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姆先生?”


    “莫比司祭,您好。”周森看到眼前這個身穿司祭服的男人,連忙躬身回禮。


    雖然他不信教,但對於這種自帶“人物”光環的人還是尊敬的,畢竟,司祭都是受人尊敬的。


    “安東尼老先生一直是我生前好友,這座安息堂,他也有捐資建造,對於他的逝世,我也是深表哀悼!”莫比司祭說道。


    “謝謝。”


    “老先生生前在我這裏存放了一些東西,他說,如果哪一天他去了天國,讓我這些東西交給你。”莫比司祭道。


    周森一驚。


    難道這是觸發任務,若沒有這一場葬禮,恐怕誰都不知道,安東尼老爹會跟這個莫比司祭的關係,還在他這裏存放了東西。


    這是什麽樣的友誼才能做到?


    “多謝莫比司祭。”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一部《聖經》還有一個十字架,這是安東尼在教堂禱告所用,他囑咐我,如果他回歸天國,這些都由你來繼承。”莫比司祭說道。


    “可我並不是貴教的教眾?”


    “無妨,神愛世人,總有一天,他的子民會回歸他的懷抱的。”莫比司祭無比虔誠的說道。


    周森從莫比司祭手裏接過一本厚厚的羊皮硬麵的書本,上麵是用斯拉夫語寫的《聖經》兩個字。


    然後一個樣子有些特別的十字架,這種十字架跟周森認知裏的十字架有些區別。


    應該是銀質的,上麵一個小橫杠,下麵還有一個小斜杠,對於講究對稱美的周森來說,看著確實有些別扭。


    莫比司祭交到周森手裏的也就這兩樣東西,也沒有其他的了。


    周森倒是沒覺得有啥問題,可安娜卻是白高興了一場,她把《聖經》和十字架拿過去,仔細翻看了一下。


    就差沒當場拆掉看一下裏麵有沒有夾層了,什麽都沒有發現。


    至於那枚十字架,應該是一體澆鑄的,渾然一體,沒有一絲縫隙,再者說,就巴掌大的一個小東西,能藏什麽?


    周森也就覺得,安東尼留下這《聖經》和十字架,也就就是希望自己日後能跟他一樣,信教。


    可周森血管裏流淌的是華夏血脈,怎麽會去信以一個西洋人傳來的宗教?


    就算要有信仰,他信奉本土的宗教不行嗎?


    實在不行,無神論……


    這個好像難以自圓其說,不過,布爾什維克主義還是可以的。


    安娜喜歡,拿去就是,就是那個十字架,她沒看出什麽來,也不喜歡,直接還給了他。


    返回的馬車上。


    白玉嵐問道:“你不在這兩天,小柔問過幾次,你去哪兒了,我都說你有桉子,去辦桉了。”


    “她不看報紙嗎?”周森驚訝道,報紙上有關於安東尼逝世的相關訃告?


    “她又不懂俄文,你刊登都是俄文。”白玉嵐解釋道。


    周森點了點頭,他特別叮囑過安娜,關於安東尼老爹訃告和葬禮時間的通知,都是用俄文刊登的,他不想太招搖,安東尼老爹在冰城的朋友大多是俄人。


    他們看到訃告,想來的自然會來,不想來的,你請他來,人家也不會來。


    人死如燈滅。


    他如果是個俄人的話,或許情況不一樣,而他是個中國人,自然隔了一層了。


    也許,很多人心裏還會不甘心,安東尼老爹也算是冰城白俄的富豪,他留下的家產怎麽就被一個中國養子給得了去?


    他在外麵有沒有女人,或者私生子之類的?


    其實周森倒是希望有,這樣日本人或許不會把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了,可惜,日本人肯定安東尼調查過,若是有私生子,早就該找上門了。


    “小柔昨天跟孫慶魁吵了一架,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以孫慶魁的性格看,他已經失去耐心了,明天我打算讓小柔把孫慶魁約到凝香館來,爭取把人拿下。”


    “嗯,該到了收網的時候了!”周森點了點頭,“蘇文清那邊了,好像沒什麽動靜?”


    “他在等我們動手呢,我們這邊拿下孫慶魁,新舞台的股份價格就會暴跌,到時候,他就可以用低價收購溫氏手裏的股份!”白玉嵐道。


    “不會出幺蛾子吧?”


    “這事兒,他是答應了的,若是反悔,那我們也可以不認賬。”白玉嵐道。


    “秦朗拿下了多少?”


    “唐少卿手裏的那百分之三,唐沛元大夫人手裏的那百分之八估計快了,通過他的兩個女兒出麵,勸說大夫人將股份賣掉,這對夫妻早已貌合神離,若不是原配夫人的身份,她們倆估計早就分開了!”


    “這麽說來,咱們手裏的股份就湊夠了?”


    “不,為了保險一些,明天我會親自去見唐沛元,正式向他提出入股新舞台,讓他買百分之十的股份給我,否則他唯一的兒子可就有難了!”白玉嵐嗬嗬一笑。


    “你手裏有那個唐三少爺的把柄?”


    “那當然了,我在冰城這麽多年,能在秦老七和蘇文清兩強壓迫下生存,靠的了不是這一張臉,我這凝香館雖然跟那些藏汙納垢的場所不一樣,可也是消息匯聚之地,我知道的秘密可不少,要不然,他們怎麽會對我一個一介女流之輩如此客氣?”白玉嵐自傲的一聲。


    “厲害!”周森愣了一下,自己這媳婦兒,除了對未來的把控之外,其他方麵,那都是遠遠勝過自己。


    媳婦如此厲害,他也就放心的去特訓了,還有,先找到那份“花名冊”再說。


    “今天晚上,我回家住,明天晚上再去你那兒。”周森說道,安東尼老爹第一天下葬,他就住去凝香館,有點兒不像話。


    ……


    回到家中。


    “尹琳娜,今晚就不要做飯了,我也不想吃,你早點兒休息吧,別再上傷心了,身體要緊。”周森交代一聲,就獨自上樓了。


    安娜把莫比司祭交給他的那本羊皮封麵的《聖經》給帶回去了,說是研究一下,再給他。


    周森也不好拒絕,不然這日本人就該多想了。


    但是,他記得自己家書房的書櫃裏也有一部《聖經》,但皮麵不是羊皮的,是硬牛皮的。


    難不成安東尼老爹有收集《聖經》的癖好?


    他覺得應該不至於,這軟羊皮麵的《聖經》跟家裏的硬牛皮《聖經》又有什麽關係呢?


    肯定沒有夾層,如果有夾層的話,就憑安娜的眼力,早就發現了。


    《聖經》的內容,周森原身讀過,自然是有些印象,家裏這本硬牛皮麵的是《新約》,而那本莫比司祭給他的應該是《舊約》。


    同樣的紙張材質,一本用的是軟羊皮麵兒的,家裏的確實用的是硬牛皮麵兒。


    這就有些奇怪了,為何不用統一的軟羊皮麵兒或者硬牛皮麵兒呢?


    這裏麵會有什麽深意嗎?


    周森仔細觀察了手中這本《新約》,發現居然是手抄本,並不是印刷物。


    印刷物至少有出版的時間,年月,哪家印刷社等等記載。


    安東尼老爹是東正教教徒,手抄一本《聖經》,以顯示自己的虔誠,這很正常。


    但是,他為何把其中一本《舊約》交給莫比司祭,等到他死後才交給自己,而家裏卻留著一本《新約》,兩本還用不同的皮做了封麵,裝訂起來。


    難道這本《新約》就是密碼本?


    還是那本《舊約》才是真正的密碼本!


    還是需要兩本合在一起?


    密碼破譯,這對周森來說,可以說是難度極高的活兒,以他有限的知識,那是無法做到的。


    周森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反正也沒別的事兒可做,他就做一件事。


    把這本《新約》原封不動的抄錄下來,就連頁碼,字母對正都得一模一樣。


    安東尼老爹用的是特製的牛皮紙抄錄的,家裏顯然沒有,隻能用尋常的白紙抄寫了。


    足足抄了一.夜,眼睛都熬紅了,手都抄的快要抽筋兒了,才把這部《新約》抄錄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安娜就過來了,直接問道:“周森,我記得你家書房也藏有一部《聖經》,那應該是《新約》吧?”


    周森打了個哈欠:“我對那個不感興趣,你想要的話,自己去拿就是了。”


    幸虧是放回去了,要是讓安娜知道自己也發現了《聖經》的異常,那就麻煩了。


    “周森,這兩部合起來才是一部完整的《聖經》,裏麵紙張是一樣的,都是同一個人的手寫,就是裝訂的封麵不同,你不覺的奇怪嗎?”


    “是挺奇怪的,但是我又不信這個,你問我我也不懂。”周森道,“你要是喜歡,拿去就是了。”


    “我研究完了,會給你送過來的。”安娜去了那一部硬牛皮封麵的《新約》很快就離開了。


    周森心中一歎,看來自己想看到那本《舊約》是很難了,好在家裏這本他已經抄錄下來了,不然,還真是什麽都撈不著了。


    ……


    安娜住的安全屋內。


    一身便裝的澀穀三郎早已等候多時了。


    “怎麽樣,拿到了嗎?”


    “拿到了,他根本就沒在意這個,還是我自己直接去書房把它取走的。”安娜解釋道。


    “看來他是真的對安東尼的身份和所做之事完全不清楚,這樣反而不是一件壞事。”澀穀三郎點了點頭。


    “澀穀長官,這兩本《聖經》真有可能隱藏了那份名單嗎?”安娜一路上也研究了從周森家中取回的那本《新約》,並沒有發現什麽特殊之處。


    “花名冊不會直接告訴你,它是花名冊,現在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是藏在哪兒,以什麽樣式,你若發現不了,交給弗龍特研究一下,他若是也沒能發現,就還給周森,也許,他會給我們一個驚喜呢?”澀穀三郎道。


    “您相信他能幫我們找到花名冊嗎?”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尤其是在麵對死亡威脅的時候!”澀穀三郎緩緩說道。


    “您不會想要對他用刑吧?”


    “對,反正特訓的科目裏,就有這麽一項,他若是個廢物,那還不如換一個人呢!”澀穀三郎絲毫沒有“人性”的說道。


    “哈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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