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秦朗看到薑柔過來,立馬涎著臉一笑,跟一隻舔狗毫無兩樣。


    “你咋來了?”薑柔臉頰一紅,她還沒接受秦朗,事實上,她還在考驗呢。


    秦朗要跟她在一起,要有很多關卡,可不隻是僅僅是周森這個“大舅哥”這麽簡單。


    所以,即便薑柔對秦朗有那麽一點兒一絲,但她也不敢輕易給他半點兒幻想。


    但是兩人畢竟一起共過患難的,若不是秦朗,那一晚失蹤後,她的遭遇還真就不好說。


    “吃飯,磨蹭什麽呢?”周森在餐廳喊了一聲。


    “來,來了,小柔,森哥叫咱們吃飯呢?”


    “聽見了,你是不是又惹我哥生氣了?”薑柔問道。


    秦朗撞天叫屈道:“我哪敢惹他生氣,他今天看到我就拉著個臉,吃槍藥了。”


    “秦朗,你說什麽呢,我耳朵還沒聾呢!”


    “沒,沒說什麽,我跟小柔聊工作上的事情呢。”秦朗忙道,生怕再觸怒周森。


    “你跟小柔能有什麽工作,你不是早就把新舞台的工作交給小柔了?”周森反問道。


    “小柔不是剛執掌新舞台嘛,有些事情不清楚,所以找我問一下,這不犯法吧?”


    “行了,小森,家裏的經營也沒見你管多少,小柔剛接手,需要一個幫襯著,那秦朗願意幫忙,你有啥不樂意的。”白玉嵐在春嬸兒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行了,吃飯,吃飯,中午盡喝酒了,飯都沒吃幾口,這會兒早就餓了。”周森招呼一聲。


    周森不習慣主仆不同桌,把人分成三六九等那一套,那隻要是住在一個屋簷下的就是一家人,無非是分工不同而已。


    況且,這人多吃飯也熱鬧。


    吃完飯,周森把秦朗叫進了書房,有些事兒,還是要找一個私密的環境,一對一的說比較好。


    “森哥,這個女人叫倪娟,秦雄娶我這嫂子之前就認識了,他們是同學,秦雄去日本留學兩年,回來後,他就跟金雅珍訂婚了,但是他跟這個倪娟還私下裏來往,但他們的關係還是紙包不住火,被我這個準大嫂知道了,我那大嫂是什麽出身,那豈能容忍自己未來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所以,這個倪娟的下場很慘,不但肚子裏的孩子沒了,還落下了病根兒,後來,我聽說秦雄拿了一筆錢給她,把事兒給了結了。”


    “這個倪娟還在冰城嗎?”周森問道。


    “她是冰城人,父母都在,後來聽說還嫁了人,之後我就不清楚了……”


    “找到她。”


    “森哥,你找她做什麽?”秦朗問道。


    “有些事兒,如果能找到這個倪娟的話,好好聊一下,就能清楚了。”周森解釋道。


    “好,我去找,但不保證她還在冰城。”秦朗說道。


    “還是說說秦雄的兩個兒子吧,你跟我提過,他這兩個孩子是秦雄親生的,但並不是你那個大嫂生的,可是真的?”周森問道。


    “秦雄跟金雅珍結婚後,有三年,她的肚子都沒有動靜,但我哥曾經讓倪娟懷孕過,而我哥也算是個自律的人,沒有什麽不.良嗜好,所以問題不在他身上,而問題隻可能出在大嫂身上,他是家中長子,老頭子自然催著他趕緊生兒子,抱孫子,金雅珍也找過大夫看過,也吃了不少調理的藥,就是不理想……”


    “所以秦雄就在外麵找女人替他生孩子,讓金雅珍配合假懷孕,等外麵的女人生下孩子,再抱回來,算是金雅珍生的,反正金雅珍生不了,孩子又是秦家的種,對不對?”


    “森哥,你怎麽知道的?”


    “金雅珍和秦雄這麽做,一定買通了她身邊的人丫環還有接生婆,對還是不對?”


    “沒錯,我也是事後發現一些端倪後,才知道的,因為大嫂雖然將兩個孩子養在身邊,可她看兩個孩子的眼神不像是一個母親,而且月子裏,她也是毫無顧忌,生冷不忌,這確實讓人起疑。”


    “看來你挺注意細節的,這一點要發揚一下。”周森點了點頭,一個人想隱瞞一件事,對外人來說,還好辦,畢竟不長接觸,可如果是自家人,那就難了。


    難道還要每時每刻的提防不成,當時秦朗還是秦家二公子,是金雅珍的小叔子。


    這種家事兒,相信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到處亂說的。


    “森哥,你看天色已晚,要不然……”


    “想得美,你不是開車過來的嗎,自己開車回去。”周森嚴詞拒絕道,不能夠給這小子一絲一毫的機會。


    秦朗臉色訕訕,起身告辭。


    “幫我約一下蘇文清,明天中午我請他吃飯。”周森吩咐一聲。


    ……


    盛家老店。


    很難想像,堂堂“七星堂”的老大,會來這樣一個小飯點兒吃飯,而且還一點兒都沒有不適應。


    “這裏的羊肉火鍋真不錯,還有這地道的燒鍋,比我自己家釀的還要好。”蘇文清吃了後稱讚不已。


    “好吃的話,以後去‘食為天’吧。”周森嘿嘿一笑,“我把釀造這種燒鍋的老師傅挖到我的酒莊去了,以後,我酒莊出的酒,就跟這種酒一樣的品質。”


    “周森老弟,真有你的,居然把釀出這等好酒的老師傅挖到手?”蘇文清驚訝一聲。


    “我隻是給了他不能拒絕的條件。”周森微微一笑。


    “周森老弟,這太平橋賭坊你打算什麽時候移交給我?”蘇文清問道。


    “秦雄的新賭場什麽時候開業,我就什麽時候移交,你看如何?”周森微微一笑。


    “當真?”


    “當然了,我豈是那種說話不算數之人。”


    “好,那就說定了,秦雄的新賭場定在下個月初一開業,我們頭一天移交,第二天宣布如何?”蘇文清道。


    “可以,不過,蘇會長,你想好,秦雄的新賭場開業後,如何跟他競爭了嗎?”周森微微一笑問道。


    “這個我是想了一些對賭客和吸引新客的優惠方案,但都不盡如人意,我能想到的,這秦雄估計也能想到,到時候,他的新賭場優惠力度肯定很大,隻要不虧本,他就能跟我打下去,這樣一來,我就無法保證股東們的收益了。”蘇文清頭疼道。


    “秦雄的新賭場,他背後的那些人估計也都入股了,他們不光是太平橋賭坊的股東,同時也是新賭場的股東,不管你們誰贏誰輸,他們才是穩賺不賠的。”周森說道。


    “周森老弟,你有什麽好辦法?”


    “開賭場,除了賭場的服務之外,還有玩法和賠率,隻要玩法夠新,賠率夠大,賭客能夠贏錢,自然能吸引更多的賭客,還有賭場的人道關懷,不能讓賭客輸的精光離開,無論輸多少,至少給他留百分之十的賭資,而且一天之內不允許他再踏入賭場。”


    “這不是往外趕客人嗎?”


    “真正天天泡在賭場的爛賭鬼有多少,他們身上又有多少錢,有的還管賭場借賭本兒,這麽做對賭場影響不大,至少在名聲上要好聽多了。”周森道,“哪怕是秦雄跟著一起學,那也是抄襲我們的。”


    “可以試一試。”


    “提升貴賓客人的服務水平和種類,比如一次性兌換一千元籌碼的,就可以安排專人服務,另外當晚酒水全免等等,我們需要的是優質的客人,那種收不回來的賭客,盡管去秦雄的賭場好了。”


    “嗯,有道理。”


    “還可以給你冰城賽馬場聯營,出售馬票以及兌獎,收益對半分都可以……”


    “萬物皆可賭,就看蘇會長怎麽想了。”


    “還是你們年輕人腦袋靈活,聽周森老弟一席話,給了我很多啟發,我相信,跟秦雄的新賭場競爭,我們是不會輸的。”


    “是蘇會長您,沒有我。”周森糾正道。


    “哈哈……”蘇文清大笑一聲,“來,周森老弟,愚兄敬你一杯。”


    ……


    夕陽下,一個女人端坐在窗邊,眼神茫然的望著窗外的一抹餘暉,她就是筱月紅。


    已經在這個小樓住了一個多月了。


    吃住都不愁,甚至為了排遣寂寞,臥室內還弄了一套留聲唱片機,許多市麵上難得一見的唱片,她這裏都有。


    隻是,她高興不起來,她現在是一隻籠中鳥,想飛也飛不出去了。


    後悔,沒有用。


    已經這樣了,那個男人的狠絕傷透了她的心,可她心裏又有一絲說出來的希望。


    哎……


    門外樓梯響起了腳步聲,有些重,不像是那個照顧她的老媽子,但她卻並沒有察覺。


    直到房門被敲響。


    筱月紅才被驚醒,驚訝的一回頭,確定是自己的房門的聲響,這才緩慢的站了起來,走過去開門。


    當筱月紅見到來人的麵孔的時候,下意識的流露出一絲驚訝和恐懼。


    她當然認識來人。


    就是這個人,毀掉了自己的前途,也毀掉了自己的人生和未來,她心裏的狠,可又不敢表露出來。


    因為她怕,她的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見到我很意外嗎?”周森澹漠的問了一聲,從筱月紅的眼神中,他就能瞧出來,她並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甚至心裏還把她當成了仇人。


    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有幾個是明事理的,她隻會把自己的不幸都歸咎到別人身上。


    她沒有錯,一切都是別人在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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