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目瞪口呆的看著白妙,嘴唇哆嗦半天,終於罵出聲:“你,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吃裏扒外?嗬,娘,我咋就是吃裏扒外呢?二娘也是我娘呢。”


    白妙說完,也不顧張氏那難看至極得麵色,轉身就出了屋。


    而偏房內,過了會兒,就聽見張氏嚎啕大哭和咒罵的聲音。


    主屋內,錢寡婦聽著偏房內的聲音,眼底滿是得色。


    而白高文正煩躁呢,聽見張氏又開始鬧騰,他黑著一張臉就要去教訓張氏。


    錢寡婦眼珠子一轉,就拉著白高問道:“他爹,姐姐興許就是心情不好,你切莫放在心上。”


    白高文心底一團火氣,卻也不願意見到張氏那張愁苦的臉。


    聽錢氏這麽說,白高文看著錢氏的眼神就愈發的滿意了。


    他道:“還是你明事理。”


    錢氏笑的花枝亂顫,柔聲道:“我也是不想家宅不安呢。”


    白高文聽著錢氏的話,隻覺很是滿意,誰不願意自己家宅安寧?


    錢氏心底還在算計其他事情,便拉著白高文進了裏屋。  白高文剛坐下,就皺眉有些不滿的說道:“你方才咋就答應了妙丫頭拿銀子?”哼了聲,白高文繼續道:“那劉秀才雖是個秀才,可是我聽你大夫說他的右手已經被廢了,這就算是回了書院,又能咋樣?


    ”


    “更何況你不知道,那崔氏是個難纏的,劉秀才被打傷,這前前後後我都墊進去多少銀子了?!”


    想起這個,白高文的心底就嘔的慌!


    之前他是因為自己沒有兒子,又想著劉秀才有個秀才之身,又是自己的女婿,給他花點錢看病也沒啥,隻要劉秀才心中記著他,將來給他養老送終就成。


    所以,即使崔氏難纏,他心中不滿,也就都壓下來了。


    可現在不同,現在他有了自己的兒子,幹嘛還去管一個廢了右手的秀才?


    更何況現在錢氏懷有身孕,這養胎啥的都需要銀子,等孩子生下來,那也是需要銀子的,家中的銀子哪能給了那劉秀才?


    白高文心中有所算計,這錢氏心中自然也有所算計。  錢氏怎會甘心用自家的銀子去貼補劉秀才和白妙?方才她和白妙說話示好,也不過是表麵同白妙拉好關係,畢竟她剛進了白家大房,若是能通白高文的兩個閨女打好關係,那張氏在這家中的日子就更


    加難過了。


    錢氏拉著白高文的手,嗔道:“他爹,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妙兒畢竟是咱們的閨女,咱不幫她誰幫她?”


    白高文聽著錢氏的話,隻覺很是感動,他握著錢氏的手,柔聲道:“你可真是心善。”再比比那張氏,白高文隻覺對張氏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錢氏笑眯眯的說道:“他爹,我這都是為了這個家,不讓你為難啊,咱家雖沒有銀子,你就去二弟和三弟那借一借,我聽說二弟家是顛勺的,三弟家是賣醋的,尤其是三弟家還買了青磚大瓦房呢!”


    提起這個白家三房,錢氏的一雙眼珠子就放光!


    錢氏在同白高文勾搭在一起後,對於白家的事情,她打聽的很是清楚。


    尤其是在得知白家分家以後,白家三房在村上買了一間青磚大瓦房,這可眼紅壞了錢氏。


    白家三房是賣醋的,還能買得起青磚大瓦房,那三房家必定是有錢的。


    錢氏還盤算著,等她在白家大房站穩腳跟以後,好去白家三房家走走,套套近乎呢!


    說著,錢氏眼珠子冒著光,拉著白高問道:“他爹,三房家定是不缺那幾兩銀子的,不若你就去三房家去借點銀子,順便咱們兩家也能多走動走動呢!”


    白高文聽著錢氏的話,一張臉頓時拉下來,眉眼間閃過為難之色。


    緊抿的嘴唇動了動,白高文哼了聲道:“三弟一家如今今非昔比,又怎會看上我這個大哥?”


    白高文說著這種話,顯是對白家三房很是有怨言的。


    就說之前,他們大房時時去三房家走動,白高文和張氏都同白高忠和沈氏提過他們想要釀醋的打算,白高忠考慮了會兒,隻道白高文吃不了這個苦,而沈氏那邊更是直接回絕!


    想到此事,白高文心底就是一團火氣!


    都是自家兄弟!不過一個釀醋的手藝,白高忠竟然不舍得交給他這個大哥!


    而此時,白高文隻顧著想白家三房的人不厚道,不顧念親人,而他似乎已經忘記,他們大房以前是如何算計三房,又何曾顧念過同三房的兄弟之誼。


    這邊,白高文還一臉憤憤,錢氏看出白高文的心思,忙勸道:“他爹,在咋說,你和白家老三那那也是一個爹娘生的,是親兄弟,那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白高文皺眉聽著錢氏的話。


    錢氏繼續道:“他爹,不管白家三房的人咋樣想,咱們大房和三房總是親兄弟的,如今你有了困難,那白高忠作為你的親弟弟,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陷入困難吧。”


    白高文細細琢磨錢氏的話,覺得錢氏說的很是在理。


    錢氏見白高文麵色緩和,繼續說道:“再說白家二房,他們不是將三弟家的房子買下來了嗎?想來家中也是掙的不少的。”


    “這說來說去,也就咱們大房隻能靠著那幾畝田地過活,現在你這個大哥有了難,我想二弟和三弟家即使再不願意,隻要他們顧念著兄弟情誼,就一定會幫忙的。”


    錢氏說完,見白高文黑沉的麵色緩和,顯是讚成的。


    錢氏笑著繼續道:“更何況,咱們借的銀子又不多,不過四五輛銀子,我看二弟和三弟家定是不會為難的。”


    白高文點了點頭,覺著錢氏這話挺有道理。


    說來自從分家以後,除卻那自作孽的白家四房,也就他們這個白家大房過得差一些。


    人白家二房擴建了房子,白家三房更是直接買了青磚大瓦房住!


    而自己是他們的大哥,他有了苦難,作為弟弟的二房和三房自然是該幫忙的!


    如此想著,白高文的一張臉都放了光。


    想了想,白高文又突然犯了難,他看著錢氏道:“不過……咱們借了二弟和三弟家的銀子,一時半會兒可是還不上啊。”


    錢氏登時就咯咯笑起來。


    她坐在白高文身邊,抬手點了點白高文的額頭道:“他爹,你咋就這麽老實,你想啊,二弟和三弟家這麽有錢,還會在乎那四五兩銀子?”


    錢氏這言外之意就是,他們借了銀子,就不用還了。


    顯然,錢氏想到這法子時,就沒想著要將這銀子給還了。


    反正在他們眼中,白家二房和白家三房有錢,那還在乎那幾兩銀子?


    白高文聽後,也覺著錢氏這話有道理,不過他還是有些猶豫:“……這樣不好吧?”


    “咋就不好?他就你放心吧,二弟和三弟肯定不會在乎那點銀子的,若是他們在乎那點銀子,那還是你的親弟弟?”


    白高文越想越覺著錢氏這話很是在理。


    反正二房和三房有錢,不在乎那點銀子,自己一時半會兒還不上那也是應該的。


    若是他們來崔自己還銀子,那他們根本不算是自己的親兄弟!


    當下,白高文拍桌決定今天就去二房和三房家去借銀子。


    錢氏登時喜笑顏開的說道:“他爹,你放心吧,咱們都是自家兄弟,本就該互相幫忙的。”


    “等咱們有了銀子,就幫幫劉秀才,到時候劉秀才和妙丫頭這心裏定是會極為趕感激你的,我想到時候那劉秀才待咱們定會比他那個爹娘要好呢!”錢氏笑眯眯的說道。


    白高文聽著這話很是舒坦,尤其是想到錢氏想這法子是為了幫白妙和劉秀才,白高文對錢氏就更加滿意了。


    白高文摸著前氏白胖的手,一臉笑意的說道:“真是難為你了,你剛過來。就得操心家裏的事情。”


    錢氏笑嗬嗬的說道:“我既嫁給你,自當是以你為重,以咱們這個家為重。”


    白高文聽的很是滿意,在將錢氏和張氏兩相比較,白高文就更加厭惡張氏了。


    白高文一臉喜色,摸著錢氏的肚子,說道:“你說得對,就算是為了咱們的兒子,咱們也得幫幫劉秀才。”


    誰讓劉秀才是這十裏八村唯一的秀才郎呢?隻有劉秀才去了書院,有了好的前程,將來劉秀才才能幫到他兒子啊!


    白高文心底打的好算盤,而一臉笑意的錢氏也同意是一心的算計。


    就在白妙同張氏談話時,她早已在外麵偷聽到了。


    白妙來家中借銀子,那要的不就是白高文的銀子?別說是張氏不願意,錢氏那更是不願意!


    錢氏不是個傻的,她現如今嫁到了白家大房,那白家大房的東西就都是她錢氏的了!別人休想拿走!更被說已經出嫁了白妙!


    而當錢氏聽到白妙和張氏的爭吵後,錢氏很快便想到了一個辦法。  為了在白家大房站穩腳跟,她便要同白高文兩個閨女打好關係,最好是挑撥張氏和兩個閨女的關係越來越壞,而自己在同白語和白妙兩姐妹示好,收攏了她們的心,張氏豈不是過得更難?更無人替她


    說話?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錢氏是不將白語和白妙放在眼裏的,白妙已經嫁人,而白語也是個賠錢貨,將來也是嫁人!  她們二人對錢氏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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