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是被臭醒的,她隻感覺自己鼻尖傳來一股濃鬱的臭味,嗆的她猛的咳嗽起來,而後緩緩睜開了眼皮。


    入目,是一間破舊的屋頂,眼睛慢慢轉動,而後,便見麵前站著三人,視線再往下,就見自己的手正被人切脈,麵前還坐著一名頭戴灰皮帽子,年約五十多的中年男子。


    見到白錦醒來,這名男子將湊在白錦鼻尖的東西拿走,而後收回把在白錦手腕兒上的手,捋著下巴的的胡須,緩聲說道:“總算是醒來了。”


    而這時,站在大夫身後的三人在看著白錦時,也都露出和善的笑容,其中一名年約三十多的婦人,看著白錦道:“姑娘你可算是醒來了,感覺咋樣?”


    站在婦人身邊的是一名一年十七八的少年,少年身邊還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此時二人亦是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白錦,少年難掩眸中關心,問道:“姑娘,你感覺咋樣?身體還有哪不舒服可都要說出來。”


    少年身邊的少女亦是連連點頭,掙著一雙大眼睛,很是好奇的盯著白錦,說道:“姐姐,牛大夫可是我們村上最好的大夫了,你還有啥不舒服一定要告訴牛大夫。”


    白錦剛醒來,腦袋還有些混沌,少時,聽著他們的話,白錦的神思也漸漸清明。


    來不及道謝,白錦就要起身,一邊低啞著嗓子問道:“暮雲深,雲深……”


    那婦人忙上前扶著白錦,安撫道:“姑娘你先別急,你是要找和你在一起那個男子吧?他沒事,他現在正躺在另外一間屋子裏麵呢,這不,一會兒牛大夫就要給他去看病。”


    婦人這一番溫和言語,倒是讓白錦激動的情緒冷靜下來。


    她抬眼,麵上滿是感激的看著婦人道:“多謝嬸子救命,我,我想去看看他……”


    白錦還記著她在昏迷前,懷中的暮雲深身上帶著傷,昏迷不醒,身體還冷的像冰。


    婦人將手覆在白錦的手背上,安撫道:“姑娘你剛醒來,牛大夫說了,你們都受了凍,尤其是你的雙腿和雙腳還受了傷,現在不宜下床走動。”


    身後那少年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白錦,忙道:“對,牛大夫說你現在不能下床走動,那位大哥雖然在昏迷,但是牛大夫說了,他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腦袋被撞傷了,所以才一直昏迷。”


    聽到暮雲深腦袋被撞了,白錦更急了。


    一旁的少女直接轉眼瞪著少年道:“哥,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


    說完,少女轉眼看向白錦笑著道:“姐姐,你別聽我哥胡說,大夫說了,那位大哥雖然撞了腦袋,可他身體很好,不會有事的。”


    說著,少年就看向一旁坐著的牛大夫。


    婦人也看向牛大夫道:“牛大夫,你快告訴這位姑娘,那位公子他沒事。”


    牛大夫嘴角抽了抽,一雙眼睛看向白錦,無語道:“他受傷重就是受傷重!有啥好隱瞞的?”


    這一下可讓白錦的心沉到了底,麵色也唰的更白了。


    不過緊接著,就聽牛大夫道:“不過依我神醫的名諱,自是保他沒事。”


    白錦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牛大夫,緊接著,就見牛大夫站起身,背著藥箱轉身出了屋子。


    而一旁的少女忙轉身跟著牛大夫走出去。


    這邊,婦人扶著白錦躺下去,邊溫聲道:“姑娘,你就別擔心別人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整整三天了,牛大夫說你今日若是在醒不過來……”


    “娘,你說啥呢?”一旁站著的少年聽到婦人的話忙阻止道。


    婦人不自然的笑笑道:“就是,我這是說啥呢,姑娘都醒來了。”說著,婦人很是不好意思的看著白錦道:“姑娘不管咋樣,你醒來就好。”


    “多謝大嬸救命之恩。”白錦躺下,忙感激道、


    婦人坐在床邊,這才說起了他們救了白錦和暮雲深的事情。


    據婦人的話,就是她的男人經常去附近的山上打獵,而幾日前,白錦和暮雲深暈倒在地上,正巧被上山打獵的男人發現。


    那座山雖不是啥荒山,可冬天也有豺狼出沒,男人見白錦和暮雲深凍得渾身冰涼,見他們二人還有氣息,便忙回去叫人,將他們二人給弄了回來。


    說著,婦人是想起啥事情,她看著白錦,溫聲問道:“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們將你們救回來時,你那時雖昏迷了,可你和那位公子抱的太緊,最後還是孩子他爹好不容易才將你們二人分開啊……”


    說著婦人似是想到那一日的情景,她的男人焦急忙慌的趕回家,說是山上發現兩個快要凍死的人,他們這一家人就去幫忙救人了。


    而當時被凍得已然昏迷的白錦,雖說沒了意識,可她的雙手卻僅僅的抱著暮雲深,掰都掰不開,他們又怕傷著白錦,最後好不容易才將二人分開的。


    “姑娘,那位公子是你的相公吧?”婦人似歎息一般的說道。


    白錦點頭,低啞道:“是,他是我相公。”


    “可憐的閨女。”婦人見白錦的年級同自己閨女差不多,又受了這般的苦楚,心底便有些同情起來。


    “你們這小兩口咋會在那山裏啊,是迷路了嗎?”婦人關心問道。


    白錦點頭,低聲道:“我和夫君本是要去京城省親,可是半路卻遭遇劫匪,被劫了財物,我們二人逃亡到山裏,之後……”


    婦人眼中滿是同情和可憐,忙道:“你們兩個年輕人出門在外的可得當心,更何況現在正是過年,這沒錢過年的匪人很多,最是不宜走遠門。”


    婦人又同白錦說了會兒話,不多時,白錦便感覺頭有些暈脹,她好不容易才醒了,得知暮雲深和她得救了,這心底泄了口氣,疲累襲來,不一會兒,白錦便又昏睡過去。


    婦人給白錦掖好被子,低頭看客一眼白錦,低聲喃喃道:“多好的閨女,真是可憐了他們兩個。”


    說著,婦人和少年離開屋子。


    白錦這一覺睡得極沉,或許是知道暮雲深已經被救,或許是本就有病在身,又經過這一次的驚嚇和受凍,剛好一些的身體,再一次病倒了。


    第二日,白錦便發起了高熱。


    幸好這位牛大雖不是他口中的神醫,但醫術還是不錯的。


    白錦發了一晚的高熱,用了牛大夫的藥,第二日高熱退下,傍晚便醒來了。


    白錦醒來後,才知道自己這一晚上,都是婦人坐在床邊照顧她的。


    就是等她醒來後,婦人亦是坐在床邊,待湯藥涼了以後,才一口一口喂白錦喝下。


    白錦感激不已,婦人倒是不在意的搖搖頭,道:“姑娘,你的年紀同我閨女差不多大,我看著你就跟我自己閨女一樣,看你受了這麽大的苦,嬸子我這心裏也難受呦……”


    白錦心中感激又感動,婦人一家人是自己和暮雲深的救命恩人,待白錦身體恢複一些,便朝著婦人跪下行禮,感謝他們以一家人對他們的救命之恩。


    婦人自是驚嚇不已,忙將白錦扶起來道:“姑娘,我咋能受得起你這麽大的禮?我救你那是……”  婦人受了一半的話忽然頓住,隻見婦人眼睛閃了閃,移開目光不敢再看白錦,而是道;“姑娘,這俗話都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看到你們有難,那自是能救就救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被


    凍死啊,這不打緊,我們哪能受你這麽大的禮。”


    白錦搖頭,神色認真道:“不管如何,嬸子一家人救了我們的性命,還悉心照顧我們,這份情我白白錦記在心裏,將來一定會報答嬸子一家的。”


    婦人忙搖頭道:“報答啥,姑娘我們能救你們也是緣分,可別這麽說、”


    二人又說了幾句,倒是也不再糾結啥救命之恩了,白錦將婦人一家人的恩情記在心中,不管如何,她將來一定是要報答他們的,隻是現在她和暮雲深自身難保,說這些也沒啥用,便記在心中。


    白錦和婦人又說了會兒話,才知道,婦人的夫家姓張,之前見到的少年和少女是婦人和這家男主人的兒子和閨女,分別叫張大山,張翠花。


    婦人姓苗,倒是個熱絡的性子,不一會兒,二人便熟悉起來。


    而白錦醒來第一件事自是去暮雲深,而白錦的身體剛好一些,雙腿又不能及時下床走動,苗氏安撫白錦說暮雲深沒事,之前在白錦發高熱的時候,暮雲深已經醒來過一次。  說到這裏,隻見苗氏笑眯眯的盯著白錦,道:“白姑娘,這說起來你和你的那位夫君還真是恩愛啊,你一醒來要要找他,他呢?他一醒來也是急著找你,我看他那樣子,若不是因為他真的受了傷沒啥力


    氣,牛大夫都按不住他呢。”


    白錦聽著心底又是酸澀,又是高興。


    暮雲深醒來就好!  “白姑娘,你也別擔心,我聽牛大夫說了,你那夫君受了一些內傷,還有一些皮外傷,頭上也破了一個口子,傷勢聽著是挺重的,不過牛大夫說他十幾年都沒有遇過這麽傷重的人了,一定會將你那夫君


    給治好的。”  說著,苗氏又笑著道:“白姑娘,那牛大夫平日裏雖有些瘋瘋癲癲,可他的醫術那絕對是好的,自從他來了我們村後,那好些人都來我們村上找牛大夫看病,都不去找鎮上的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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