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我去還是不去?”喪彪有些害怕,對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這要是在城內,他不懼,可是到了城外,那就不一樣了,弄不好命真就沒了。


    “你要是不去,之前放出去的風都算白費了,而且,你在江湖上的信譽也會一落千丈。”


    喪彪吸了一口氣道:“大公子,若是去了回不來,家中妻兒,就拜托您照顧了?”


    “這個沒問題,放心好了。”秦雄道,“這個一枝梅應該不知道周森為何許人也,所以,盡量壓價,他這一類的殺手都是非常信守承諾的,既然接了你的委托,自是會完成的。”


    “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喪彪道。


    “嗯,去吧,明天你打算帶水一起去?”秦雄問道。


    “阿根兒,他跟著我七八年了,做事穩重,能力也行,再說了,信上寫著隻能帶一個人……”


    “這個東西你拿著,希望它用不上。”秦雄掏出一把手槍給喪彪道。


    “這槍好漂亮……”


    “完事了,給我換回來,這把槍我可是淘換了許久才找到。”秦雄提醒一聲。


    “明白,大公子。”喪彪愛不釋手,這可是勃朗寧手槍,比他過去使的盒子炮好看多了。


    ……


    “阿香,明天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記住了嗎?”晚上,周森把阿香又叫到書房仔細囑咐一聲。


    “記住了,森哥。”


    “昌伯會安排人在附近支援你的,你不用擔心。”周森再一次提醒一聲。


    “小森,我擔心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我是一枝梅,如果一直在冰城的話,他就應該知道你跟喪彪的恩怨,她應該不會卷入進來,以往不是沒有此類的例子,無論出價人出多少高價,一枝梅就是不出現,很明顯,這個一枝梅也是很聰明的,他知道什麽活兒能接,什麽活兒不能接。”白玉嵐道。


    “但是根據我們手頭掌握的信息,一枝梅最後一次出現的消息是在滿洲裏,當然,他此刻肯定不在了,但他肯定有自己多倉的窩點兒,同時也需要出手自己手裏的黃金,就算他把手裏的黃金再一次熔煉,變成其他形狀,隻有在大城市才能讓她出手而不會引起多大的波瀾,當然,他也可以把黃金藏起來……”


    “他在qqhe,冰城這樣的大城市很少犯桉,幾乎可以說是極少,因為大城市的警察的能力和布控是他不容易應付的,弄不好,他就會被徹底鎖在裏麵出不來了。”


    “先不管那麽多,就算一枝梅不出現,我們能坑一次喪彪和秦雄也不錯。”


    “為什麽不直接在外麵做掉喪彪,然後嫁禍給一枝梅呢?”阿香突發奇想的問道。


    “喪彪死了,必定能查到他是出城去見一枝梅的,可他是雇主,一枝梅沒理由殺掉自己的雇主,這不符合常理。”周森道。


    “我們假冒一枝梅殺了喪彪,那一枝梅自然就有可能找上咱們,平白無故的,這不是壞了自己名聲嘛,這以後的生意還怎麽做?”阿香說道,“這不是森哥立功的機會?”


    周森與白玉嵐麵麵相覷,這阿香的腦子是怎麽想的,居然能有如此回路?


    仔細一想,這倒也是呀,不管抓了“一枝梅”後是邀功請賞,還是另有用途,都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這手不能讓我們自己髒了,喪彪早已被秦雄視為棄子,他這一次不過是廢物利用,喪彪死了,秦雄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了。”周森說道。


    “喪彪還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我們手裏,那怕我們偽裝成一枝梅,也不行。”白玉嵐認同周森的判斷。


    “那隻是訛他一筆錢?”


    “嗯,我們需要的是喪彪跟秦雄反目,一旦喪彪對秦雄不滿,那秦雄就會對喪彪下手了。”


    “如此麻煩,還不如一刀來的痛快!”阿香說道。


    “阿香,你個女孩子,別整天想著打呀,殺的,一個喪彪,死不足惜,隨時都能捏死,我的目標是他背後的秦雄,這人心可不是一刀能夠隨意砍斷的。”周森輕斥一聲。


    “小森,我覺得這不像秦雄一貫的做派,他一定是在利用這個喪彪,誘使你出手,否則這一點兒不像是他一貫低調隱忍的做派。”白玉嵐道。


    “你說他會不會早就跟‘一枝梅’聯係上了?”周森忽然突發奇想的問道。


    “那我們弄一個假的‘一枝梅’豈不是真往他槍口上撞了?”白玉嵐道。


    “嵐姐,森哥,這個秦雄有這麽可怕嗎?”阿香說道。


    “我先打一個預防針。”周森想了一下,決定道。


    “什麽預防針?”


    “明天一早我會去找秋山之助,把事情原委說一下,隻要秋山知道我的行動,那這一切就等於破局了,就算秦雄做局坑我,我也能給他翻轉過來。”周森說道。


    “可是這樣做,那豈不是坑不到秦雄了?”


    “我們的目的是要斷秦雄的臂膀,至於是否坑到對方,還需要看計劃的進行。”周森道,“他秦雄可以做局誘我上當,我又怎麽不能將計就計,未雨綢繆呢?”


    “可是一切都還未曾證實……”


    “以我對秦雄這幾次交手和他性格以及做事方式的了解,之前我們計劃還是太簡單了,這很可能就是針對我布置的一個局。”周森道,“如果這是個局的話,那關係很明了了。”


    “一枝梅跟秦雄有關。”


    “沒錯,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秦雄手裏隱藏的底牌還真不少呀。”周森說道。


    ……


    “秋山長官,這就是我的計劃,希望能取得您的支持。”周森第二天一早,就求見了秋山之助,把自己製造假的“梅花箋”誘騙喪彪的計劃跟秋山之助挑明了。


    當然,他還彷造了一支三菱破甲錐,他是不會說的。


    “周森君,你這麽做是何意呢?”秋山之助也聽說了一些,但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周森的用意。


    “為了我自身的安全著想,我決定先下手為強,如果有關喪彪發黑道暗花,找‘一枝梅’殺我的消息隻是謠言,那自然是好的,可如果不是,喪彪要殺我,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所以,您應該可以理解的,我隻能先下手為強了,我找人偽裝成‘一枝梅’,將他筐騙去城外,然後控製起來,這樣沒有了雇主,那這個‘暗花’自然也就沒有人接了。”周森解釋道,“秋山長官,我隻是被動防禦。”


    秋山之助聽了,也覺得周森這麽做無可厚非,得知有人買凶殺自己,什麽都不做,就等著殺手上門,那是不可能的,何況周森身份特殊,他要是出事兒。


    包括他在內的許多人都要倒黴的,而且上麵明令下來了,必須確保周森的安全。


    他也想著,該如何破局,把這件事給平息下去。


    這次明麵上是喪彪要報私仇,可誰都能看出來,沒有秦雄背後攛掇,喪彪敢嗎?


    難道警告的還不夠嗎?


    要不是周森的身份不能對外透露,他都想提著槍去找秦雄問一問了,他麽的,你到底想幹嘛?


    “你打算如何處置喪彪?”秋山之助問道,他也覺得,必須要給秦雄一點兒教訓了。


    這樣下去,怎麽弄?


    “秋山科長,我膽小,怕沾血,但是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周森微微一彎腰道。


    “你拿了人,交給我處理吧。”秋山之助說道。


    “是。”


    ……


    冰城東南方向,有一個南山屯。


    “一枝梅”約喪彪中午在這屯子的土地廟見麵,土地廟不大,可香火看上去還是很不錯的。


    早上就有人來上香祭拜,到了中午,那人影就日漸稀少了,甚至許久都沒來一個人。


    土地廟沒啥廟祝之類的,就是村裏的老光棍看著,也短不了他的吃喝,倒是打理還不錯。


    阿香已經先一步來了,丟給那老光棍一塊哈洋,讓他出去買些酒菜,天黑之前別回來了。


    然後昌伯則扮演上了廟祝。


    中午時分,也沒什麽人過來,即便有人來,也不會去找老光棍兒的。


    “昌伯,你說這喪彪會不會來?”


    “應該會的,監視喪彪的人報告,他得了信之後,就悄悄的跟秦雄會了麵,回去之後就開始為了出城做準備,如果他不想見麵,準備馬車做什麽?”昌伯肯定的道。


    “昌伯,那他會什麽時候到?”


    “這就不好說了,反正若是過了中午,他人沒來,咱就直接走就是了。”昌伯說道,“你這小丫頭,緊張了吧?”


    “沒有,我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務,緊張什麽。”嘴上說著,其實眼神還是流露出一絲緊張來。


    昌伯笑了笑,沒再逗阿香,怕是說得多了,這丫頭更緊張了。


    阿香和昌伯沒等多久,就聽到廟外傳來馬蹄聲,緊接著就到一聲“籲”,那車夫勒住韁繩的聲音。


    這是人來了!


    昌伯趕緊讓阿香先隱身起來,自己則拿著一把笤帚,一瘸一拐,顫顫巍巍的朝門口走去。


    “待在外麵,一會兒我還要坐這個車走。”喪彪還是做了一些偽裝的,馬車上下來,吩咐那車夫一聲,這車是他租來的,花高價。


    “好的,老板。”隻給了定金了,剩下的錢還沒給了,他自然是舍不得走了。


    這一趟活兒雖然遠了點兒,但掙得也多呀,夠他累死累說的幹三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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