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文麵色沉沉,顯是不樂意的。


    錢氏見此忙道:“他爹,三房那邊不顧念兄弟情分,那是他們的不是,咱爹娘一定會去說三房,那二房就不一定。”


    白高文想到自從白家分家以後,白家三房賣房子搬走,白家二房買了白家三房的房子擴建以後,也是不常來看他這個大哥,白高文心中自是不舒服的。”


    錢氏見白高文神色變換,繼續道:“更何況這二房顛勺出去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的,這不這幾天剛回來,若是咱去的晚了,興許那二房的人就又走了。”


    錢氏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點上,白高文也是不想自己出錢,在三房那裏碰了釘子,現在也隻能去二房借銀子了。


    錢氏又勸說了一會兒,白高文也怕二房的人在出門,便去了二房。


    錢氏在屋內等了一會兒,便也跟著出了門,偷偷的走到二房的屋外,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屋內的動靜。


    二房屋內,白高文來了二房,正巧白高武和馮氏都在,兩家說了兩句客套話,白高文便說明來意。


    白高武和馮氏聽白高文竟然是來借銀子的,瞬間,夫妻二人麵色微變,


    馮氏輕咳一聲,抬眼看著白高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哥,我這人嗓門粗,說話直,有些話我就直說了吧。”


    “當初咱們分家,不管是田地,還是雞鴨啥的,咱們都分的清清楚楚,我們家分了四畝地,可大哥家就不一樣了,你們分了九畝地。”


    白高文麵皮抽了抽,想說啥啊,話到了嘴邊卻也沒有說出來。


    馮氏繼續道:“九畝地在咱村上那條件絕對是好的,更何況今年大豐收,大哥家的九畝地的糧食那就是留下一般,賣出去一半,那家中的進項也是比我們多的。”


    馮氏這話說的倒是也不假,村上大多都是一大家子的人家,兄弟幾個一起種田那田地自然是多的,就如白家以前沒有分家,一大家子種的田地有二十畝田地。


    這若是分了家,兄弟幾個都各自分了田地,一般也就五六畝地,這些也完全足夠一戶人家的糧食了。


    而白高文可是分了九畝地,那說出來都是比他們二房三房多出一般的田地。


    九畝地的糧食留下一半,賣了另一半,那這一年也不愁吃穿!大房又怎會沒錢?


    馮氏這麽詳細一分析,白高文隻覺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幹幹的笑了笑道:“二弟妹,你也知道大哥今年屋裏添了個人,這兩天銀錢自然也就緊缺了。”更何況他們大房還貼補了劉家不少錢!就算是現在借的,那也是貼補劉家!


    馮氏撇撇嘴:“大哥你這意思,合著你屋裏添了個人銀子緊缺,我們家的銀子就不花,就等著接濟你?”


    白高文麵色瞬間就拉下來。


    馮氏這話說的不客氣,可是說的也的確是事實。


    馮氏素來是個潑辣的,她可不怕白高文。


    白高文壓下心中怒氣,吸了口氣,看向白高武道:“二弟,實不相瞞,大哥若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也不會來張口跟你借銀子……”


    白高武濃眉微皺,看了一眼白高文,說道:“大哥,孩子他娘說的不錯,大哥家中分了九畝地,比我們要多一半,大哥家中又怎會缺銀子?”


    白高文麵皮抽了抽,心底堵得慌!


    他覺得他今以後門該看看黃曆!咋去了三房家沒借上銀子不說,還受了一肚子氣,這也就罷了!現在他來了二房家,咋也這麽不順心?


    白高文麵色很是不好,咬了咬牙,怒聲道:“啥九畝地?爹娘不是將兩畝地給了四房?!”  馮氏冷笑一聲,對白高文道:“大哥,既然那兩畝地是爹娘給了四房,那你也應該找爹娘要啊,”頓了頓,馮氏也不顧白高文愈加難看的麵色,繼續道:“那就算是少了兩畝地,大哥家也有七畝地啊,那


    也是比我們家多的。”


    白高文黑著臉,瞪著馮氏道:“三弟妹,你這是啥意思?我若是有錢,哪還會來找你和三弟張口借銀子?”


    白高文覺著他這個大哥做的簡直沒臉,覺著白高文和馮氏不將他當做大哥敬重,那麵色也就愈加的難看起來。


    “二弟,在咋說,我也是你大哥,咱們可是親兄弟,現在大哥有困難,你還想讓大哥咋求你?”白高文忿忿的說完,就站在一邊,那臉色看深桑去倒是在給白高武擺臉色!


    白高武也是有些為難,說來白高文跟他們借五兩銀子真不算啥事,他嘴唇動了動,剛想要說話,就見馮氏攔住白高武。


    馮氏似笑非笑的看著白高文道:“大哥,不是我們不借給你,我們家銀子也實在是緊缺啊。”  “這眼看著年底我們家文誌就要娶親了,我和孩子他爹得給文誌準備娶親的禮錢啊,再者,我們家微兒也訂了親,明年已到日子,閨女也要出嫁,我這個當娘的也得給閨女準備嫁妝,家中銀子的確緊缺


    ,恐怕是無法幫大哥了。”


    馮氏都將話說道這個份兒上,也的確是事實,若白高文還恬不知恥的張口借銀子,那就真的沒臉了。


    白高文的麵色比方才還要難看幾分,他抬手指著馮氏,咬了咬牙道:“老二!你們能的買的起老三家的房子!又整日的去顛勺,難道就連五兩銀子都沒有嗎?!”


    馮氏麵色不善,眉宇一挑,道:“大哥,瞧你這話說的,大哥家中有七畝地,那還能缺了五兩銀子?就算是真的缺了,用糧食換點錢不就行了?”


    馮氏句句緊逼,說的卻也是實話。


    直說的白高文麵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怒目瞪著白高武道:“二弟,我可是你大哥!“


    馮氏往前站站,當著白高武,冷眼看著白高文道:“你是大哥,也不能逼著我們借銀子給你啊,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白高文若是還賴著不走借銀子,那就真是沒臉了!


    白高文氣的臉色鐵青,狠狠瞪了一眼白高武和馮氏,一甩袖,大步離開。


    馮氏瞪著白高文的背影,啐了口道:“當誰是冤大頭呢!能娶得起平妻,還整日的給那錢氏買補品,買首飾,卻說家中缺銀子!”


    白高武聽著馮氏的話,濃眉微皺,低聲道:“他娘,方才你那些話是不是說的有些重了?他畢竟是咱們大哥……”


    “我呸!”馮氏啐了一口斥道:“你當他是大哥,人家當你是弟弟嗎?他是將咱們當冤大頭呢!”


    說著,就見馮氏恨恨出了口氣,怒聲道:“前幾日文誌還在鎮上見到他去鎮上的首飾鋪子買首飾呢!他會沒錢?!”


    白高武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隻一雙眼睛暗沉沉的。


    “能娶個平妻回來,還每天好吃好喝的供養著,能沒錢?也虧得他張開這個口!”


    馮氏本就對大房有怨言,尤其是張氏。


    想到張氏背地裏做的那些惡心事情,馮氏就恨不得在張氏臉上啐幾口。。


    而如今白高去又娶了個平妻回來,平日裏見白高文待那錢氏很是不錯,有時候還會去鎮上給自那錢氏專門買肉吃!


    就白微和齊大壯都碰見白高文好幾次,說白高文缺銀子,誰信?


    白高武顯然也是知道的,正是因為知道,馮氏方才說話時,他才沒有出聲。


    正如白高文所說,他們雖是親兄弟,可白高文卻一門心思的算計自家兄弟,當誰傻,當誰冤大頭呢?!


    二房這邊,馮氏還在唾棄白高文,而白高文從二房出來後,直奔進堂屋內,一張臉被氣的鐵青,見著桌上的水杯,大步走過去,抬手就將水杯給狠狠摔在地上!


    在裏屋坐著的錢氏,一張圓盤臉上亦是露出難看神色。


    她都算計好了,誰知道白高文在三房那裏沒有借到銀子,二房這邊也是扣門的!


    不過五兩銀子而已!他們兩房,一家是顛勺的,一家是賣醋的!竟是都舍不得!


    錢氏坐在那裏,神色變換,想了會兒,這才起身到了堂屋。


    白高文氣胸膛起伏的厲害,哼哧哼哧的喘著氣。


    錢氏呼了口氣,緩步走過去,一臉關心的詢問起來。


    白高文啐了一口,咬牙恨恨道:“什麽自家兄弟!我看他們根本不將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裏!”


    說完白高文也不知道想到啥,猛然的轉過頭瞪著錢氏道:“都是你!出的啥破主意?!”害的他在二房和三房麵前沒了臉麵!


    若不是錢氏答應給白妙那五兩銀子,他哪裏用得著去借銀子?


    錢氏被白高文罵,心底也不舒坦。


    她咬著唇,一臉委屈的說道:“他爹,我這還不是為了你閨女,為了你女婿著想嗎?”


    白高文哼了聲道:“現在銀子沒有借到,你又答應了妙丫頭,看來隻能咱們拿出銀子給妙丫頭了。”


    錢氏臉色立時大變,她哪能讓自己到手的銀子貼補了白妙那個外人?


    錢氏眼珠子轉了轉,他坐在白高文身邊,溫聲道:“他爹,咱們可是真心幫妙小丫頭,可是現在是三房和二房不借銀子,和咱們有啥關係?”


    白高文皺眉沉思。  “再說了,那三房就算了,是個沒良心的,那二房那裏……我聽說姐姐以前得罪過二弟和二弟妹一家,我想他們不借銀子是不是因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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