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皇後自不會騙人,周淩玉聽她如此說,提起的心這才鬆了鬆。


    安皇後雙目望著周淩玉,麵上依舊帶著慈愛,溫聲說道:“本宮還是第一次見到玉兒會如此慌張,著實讓本宮有些想不到。”


    周淩玉抿唇,頭微垂,低聲道:“母後,她……”


    “本宮知道你擔心她,也知曉你心中定然是怨怪母後的。”


    周淩玉聞言,忙道:“兒臣不敢……”


    安皇後卻是笑了笑道:“玉兒,本宮賜給你的柳思突然暴斃,柳雲又告到本宮這裏,本宮總是要為她們做主的。”


    這便是像周淩玉解釋了。


    周淩玉又低了低頭,說道:“兒臣明白,兒臣不敢怪母後,兒臣隻怪自己沒有打理好王府內。”


    安皇後點頭道:“是啊,這件事情說來,的確是你府中的人管理不當,柳思暴斃,本宮當然要查明原因。”頓了頓,安皇後抬眼看了一眼周淩玉,道:“你放心,本宮隻是同她問了幾句話。”


    周淩玉猶豫一瞬,終是低頭道:“多謝母後。”


    安皇後看著麵前周淩玉,心底微微一歎,此時此刻,她倒是真的感謝莫娘及時趕不到。


    見周淩玉如此緊張,顯是極為在乎這白錦,若她當時未曾猶豫,逼著白錦喝了毒酒,可以想象此時此刻周淩玉的反應會是什麽樣子。


    周淩玉如此在乎白錦,顯是動了真心。


    “那母後可問出什麽了?”周淩玉問道。  安皇後點頭:“還真問出一些東西。”說著,安皇後抬眼睨著周淩玉道:“這白錦果不愧為玉兒看上的女子,膽色過人,在這大殿之內,對於柳雲的指控,反應完全不輸那些世家小姐,有膽有謀,說話更


    是條理清晰。”


    說著,隻見安皇後又蹙了蹙眉道:“柳思暴斃的確被人所害,但並非白錦,而是柳雲還有你府上的那個阿晴。”


    說完,安皇後皺了皺眉,顯然是有些擔憂:“玉兒,一個伺候在你身邊的丫鬟,竟能趁著你不在府內,設局陷害別人,這種人萬不可留。”


    聽到阿晴的名字,周淩玉垂眸,眸低閃過一絲狠戾的殺意。


    這一次從外回來,他本就該將阿晴安排出府,奈何京城中事物繁忙,而阿晴自知犯錯,日日謹言慎行,盡心伺候,是以周淩玉便對阿晴的事情放在一邊,卻未想到,她竟是如此膽大妄為。


    “母後放心,兒臣回府後,必會嚴厲懲處。”


    安皇後點頭:“柳雲欺上瞞下,險些讓本宮冤枉了白錦,是以本宮已經賜了柳雲毒酒,你也可放心了。”


    柳雲和柳思乃是安皇後所賜,如今安皇後刺死柳雲,也算是給周淩玉交代,周淩玉躬身行禮,出聲感激。


    “說來,救了白錦的還有一人。”安皇後笑了笑,道:“你府內的新管家,莫娘。”


    周淩玉神色微變,抬眼看向安皇後,道:“她竟進宮了?”


    安皇後點頭:“是啊。”說完,安皇後又道:“玉兒,你找到莫娘,怎麽也不告訴母後一聲,母後心中也極為想念莫娘的。”


    周淩玉垂眸忙告罪,隻道他還未來得及,便出了這種事情。


    對於秀妃和莫娘的事情,安皇後和周淩玉彼此心中都是清楚的,當然有些話不說比說出來更好。


    母子二人說了幾句話,周淩玉隻道自己想見見白錦,安皇後自然不會阻止,不過在周淩玉離開前,安皇後問道:“玉兒,那白錦同太府果真有些關係?”


    周淩玉點頭,眸中閃過一絲異色,道:“是。”


    “本宮聽那白錦叫太師夫人為姨母,也是真的?”若是真的,那白錦同太師府的關係可就非同一般了。


    京城內,誰人不知太師大人是寵妻狂魔,若白錦叫太師夫人為姨母,那白錦在太師府的地位自然不一般。


    “……是。”


    安皇後見周淩玉神色不對,不由問道:“玉兒,你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母後?”


    周淩玉嘴唇微抿,默了默,才出聲道:“白錦同太師府本無關係,隻因她的……朋友同太師府有些關係,是以……”


    安皇後先是蹙眉想了想,而後眼中閃過什麽,明白過來,她轉眸看著周淩玉,說道:“是同白錦定親的人同太師府有關係?”


    若非同白錦關係親密,白錦又怎會稱呼太師夫人為姨母。


    周淩玉麵色有些難看,卻不得不點頭。


    安皇後見周淩玉如此,深深的看看了他一眼,倒是也沒有多說,隻囑咐了幾句,便讓周淩玉離開。


    大殿內再次安靜下來,藍春見安皇後要起身,忙走過去扶著安皇後起身出了大殿。


    “藍春,你覺著那白錦如何?”


    藍春躬身扶著安皇後,聞言,垂眸恭敬回道:“氣質不俗,性子沉穩,有些小聰明。”


    安皇後彎唇,緩緩說道:“是啊,這個白錦的確有些小聰明,長得也不錯,可京城這麽多的世家小姐,為何玉兒就偏偏對這白錦動了心?”


    最重要的是,白錦已經定了親,周淩玉竟是做起了搶人的荒唐事。


    “或許……那白錦還有其他特殊的地方。”藍春思索著道。


    安皇後點頭,眉眼微抬,看向白錦和莫娘暫住的地方,眸色微沉,聲音變的有些冷:“不管這白錦有何特殊之處,卻是斷斷不能嫁給玉兒的。”


    ……


    周淩玉快不來到白錦所住的地方,如玉麵上滿是焦急和擔憂。


    恰巧這時,白錦和莫娘正好出門,便見到快步走來的周淩玉。


    見到周淩玉,白錦愣了愣,而後神色微冷,隨著莫娘上前躬身行禮。


    “錦兒,你,你們沒事吧?”周淩玉平生第一次會說話結巴,且心中緊張不安。


    白錦聞言,神色未動,恭敬回道:“托王爺的福,民女無事。”


    白錦聲音冷淡,周淩玉聽著神色黯了黯。


    一旁莫娘看著,歎了口氣,對周淩玉道:“王爺趕來的及時。”


    周淩玉搖頭,看著莫娘,神色認真,道:“不及莫管家。”頓了頓,周淩玉又道:“多謝。”


    莫娘淡漠一笑:“王爺嚴重了,奴婢徒兒有難,我這個做師傅的自是要想辦法救人的。”


    師傅,徒弟?


    周淩玉皺眉看著莫娘和白錦,她們何時成了師徒關係?


    “王爺,奴婢有些話想同您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莫娘知道周淩玉如此著急見白錦,定是有許多話要話要說,然,自己有些話也必須告訴周淩玉。


    對於莫娘,周淩玉心中還是尊敬的,雖然莫娘口稱奴婢,但周淩玉也知當年莫娘曾是當今聖上的妃子,隻不過犯錯被貶成了宮女,又輾轉在秀妃身邊伺候。


    待莫娘同周淩玉走到雲一處僻靜的地方,周淩玉轉過身,隻聽莫娘緩緩說道:“王爺,可曾記得奴婢初時對您說的話?”


    周淩玉皺眉看著莫娘,點了點頭。


    隻見莫娘低頭,從袖中拿出一副折疊起來的繡品,遞到周淩玉麵前,聲音中帶著一絲鬆快之感,淡淡道:“這便是你們一直尋找的有關莫家的秘密。”


    周淩玉聽到莫娘的話,眸子微縮,垂眸看向莫娘手中的繡品。


    而後,周淩玉抬手將莫娘手中的繡品拿在手中,手中一動,繡品便展開了。


    這副繡品依舊是一副雙麵繡,一麵繡著花草樹木,一麵繡著山川四海,雖是雙麵繡,但是兩麵的刺繡看著栩栩如生,好不壯闊。


    這副繡品顯是被人精心保管著,雖然看著年代有些久遠,但是四周卻無一點劃破髒汙的痕跡。


    “王爺,奴婢將莫家這秘密交給王爺,也請王爺答應奴婢,放白錦離開王府,從此,不在同她有任何來往。”


    周淩玉劍眉皺了皺,抬眼看著莫娘,皺著臉,動了動嘴唇,沉聲道:“玉容姑姑,本王對白錦乃是真心。”


    聽到周淩玉的話,莫娘微歎了口氣,抬眼看著周淩玉,幽幽道;“那又如何?王爺你對白錦有心,那白錦呢?您可曾問過她願不願意?她不願,您將她困在王府便是強迫,那同那些強盜有何區別?”


    周淩玉俊容驟沉,冷眸直直盯著莫娘。


    莫娘自知自己方才說的話是大逆不道,但,有些話,她卻必須說出來。


    她抬眼直視著周淩玉,再次出聲道:“白錦已經定親,在她心中也心有所屬,王爺明知道白錦對您不可能改變心意,卻又為何如此執著?”


    頓了頓,莫娘繼續道:“王爺自小聰慧,想來對秀妃娘娘的事情也定是清楚的。”


    提到秀妃,隻見周淩玉麵色更沉。


    “如今的白錦同當年的秀妃娘娘情況何其相似?而王爺您,真的願意重做當年您的父皇做所的事情麽?”


    “放肆!”周淩玉沉聲嗬斥,目中帶了一絲戾氣。


    莫娘順勢跪在地上,卻垂著頭繼續道;“奴婢的確放肆,妄議聖上和王爺的事情,但奴婢若不說出來,隻怕王爺看不清自己的心思。”  “王爺,您對白錦究竟是執念,還是真心?”莫娘抬眼看向周淩玉,聲音請坑道:“王爺,請您看清楚您的心,您對白錦若隻是執念,那不若放手,如此,兩方各自安好,若王爺就對白錦是真的有心,卻


    也是有緣無份,王爺更應該放手!”  “若王爺執意將白錦困在王府之內,就不怕重複當年秀妃娘娘的悲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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