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妥當,該囑咐的也都囑咐了,白錦和暮雲深上了馬車,準備離開。


    白高忠一手拉著白守信,一手撫著沈氏,一家三人看著馬車上的二人,麵上滿是不舍和擔憂。


    “錦兒,雲深你們要平平安安的早些回來……”沈氏說著,便有些哽咽,鼻子更是酸得險些落下淚來。


    白錦忍著心中酸楚,笑著道:“娘,你放心。”


    離別之際,幾人心中自是極為難過,白高忠和沈氏看向暮雲深,又是一番囑咐。


    暮雲深坐在馬車上,安靜聽著,眉宇間未露出一絲的不耐煩。


    待夫婦二人說完,白高忠怕他們耽誤二人上路的時間,忙拉著沈氏道:“孩子他娘咱們該說的都說了,就莫要在耽誤他們了。”


    白錦和暮雲深同白高忠和沈氏告了別,隨即看著白錦和暮雲深的馬車緩緩離開。


    沈氏滿眼的不舍,她腳下不由自主的追上去,白高忠和白守信看到也急忙追上去。


    直到馬車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沈氏在停在原地。


    抬手抹著眼淚,沈氏低聲喃喃道:“錦兒,守義你們可一定要平安的回來啊……”


    白高忠伸手摟住沈氏,溫聲安撫道:“他娘,別瞎想,錦兒說的不錯,咱守義也是個聰明的,他們這一次離開也就是衝動,興許他們現在就在趕回來的路上,就正好同錦兒他們遇上了。”


    沈氏自然知道白高忠的話是在安慰她,可她心底也隱隱期待,期待白守義和蕭黎後悔了,已經在返回來的路上……


    路上,暮雲深將馬車幹趕到鎮口,馬車忽然停下來。


    緊接著,暮雲深彎身鑽進了馬車內,此時,白錦正在馬車內收拾細軟。


    二人對視一眼,白錦將收拾好的細軟放在一旁,抬眼看著暮雲深道:“你有計劃了嗎?”


    暮雲深看著白錦遲疑一瞬,點了點頭。


    “將你的打算告訴我。”白錦沉靜道。


    暮雲深嘴唇微抿,緩緩說起來。  通過白守信留下來的信,可以看出白守義和蕭黎這一次是直接買了馬車去的京城,可此去京城路途遙遠,而白守義和蕭黎有從未去過京城,所以一路上他們必然會留下諸多線索,他們隻要一路打聽,


    快些趕路,定能早些尋見白守義和蕭黎。


    白錦聽後,點頭道:“我在讓人畫兩幅守義和蕭黎的回想,這樣找人會更快一些。”


    “錦兒,你一定要去麽?”暮雲深坐在白錦對麵,忽然問道。


    白錦看著暮雲深,隨即認真的點頭道:“對。”


    暮雲深嘴唇微抿,緩緩說道:“錦兒,我出過遠門,我知道出遠門受的苦累,我擔心你……”


    “擔心我承受不住?”白錦反問一句。


    暮雲深點頭,神色關心。


    白錦笑了笑:“放心,我不怕苦累,更何況這次是去找守義和蕭黎。”頓了頓,白錦又道:“而且,一路上兩個人也可以互相照應,出個主意。”


    在白家時暮雲深沒有反駁白錦,那是尊重白錦的選擇,可一路上,暮雲深心中擔憂還是忍不住勸解白錦。


    白錦笑了笑:“雲深,我可以照顧自己,也可以照顧你,相信我。”


    暮雲深看著白錦,隨即點了點頭,柔聲道:“好,咱們就不多耽誤了。”


    “錦兒,不要害怕,我會照顧好你的。”


    白守義和蕭黎離開的太過突然,而白錦和暮雲深為了尋找白守義和蕭黎,也是當天就離開了。


    第二日一大早,趙英姐妹推著板車來了白家三房,敲開門,就見趙英一臉喜色的說道:“嬸子,我來進醋了。”


    沈氏見來人是趙英,眉眼間的激動便有些淡了,她抬手擦了額擦眼睛,開了門,溫聲道:”是英子啊,來,快進來,外麵冷,我給你們去弄醋。”


    趙英姐妹將板車放在門外,進門時,趙英見沈氏神色不對,一雙眼睛也有些通紅,就像是哭過一樣,忙上前扶著沈氏問道:“嬸子,你這是咋了?出了啥事?”


    因為昨日發生的事情,沈氏還沒有緩過勁來,白守義和蕭黎偷偷的跑了,緊接著白錦和暮雲深為了找白守義他們,也跟著離開了。


    這熱鬧的家,一下子便變的冷清了許多,更重要的是沈氏放心不下他們幾人,隻怕他們路上遇上個啥事……


    也因為此,沈氏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著,想的多了,沈氏就抹眼淚,心中又是難過又是擔憂。


    這不,一晚上白高忠都陪著沈氏呢,這今天一大早白高忠還要去鋪子裏忙活,見沈氏這樣,白高忠便讓沈氏在家裏歇息,他自己去鋪子裏忙就行


    白高忠覺著自家閨女說的對,不管家裏出了啥事,他們家的醋生意不能斷,鋪子不能不開啊!


    沈氏深深歎了口氣,她倒是也沒有將趙英當外人。低聲道:“英子,家裏出事了……”


    沈氏的話可是嚇壞了趙英和趙雨。


    當下,姐妹二人便扶著沈氏進了屋,忙詢問起來。


    沈氏歎了聲道:“就是鎮上的那位蕭三爺家裏出了事,守義那小子就跟著蕭家的小少爺偷偷的離開了家,昨個兒錦兒和雲深也趕著去找人了……”


    對於蕭家發生的事情,沈氏也不能多說,那畢竟是人蕭家的事情,更何況這裏麵還牽扯了其他事情,聽上去好像還很危險,沈氏不願將趙英一家牽扯進來,也就沒有細說。


    好在趙英也是個通透的,她沒有多問蕭家的事情,而是問起了白錦。


    沈氏歎了聲道:“今兒這次離開,若是能快些找到守義就能早些回來,若是……”


    趙英聽了一個大概,也大致明白了。


    就是白守義偷偷的和蕭家的小少爺離家出走了,而白錦和暮雲深當天便趕著馬車去找人了。


    眼見著白家三房冷冷清清,沈氏又是以淚洗麵,精神不好,趙英忙坐下安撫沈氏。


    “嬸子,阿錦那麽聰明,她一定會很快找到守義,不出幾日,他們就會回來的!”趙英重重說道。


    沈氏聽著趙英的話,隻覺心底熨帖又安慰。


    她雙手合十,嘴裏喃喃道:“但願如此,希望錦兒能快些找到守義,早些回來。”


    “嬸子您放心,一定會的。”說完,趙英握著沈氏的手,溫聲道:“嬸子,雖然阿錦離開了,以後的這段日子我就來陪嬸子行不?”


    沈氏難過的神色間終於帶上了一絲笑容,她歎道:“英子,你是個好孩子,嬸子知道你的心就夠了,你們家也要忙,嬸子這邊沒事。”


    趙英搖頭,堅定道:“家裏要忙,嬸子這裏也要陪著。”


    “嬸子您放心,在阿錦離開這段時間我就代替她好好照顧您和三叔。”趙英神色認真道。


    白錦於趙英來說,就如親姐妹,更何況白家三房在他們家需要幫助的時候,幫了太多的忙。


    而今白家三房出了事情,得知白錦離開,趙英便要留下來代替白錦,好好孝順沈氏和白高忠。


    趙英心底暗暗祈禱,祈禱白錦一路平平安安,能盡快找到白守義,早些回家。


    ……


    再說白錦和暮雲深,他們二人趕著馬車,拿著準備好的畫像從清平鎮出來後,沿路便開始打聽起來。


    因著他們有畫像,一路上雖碰到的人少,可也有那麽些個年底回家或者年底去跑生意的人,甚至,白錦和暮雲深趕路時還遇上了兩個茶棚。


    茶棚正是為了趕路的人準備的,而白錦和暮雲深一路趕來沒有啥消息,在茶棚終於打聽到了消息。


    那茶棚的掌櫃的看著白錦手中的畫像,當下一雙眼睛就亮了,指著蕭黎的畫像道:“前兩日的確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小哥兒來我這裏喝了杯茶。因為這位小哥兒生的實在漂亮,我印象特別深刻。”


    白錦見這位掌櫃見過蕭黎和白守義,忙拿出一些銅板遞給掌櫃的,打聽起來。  掌櫃的拿著銅板先是客套一番,這才道:“因為是年底,我這一個孤家寡人的也沒啥親人,這茶棚便一直開著,可這幾日來我這裏喝茶的不出五個人,這位漂亮小哥還有他朋友來過茶歇息過,所以我記


    得很清楚。”


    “大伯,你可曾聽他們說了啥?他們又是朝著哪個方向離開的?”


    掌櫃的想了想道:“那兩個小哥說話我倒是沒有細聽,不過我知道他們是趕往京城的,他們還向我打聽去京城最近的路來著。”  說著茶棚掌櫃的指著右方不遠處的路道:“我給他們指的是那條路,那條是近路,我看他們神色急切,以為他們是要急著去京城見親人呢,不過那條路不是官路,路也不太好走,不過走這條路可以最快


    到達登州,登州的客商極多,即使是到了年底,那裏碼頭卻是常年不歇的,到了登州他們就可以走水路盡快趕回京城呢。”


    掌櫃的正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高興呢,卻見白錦和暮雲深麵色有些難看。


    正如這位茶棚掌櫃的所說,到了登州可以走水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京城。


    可若是白守義和蕭黎走得是水路,就麻煩了。


    白錦和暮雲深已經晚了兩天,而今白守義和蕭黎興許已經到了登州,興許已經做了上了船。


    而走水路去京城,期間還要轉好幾個碼頭還要走陸路,這期間有太多的路供他們選擇,白錦和暮雲深又怎能順利找到白守義和蕭黎?  “啊,對了,還有件事,我看公子和姑娘也是去登州去尋這兩位小哥兒吧?我跟你們說,登州最近湧入了不少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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