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虎滿臉戾氣,心道若是白家上房兩口子還有那什麽大伯欺負他妹妹一家,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沈氏見此,心底熨帖又感動,便笑了笑對沈大虎道:“大哥,沒事,你看你這要殺人的樣子,嚇著孩子咋辦?”


    沈大虎這才想起白錦還跟著他們,沈大虎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大哥也是怕你們還有錦兒被他們欺負,受委屈!”


    沈氏笑了笑,拉著白錦,柔聲道:“有錦兒,我們那還能被人欺負?錦兒聰明伶俐,能說會道,我們啊隻管站在那裏就好,不用怕被人欺負。”


    白高忠聽著這話,也哈哈笑起來,言語間都是誇讚白錦的。


    白錦羞澀一笑。嬌嗔道:“爹,娘你們就不要笑話我了,我說這些,那也是因為大舅舅能這麽快抓住那幾人,有了證據。”


    可不是,若不是沈大虎抓住那幾人,還有畫像,就白高文和錢氏那樣子,定然不會輕易承認他們做下的好事!


    沈大虎抬眼看了一眼這白家老宅,哼了聲道:“都是一群比鬼還怕的人!妹妹,妹夫,幸虧你們離開這個家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白高文做出這種事情,也是因為看不得白家三房過得好,嫉妒白家三房,想從白家三房這邊分一杯羹!


    可若白高文果真是顧念兄弟情分,沒有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白家三房又怎會不幫白家大房?


    更何況,白家大房田地多,收成好了,養他們一大家子那是綽綽有餘的。


    說白了,還是他們貪心!所以才有了害人之心!


    沈大虎跟著白家三房一家回了家中,坐了一會兒,沈大虎離開便去了鎮上,說是還要回衙複差。


    事情解決,白錦便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趙英一家。


    這幾日,趙英聽白錦的,好好的在家休養身體,期間被砸壞的板車修好了。


    得知事情解決,趙英姐妹可以重新去賣醋了,趙英自是高興的。


    詢問了事情經過,趙英抿著嘴,過了會兒,低聲道:“阿錦,不管如何,這次發生的事情,都是因為我們才連累了你們。”


    白錦搖頭:“咋會是你連累的?這人心貪念,不是這一次發生,下一次也會發生。”


    趙英歎了口氣,低聲道:“我就是不明白,都是親人,他們咋能做出那種事情?”


    趙英說這些,不止是因為白家大房還有他們趙家。


    “親人之間不該好好一起過日子嗎?”趙英低聲南岸,神色難過。


    白錦握著趙英的手,低聲安撫道:“阿英,即使是親人,可人心不一樣,人心注定了這個人的想法和所做的事情。”


    “我們家同大伯家關係雖不好,可同二伯家關係是極好的,二伯和二伯母都是好人,兩家有個啥難的,互相幫襯,這便是親人。”


    “就如咱們兩家,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是我們卻是比親人還要親的親人。”


    “這世上,不止是有了血緣才是親人。”


    趙英點點頭,歎道:“阿錦,你看的真清楚。”


    白錦笑了笑:“所以,我們是比親人還要親的親人,阿英,好好養傷,不然我們都會擔心的。”


    趙英點頭。


    時光荏苒,從剛入冬的初冬,一眨眼便進入了深冬的三九寒天。


    從入冬後的第一場雪,眨眼間便已到了臘月天。


    白錦家的白老三醋坊的生意經營的還算不錯,尤其是醋坊的辣子醋和蒜香醋,因為醋味特殊,香醇中帶著絲絲的辣味和蒜香味,很是受鎮上的百姓喜歡。


    當然也有一些百姓不喜歡,隻道醋就是醋味,咋能含著其他味,隻怕自己會吃壞身子。


    不過,那位賈掌櫃嚐過那辣子醋和蒜香醋後,倒是是一臉驚喜,揚言也要買白家三房的辣子醋和蒜香醋。


    賈掌櫃合作,那自然不是打幾斤醋那麽簡單,而是常年同白家老三醋坊合作。


    因著賈掌櫃賣醋除卻用在鎮上的酒樓,更是要將白家三房新釀的醋送到縣裏的酒樓。


    白高忠自然是高興的答應了,賈掌櫃同白家三房醋坊的合作,是一個月結賬一次。


    當白錦得知那位賈掌櫃十分看重他們家釀的辣子醋和蒜香醋後,她想到前世師傅同自己說過的那些賣醋生意經,還有師傅經營醋坊的手段,便為白高忠出了個主意。


    這半年中,賈掌櫃雖一直是同白高忠合作,卻是沒有保障的。


    而今賈掌櫃既然如此看重那新釀的辣子醋和蒜香醋,倒不如同賈掌櫃商量一下長期合作。


    白高忠自然是不懂的,不止白高忠不懂,沈氏也不懂的。


    白錦的主意便是,讓白家老三醋坊同賈掌櫃簽訂一個長期合作的協議。


    賈掌櫃不管在鎮上還是在縣裏都有酒樓,那需要的醋自然是大的。


    為了保證白家三房釀製的醋不會囤積,也為了賈掌櫃在規定的時間內,白家三房能及時的送醋,便簽訂一個長期合作的協議,協議年限為三年。


    這三年中,白家老三醋坊的辣子醋和蒜香醋供應給賈掌櫃的酒樓,而賈掌櫃在這三年中也要確保能同白家老三醋坊一直合作,於己於彼,都有保障。


    畢竟這釀醋不易,領醋出醋也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白高忠和沈氏細細一琢磨,便也明白過來。


    夫婦二人覺著白錦這個法子甚好,第二日,白高忠便同賈掌櫃提了這件事情。


    當下,賈掌櫃看著白高忠的目光就變了幾變。


    最後,賈掌櫃搖著頭笑看著白高忠,直問是誰給白高忠出了這麽一個做生意的主意。


    賈掌櫃同白高忠合作這半年多的時間,對於白高忠這個人,賈掌櫃還是有些了解的。


    賈掌櫃相信,能想出這樣一個做生意法子的人,絕對不會是白高忠這樣一個憨厚老實的賣醋人能想得出來的。


    白高忠憨厚一笑,說了實話,隻道是自己閨女想的。


    賈掌櫃聽後,直誇白高忠生了個聰明的女兒。


    他們兩家簽的這個協議,的確是雙方彼此都沒有任何損失,更何況賈掌櫃吃了白家三房家的醋,也就看不上其他幾家的醋,當下便同白高忠簽訂好了這份協議。  協議一簽,那就說明,這三年中,白家老三醋坊會有一個固定的大客戶,而他們家的醋坊因著新開張,生意不太好,在鎮上賣的量少,掙不上啥錢,可是隻要有賈掌櫃這樣一個大客戶,醋坊的生意就


    會好許多!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已經到了臘月初八,到了喝臘八粥的日子。


    這一日,沈氏不到卯時便起了,早早的去灶房生火熬粥。


    昨日,從鎮上回來時,沈氏買了許多不同種類的豆子,為的就是今天的臘八粥。


    更重要的是,今天是白守義從蕭家回來探望的日子,至於白守信,因著數九寒天,鎮上的私塾便歇了課業,白守信已然在家呆了好幾日了。


    將近辰時的時候,白錦也起了床。


    打水洗臉穿好衣裳後,白錦便去灶房幫著沈氏熬粥。


    不過臘八粥已經熬好,沈氏隻讓白錦將粥端到堂屋,看看白守信回來沒有。


    這不,白錦剛擺好碗筷,放好了粥碗,院門就被敲響了。


    白錦麵上閃過喜色,忙轉身去開門,這邊,白守義已經將院門打開,進了院子。


    這一次,不是白守義一個人回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蕭黎。


    蕭三爺去豐州做生意,這一走已經兩三個月,除卻每月會給蕭黎帶來一封書信,這都快到了年底,蕭三爺似乎都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白守義知道自己若是回了家,蕭宅中便隻剩下蕭黎一人,白守義覺著蕭黎太孤獨可憐,便主動邀請蕭黎來他家喝一碗臘八粥。


    蕭黎自然是願意的。


    白錦將他們二人迎進屋,沈氏這時也從灶房過來,一看到白守義,沈氏麵上便滿是喜色。


    白守義半個月才回家探望一次,沈氏怎會不想兒子。


    見到蕭黎,沈氏倒是也十分喜歡。


    蕭黎也很是有禮節的叫了人,待白守信和白高忠都起了床,坐下後,這一家人便都齊整了。


    飯間,沈氏和白高忠忙關心詢問白守義在蕭宅過得如何,雖說他們都知道白守義在蕭宅不會受委屈,可是這做父母的,心裏還是放心不下。


    白守信則抓著白守義的衣袖,問他一些關於課業上的問題,兩兄弟說的很是開心,如此看著,二人倒像是兩個大人一般在探討學業。


    蕭黎坐在一旁,看著白家三房一家子歡歡喜喜,談天說地的,心底卻感覺有些落寞。


    蕭黎娘去的早,唯一的親人便是蕭三爺。


    可是蕭三爺整日醉心生意上的事情,對蕭黎的管教還是很少的,也很少待在家中。


    所以白家三房如此的換了溫暖氣氛,蕭黎心底又是羨慕,又是孤獨。


    喝了幾口粥,蕭黎隻覺眼睛有些酸澀,喉嚨有些堵的慌,便放下了勺子。


    麵前的小碟子中夾了一些青菜,花生米,蕭黎一愣,一抬眼加進這菜正是白錦為他夾的。


    白錦看著蕭黎笑了笑,一雙眸中滿是溫柔笑意,她道:“粥不好喝麽?”


    蕭黎還是很喜歡白守義這個姐姐,他覺著白錦長得好,性格也不像其他女子一般扭捏難纏,更重要的是,白金的愕笑容快讓蕭黎覺得很舒服。


    “……不是,這粥很好喝。”蕭黎抿了抿嘴,低聲道。


    白錦笑了笑,柔聲道:“好喝便多喝一些,守義同我說過,你們是很好的兄弟,這裏便是你的家,在自家喝粥,不需要客氣。”


    蕭黎的鼻子更加酸澀了,他低了低頭,過了會兒,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  頓了頓,蕭黎忽然抬頭看著白錦,道:“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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