺眉,很是不耐的道;“什麽辣子醋的?聽都沒聽過,我還怕吃壞了我家人,就給我打你們家的招牌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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