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這一番癡心表白,並非作假,從她看著周淩玉的那雙充滿情意卻有些扭曲的神色,便可看出。


    “阿晴。”周淩玉背對著阿晴站著,隻聽他聲音平靜無波,冷聲道:“本王對你,從未有過任何心思,在本王眼中,你同傅溪是一樣的存在。”


    傅溪是周淩玉的暗衛,阿晴是周淩玉的奴婢,他們不過都是一樣的存在,周淩玉的仆從而已。


    阿晴瘋狂的神情有些愣怔,自己在王爺的心中竟是從未有過半分的不同麽?


    不,不是的……


    “王爺您待奴婢好,在這王府之內,跟在王爺身邊最長時間的便是奴婢,王爺到哪裏都帶著奴婢,即使是王爺召人侍寢時,王爺都會考慮奴婢的感受,不讓奴婢伺候在側……”


    聽到此話,周淩玉眉宇不禁皺了皺,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隻見周淩玉涼薄一笑,淡淡道:“那是因為,本王在別人侍寢時,最厭惡身邊有人。”


    阿晴神情更楞。


    王爺說了什麽?他隻是不願意在屋外伺候而已,而並非是在考慮自己的感受?


    想到往日裏,隻有自己伺候在周淩玉身邊的時間最久,而每次周淩玉召人侍寢,周淩玉便會支開自己,阿晴本以為這是周淩玉怕她難過呢?原來,並非如此麽?


    “阿晴,本王對你,從未有過任何心思。”


    周淩玉冷淡說完,要走,可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


    “阿晴,這些年,你暗中做的一些小動作,以為本王不知道麽?”


    阿晴神情一驚,呆呆的仰頭看著周淩玉。


    隻見周淩玉玉容冰冷,望著阿晴的目光更是冰冷無情:“你可知,本王為何從不拆穿你?”


    阿晴呆呆的看著周淩玉,是的,這些年,她跟在周淩玉身邊,在成為王府內的大丫鬟後,又因著對周淩玉的心思,便對王府後院的一些事情插手起來。  如後院有些侍妾想方設法的要勾引王爺,阿晴便會暗中收拾這侍妾,在比如前幾年王府內新來的侍妾長相美豔,阿晴心中嫉妒,便會暗中坐下手腳,誣陷那侍妾,從而在稟報到周淩玉麵前,最後,那


    美豔侍妾便被趕出王府。  這些年,阿晴對王府後院做的一些手腳,數不勝數,而這些,阿晴知道自己所做周淩玉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周淩玉隻是在縱容她,她覺著周淩玉是喜歡自己的,是以才會人任自己對那些試圖勾引王


    爺的侍妾做手腳!才會讓她變的更為大膽。


    “那是因為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也正巧解決了本王的麻煩,但,你最不該動的人便是白錦。”周淩玉目中無情沉冷,盯著阿晴仿若盯著一個死人:“那是本王心中所愛,而你,動了她,便該死!”


    說完,周淩玉不再看阿晴失神的神色,轉身大步離開。


    “不,不可能的,王爺怎會愛一個村姑呢?不可能的……”


    “王爺您是愛我的,這些年您不是利用我,您是因為愛我才會縱容我……”


    傅溪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阿晴麵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阿晴,閉了閉眼,抽中抽出長劍,低聲道:“阿晴,我們自幼相識,親如兄妹,如今,我不能救你一命,但可以替你受了刑罰,你,安心上路吧!”


    刺!


    長劍沒入肉體的聲音。


    利劍染血快速抽出,阿晴雙目染著血淚,雙目悲涼絕望的望著門口的方向,身體也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傅溪吸了口氣,閉了閉眼。


    阿晴本就受了極重的內傷,此時一劍,她已然沒了多少生息。


    隻見她仰躺在地板上,雙眼無神的望著上方,嘴唇翕動幾下,似是在說話。


    傅溪收回劍,終是不忍心,單膝跪地,低聲道:“阿晴,你安心去吧。”


    阿晴無神的雙目緩緩的,緩緩的看向傅溪的方向。


    傅溪見阿晴嘴唇翕動,似乎有話要說,便傾了傾了身體,將耳朵貼在阿晴的嘴邊。


    “哥,哥哥……我,我好想回到以前,那個,那個時候我們雖過的苦,可很開心……”


    傅溪緊抿嘴唇,靜靜的聽著阿晴斷斷續續的話。


    “哥哥,我,我是真的愛王爺……”


    傅溪握緊了手中的劍柄,點了點頭。


    “對,對不起,哥哥……”


    隨著最後一個字,阿晴也終究是閉上了半闔的眼眸,斷了氣息。


    傅溪目中隱忍著淚水,他直起身體,垂眸看著斷了氣息的阿晴,目光悲傷,閉了閉眼,再次睜眼,眼中卻再無其他神色。


    “阿晴,我曾幾次提醒你,王爺那樣的人,又怎會對你……死了也好,如此,你便安心的在地下等我,若我此次不死,出了詔獄定會為王爺粉身碎骨,屆時,哥哥會很快去尋你的,阿晴妹妹。”


    ……


    自莫娘進宮之後,白錦和莫娘沒有安皇後的吩咐,自是不能隨意離開皇宮的。


    這一日,鳳鸞殿內來了一位客人,恰巧安皇後不在殿內,這位客人便朝著白錦和莫娘的住處走來。


    而此時,屋內,莫娘正在教白錦認識藥材。


    這皇宮大內,最不缺的便是稀世珍寶,而莫娘在應要求為安皇後診脈之後,便跟著宮內的人到了尚藥司,得到了一本藥草大全。


    此書在民間自是萬金難求,而安皇後正巧希望莫娘為她診脈調理身體,便將此書贈給莫娘。


    莫娘收了白錦為徒,自是要教授白錦醫術,所以,便先認藥草開始。


    她們二人也知這皇宮之內沒有安皇後命令,是不可能離開的,莫娘倒是也不著急,既然她已經同周淩玉約定好,所以,她便等著周淩玉的消息。


    而周淩玉的意思若讓安皇後滿意了,自會讓了她們二人。


    這時,屋內二人聽到屋外人的稟報,師徒二人對視一眼,莫娘將藥書收起來,隨著白錦起身,緊接著,屋門打開,走進屋內五六個人。


    那為首的女子,年輕貌美,卻身穿一襲素衣,不過衣裙的料子乃是蠶絲做製,所以垂感極好,光澤手感都極好。


    這女子一身貴氣,雖衣著極素,看人時卻帶著一絲高傲之色。


    當她進入屋內看到白錦和莫娘低著頭,便見她身邊的宮女道:“你們還不見過鄧貴妃?!”


    原來,眼前女子,正是當今聖上身邊最為得寵的鄧貴妃。


    白錦和莫娘忙跪地行禮,口中道


    “民女見過貴妃娘娘。”


    “民婦見過貴妃娘娘,”


    鄧貴妃直接走進屋內,便有宮女拿著帕子擦了擦凳子,而後鄧貴妃姿態優雅的坐下,這才抬眼睨向白錦和莫娘。


    “你們,便是皇後娘娘留在宮內的客人麽?”


    鳳鸞殿內突然住了兩個並非宮內的人,雖說安皇後的事情後宮之中無人敢管,但宮內人多眼雜,安皇後勢必也是要給出個說法,是以,白錦和莫娘是是皇後娘娘留在宮內的客人。


    白錦和莫娘不敢抬頭,口稱道:“是。”


    “抬起頭來。”


    鄧貴妃的聲音聽上去帶著一絲江南姑娘獨有的軟糯,聲音柔和,若不知眼前之人乃是聖上最為寵愛的鄧貴妃,隻聽聲音,會以為麵前女子隻是一個普通的江南女子。


    白錦和莫娘不敢不從,二人緩緩抬頭。


    當莫娘看到鄧貴妃時,一雙眼眸瞬間縮了縮,隻因眼前女子的容貌同死去的秀妃實在太過相像,不止容貌,就連聲音都十分相像。


    “皇後娘娘的客人,便是我的客人,你們起身吧。”


    白錦和莫娘起身,莫娘也很快收起臉上神色,站起身,垂首站在一旁。


    鄧貴妃的的視線便落在白錦身上,宮內廳探子來報,二王爺周淩玉可是失了往日的風度直奔李鳳鸞殿,而後又見一個年輕女子呢。


    能讓周淩玉如此緊張在乎的女子,定是不同尋常的呢。


    鄧貴妃看著白錦,神色間雖帶著一絲噶跑和貴氣,但是說出的話卻極為軟糯柔和,她道:“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白錦袖中的雙手握緊,手心都出了汗,她低頭,緩緩回道:“回稟貴妃娘娘,民女並非京中之人。”


    鄧貴妃神色一頓,抬眼望著白錦,道:“哦?抬起頭來讓我瞧一瞧。”


    白錦緩緩抬頭,當鄧貴妃看到白錦的容貌後,點點頭道;“雖不是京城人,但容顏氣質一點也不差,聽說,你是二王府來的?”


    白錦心中一緊,她雖然不知這皇宮內的暗潮洶湧和勾心鬥角,但也知,這宮內的人,尤其是位居高位的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極為有深意,不是試探詢問,便是一個坑。


    “回稟貴妃娘娘,是的。”


    鄧貴妃都如此問了,自是查到了什麽。


    “哦?你叫什麽名字?”


    “民女白錦。”


    “白錦,倒是好名字,你同二王爺是怎麽認識?”


    一個並非京城的女子,能被周淩玉帶到王府,自是不一般的。


    “民女同二王爺是……”


    “回稟貴妃娘娘,白錦姑娘乃是受了二王爺的救命之恩,二王爺又好心,這才允許她住進王府內。”一旁的莫娘打斷白錦,徑自回道。


    鄧貴妃揚眉看向莫娘,神色複雜深沉。


    “大膽!貴妃娘娘不曾讓你開口回話,你怎可自行回答,掌嘴!”鄧貴妃身旁的嬤嬤厲聲道。


    莫娘也極為上道,忙跪下,道:“民婦不敢,還請貴妃娘娘恕罪。”


    白錦身形緊繃,隨著莫娘跪了下去。


    鄧貴妃抬手,眼眸直視著莫娘,緩緩說道:“我倒是忘了這位,大嬸,我聽說你是二王府的管家?”


    那日,莫娘拿著腰牌來進宮的事情,鄧貴妃自是輕而易舉的查到。


    “是。”


    “我倒是不知二王府內何時多了一位女管家?”  “怎麽,貴妃管三皇子府中的事情還管不過來,還要妄想插手玉兒府中的事情麽?”隨著聲落,就見安皇後緩步走進屋內,容色尊榮,神色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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