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美娥一直覺著她是大邱村乃至附近幾個村落中出落的漂亮的美人兒,她也一直堅信隻有她才能配得上暮雲深,或者說,她能同暮雲深在一起,都是暮雲深高攀了。


    可暮雲深每一次見到她都是冷冷的,趙美娥便覺著暮雲深如此,不過都是受了白錦的挑撥!


    定是白錦在背後說她趙美娥的壞話,是白錦嫉妒她才會迷惑暮雲深!


    所以趙美娥怨恨白錦,可現在暮雲深當著白錦的麵,就說出如此無情的話,隻讓趙美娥麵色煞白,覺著在白錦麵前丟了臉!  她麵色蒼白,眼睛一紅,就哭了起來,抽泣道:“暮雲深,你,你咋能這麽對我?我為了你從大邱村追到登州城!你可知道我受了多少苦,我整日擔驚受怕,就是為了能追上你,照顧你,你,你咋能說


    這種話?!”


    說完,趙美娥一雙眼睛頓時射向暮雲深身後的白錦,咬牙一臉委屈傷心道:“暮大哥,是不是白錦又挑唆你了?她,她不是個東西,她說的話你不能信,她,她就是個狐狸精……”


    “閉嘴!”暮雲深冷眸盯著趙美娥,冷聲道:“我雖不打女人,可你若是在詆毀錦兒一句話,我不在乎破例!”


    趙美娥一雙眼睛更紅了,尤其是看到暮雲深那雙陰沉的麵眸子,趙美俄嘴巴張了張,眼底閃過一絲懼意,果然不敢在罵。


    暮雲深說完這些,便不再看趙美娥,他轉身徑直走向白錦,隨即就見二人相攜著離開客棧。


    趙美娥看著暮雲深和白錦一同離開,又見他們二人如此親密,心底早已嫉妒發狂!


    想到方才暮雲深說的話,趙美娥這心底不僅恨白錦,更加恨起了暮雲深!


    她咋就這麽命苦?自己對暮雲深一往情深,為他跑了這麽遠,追了暮雲深一路,暮雲深咋能這麽無情?


    如此想著,隻見白錦一張臉早已因嫉妒而扭曲起來。


    不,暮雲深一定是受了白錦的蒙蔽!一定是白錦在背後說了她趙美娥的壞話!所以暮雲深才誤會了她!


    心頭有了這樣一個思緒,瞬間便無限放大。


    趙美娥恨恨的想,這一切都是白錦的錯,是白錦不要臉的背後詆毀她趙美娥,在背後挑唆暮雲深,所以暮雲深才誤會了她!


    是的,一定是的!


    ……


    白錦和暮雲深出了客棧,便直接去了登州城內最為繁華的街道。


    他們出門前,客棧的店小二已經為二人大致講了一些登州城內較為熱鬧的街道和店鋪。


    或許正是因為登州城來往的客商多,所以此時雖是年節,可登州城內依舊熱鬧,就連登州城的碼頭依舊有船工在接收過往坐船的客人。


    白錦和暮雲深先是去了登州城北邊的碼頭,期間,白錦和暮雲深還跟船工打聽了一下白守義和蕭黎。


    白守義和蕭黎兩個少年若是坐船,必是極為醒目,不過可惜,船工搖頭並不知道。


    船工隻道因為這幾日是年節,所以碼頭的船工每天都是不一樣的,所以白錦和暮雲深要想跟船工打聽,卻是走不通。


    不過好在白錦和暮雲深還有劉駝子那邊的消息。


    暮雲深怕白錦多想,便同白錦去了登州城內最為繁華的街上逛著。


    白錦心中憂心白守義和蕭黎,即使逛街也逛不到心裏去。


    暮雲深知道白錦心中擔憂,路上溫聲安撫,讓白錦莫要多想,那劉駝子是本地人,一定有他的辦法,一定可以打聽到白守義和蕭黎的消息。


    二人正好逛到一個成衣鋪子,暮雲深腳下一停,眼底閃過一絲光亮,轉身對身旁的白錦道:“錦兒,咱們雖然錯過過年,可這新衣裳還是要買一件的。”


    說來,他們這一路趕來,不管是除夕還是大年初一,都是在趕路。


    為了盡快尋到白守義和蕭黎,白錦哪有心思想過年的事情,更別說買衣裳了。


    此時,聽了暮雲深的話,白錦神色一頓,抬眼看向暮雲深,隻見暮雲深目光柔和的看著她道:“走,咱們進去逛逛。”


    白錦想了想,點點頭。


    待暮雲深和白錦進了成衣鋪子,不遠處便見趙美娥咬著唇,一臉憤恨又嫉妒的朝著成衣鋪子這邊看過來。


    成衣鋪內沒啥客人,因著已經過了年,家家戶戶都已經買好或者已經做好了衣裳,這會兒,成衣鋪內的以上大多都是存貨,沒啥好看的款式。


    不過鋪子掌櫃看到暮雲深和白錦進來,還是極為熱情的招呼著。


    這鋪子掌櫃是個年約三四十的婦人,圓盤臉,說話時滿臉的笑意。


    招呼了幾句,掌櫃笑著道:“看公子和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是來做生意的?”


    登州城內客商極多,即使年節也有不少客商來登州做生意,或者乘船去其他地方,所以即使年節,登州城內的許多鋪子都是開門的。


    白錦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掌櫃的看著白錦,一雙眼睛泛著精明的光芒,笑著道:“這位姑娘容色好,身材也好,這裏掛著的衣裙實在配不上姑娘。”


    說著,掌櫃的就一臉笑意的從最高處拿下意見折疊好的桃粉色襖裙。


    “姑娘,這可是今年登州城內最為時興的款式,聽聞京城的大家小姐都是穿這種的襖裙呢。”


    說著,掌櫃的便將襖裙展開,一瞬間,白錦便被這襖裙吸引了。


    這襖裙呈桃粉色,袖邊和領邊都鑲著一圈的白絨絨的兔毛,再看襖裙的裙擺處更是繡著精致的梅花,可見穿在身上,裙擺搖曳間,那梅花好似綻放一般,著實特別好看。  掌櫃的也是個精明的人,她笑著道:“不瞞姑娘,這件襖裙本事我用大價錢進來的,隻有幾件,其他幾件已經賣出去,隻這一件做的稍微窄小了些,不過,我看姑娘身材纖細勻稱,穿上它,定是極為好


    看的。”


    暮雲深目光柔和,他見白錦看著以上,便知她喜歡的,便柔聲道:“錦兒,去試一試吧。”


    白錦的確挺喜歡這件衣裳,想了想,她接過衣裳去了離間試衣裳。


    而一直偷偷跟在身後的趙美娥也掩在鋪子大門一側。


    她先是用委屈又怨憤的目光看了暮雲深一眼,而後眼睛便被成衣鋪子內的衣裳吸引了。


    登州城既聚集了不少客商,那這成衣鋪子的衣裳即使大部分都是存貨,可也比清平鎮那些小地方的衣裳要好看許多。


    正是因為此,趙美娥看到鋪子內的衣裳後,立時就直了眼睛。


    這些衣裙的料子一看便不是那些粗布,看著就光滑,若是用手摸一摸,定也極好的。


    這些衣裳的價錢定是極貴的!這麽好料子的衣裳若是穿在自己身上,定是會將自己的姿容襯托更為美豔的!


    如此想著,趙美娥已經看上了鋪子內幾件衣裳,想象自己穿在身上,定會極為好看……


    目光一轉,落在鋪子內的暮雲深身上,趙美娥咬著唇,一雙眸中滿是怨憤和不甘。


    自己為了暮雲深走了這麽遠,受了這麽多苦,暮雲深不說帶自己來買衣裳,卻帶著拖累他的白錦!


    正在這時,隻見鋪子試衣的隔間簾子掀開,緊接著就見鋪子掌櫃一臉笑意的走出來。


    而跟在她身後出來的女子,隻見她一身桃粉色襖裙,身姿婀娜,蓮步輕移,娉婷嫋嫋的走出來。


    不過瞬間,暮雲深盯著麵前的人便直了眼睛。  白錦雖未施粉黛,卻自有一股清新脫俗之美,再加上她皮膚白皙柔嫩,五官精致,簡單的發髻上插著一支白玉簪子,雖發飾和妝容寡淡,可配上她身上穿的這件顏色豔麗的襖裙後,卻是恰到好處的清


    麗脫俗。


    鋪子掌櫃更是笑的見牙不見眼,隻誇讚道:“我就知道我這眼光是不會錯的,這衣裳穿在姑娘身上,就如量身定做一般,恰到好處的合適啊。”


    “姑娘的身材纖細婀娜,在配上這襖裙,說姑娘是天上的仙女都為過呢!”


    鋪子展櫃為了賣衣裳,這誇讚的話說的自然是誇張了些。


    可她說的話也有七八分真的,眼前的白錦姿容嬌美,形容舉止自有自己的一股淡然清新氣質。


    這襖裙穿在白錦身上,是極為相襯的。


    白錦麵頰微紅,走至暮雲深幾步遠的地方,抬眼看向暮雲深,輕聲問道:“好看麽?”


    暮雲深直直盯著白錦看,一雙深邃黑亮的眸中露出驚豔的光芒。


    他點頭,說道:“好看。”


    說完,暮雲深轉眼看向鋪子掌櫃問道:“掌櫃的,多少錢。”


    鋪子掌櫃連忙笑著道:“不貴,隻要六兩。”


    說完,鋪子掌櫃好似怕暮雲深嫌貴,忙道:“姑娘,公子你們不知,這襖裙可是我托人從京城那邊,好不容易才進來的,隻得三件。”


    “年前,城內不少大戶人家的小姐都看上了這襖裙,我當時賣可是二三十兩呢。”


    這鋪子掌櫃說話到時也不假,可那是年前。


    過年,家家戶戶都要置辦新衣,這精致的衣裳價錢高一些,自然也有人買。


    可現在都已經過了年,不然這衣裳即使在無人合適,也總會被人看上,這價錢自然也就沒有之前那麽高了。   聽到鋪子掌櫃的話,白錦神色微微一變,正要說話,卻見暮雲深直接從懷中拿出銀子,遞給鋪子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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