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藥小米南瓜粥,配醬汁小乳瓜。


    既營養,又香甜,還開胃。


    周森一口氣喝了兩大碗。


    “一會兒自己去躺著吧,我約了阜成公司的人來量房子,要把咱們的設計跟他們在討論一下,算一下總包的成本。”白玉嵐說道。


    “需要我出麵嗎?”


    “現在還不用。”


    “那行吧,我回屋躺著唄,你給我找個收音機過來,我躺在床上,啥也不能幹,聽聽廣播總可以的。”周森說道。


    “行吧,我屋裏頭有一個,一會兒讓阿香給拿到你屋裏去。”白玉嵐點了點頭。


    “好。”


    ……


    “哥,安娜小姐來了。”烏恩站在門外,喊了一聲。


    她怎麽來了?


    “趕緊,扶著我躺回屋裏去……”周森連忙招呼阿香一聲,得裝的慘一點兒。


    “阿香,有粉嗎?給我抹點兒?”周森躺下,問阿香道。


    “森哥,你還真打算裝慘?”


    “不慘一點兒,怎麽有借口多請假,不幹活,快點兒的。”周森急忙說道。


    “哦,馬上!”


    ……


    “安娜小姐,這邊。”烏恩過去,把安娜帶了進來,又把她引到了周森養傷的房間。


    “哥,安娜小姐來看你了。”


    “請他進來吧。”周森有氣無力的一聲。


    烏恩推開門,請安娜走了進去。


    這一進門就是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兒,這讓安娜不禁有些不適應,這味道太濃了,嗆鼻子。


    安娜看到周森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嘴唇也失去了水分,一副重傷垂死的模樣。


    頓時嚇了一跳。


    昨天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明明聽著中氣還挺足的,怎麽才過了一晚上,就變成這樣了。


    “周森,你怎麽樣,傷的重不重?”安娜走過去,緊張的問道。


    “烏恩,給安娜小姐倒杯熱水。”周森睜開眼,微微一抬手,衝烏恩吩咐一聲。


    “好的,哥。”


    “不用麻煩了,烏恩,我不渴。”安娜仔細看了一下周森臉色,不由的哭笑不得。


    這家夥臉上塗了一層粉,可能是塗的太匆忙了,有些地方沒抹到,乍一看挺嚇人的,走近一看,就知道,都是假的。


    “周老板,你這樣有意思嗎?”安娜問道。


    “安娜,你什麽意思,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在這裏說風涼話?”周森一聽就知道,自己的偽裝被識破了,再裝下去那就是丟人了。


    “好吧,你想怎麽樣?”安娜無語。


    周森這備懶的性子,讓她感到一絲無奈,他這個性子,真不知道澀穀先生為什麽要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他,還要進行重點培養。


    她現在確信,即便安東尼·羅賓可能是按個潛伏在行動隊的內奸,但這家夥絕對不是。


    一個好.色,懶惰的家夥,除了一張麵皮好看之外,看不出來他有哪裏好的。


    這白玉嵐也不知道怎麽看上他的,男人一張臉好看有什麽用?


    “我確實受了傷,肋骨都斷了,現在隻能躺在床上,吃飯都得讓人喂,你不信去我拍片子的醫院調查一下嘛。”周森委屈的說道。


    “好吧,我相信你受了傷,但是也沒有這麽嚴重吧?”


    “命是無大礙,但內傷一時半會兒是看不出來的,所以,我得請病假。”周森道。


    “幾天?”


    周瑟豎起三根手指頭。


    “三天?”


    “三個月!”


    “不可能,最多三天!”安娜說道。


    “這傷筋動骨一百天呐,我請三個月假很合理吧?”周森辯解道。


    “澀穀先生說了,一個星期內,必須找到花名冊,否則,你跟我還有弗龍特都有麻煩。”安娜道。


    “一個星期,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這份花名冊是什麽樣的,我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麽找?”


    “你知道澀穀先生的外號,相比也明白,一旦他真的動怒的話,後果是很難預料的。”安娜說道。


    “事實就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花名冊在哪兒,你總不能讓我變出一個來,難道讓我瞎編一個不成?”周森委屈的說道。


    安娜聞言,不由的一愣。


    確實,周森家裏搜過了,周森的“森”記也對她們敞開,幾乎是毫無秘密可言。


    就算是周森身上的衣物和隨身物品,她也悄悄的檢查過,沒有任何發現。


    而他這樣一個備懶的人,除了去凝香館勤快之外,其他還看不出他有什麽事兒是他上心的。


    這就是貪圖安逸,吃軟飯的米蟲。


    當然說吃軟飯也算有點兒過了,安東尼·羅賓留給他的財富足夠他吃喝一輩子,隻要他不敗家的話。


    白玉嵐能擋住蘇文清和秦老七的逼迫,隻怕也跟周森的財力支持有關。看來,白玉嵐跟他的結合估計也是看重他的財力,周森的財力可以幫她渡過眼下的難關,還能令她重新東山再起。


    而周森就是個小警察,還隻有一個人,背後沒有複雜的勢力,更容易控製,沒有再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這個白玉嵐還真會挑人呀!


    周森並不知道安娜此刻的內心活動,如果知道的,那一定會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誇讚一聲!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能不能跟澀穀先生說一下,再給我幾天,我這起碼要在床上趟三天才能下床,我這可是傷了骨頭,要是皮外傷,我也就不開這個口了。”周森懇求道。


    “好吧,我會幫你說一下,但澀穀先生會不會答應,我就不知道了。”安娜說道。


    “隻要你幫我說話,澀穀先生一定會體諒的。”


    “對了,澀穀先生讓我轉告你,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請你不要單個行動,若是再出現類似的事情,就沒有這麽幸運了。”安娜說道。


    “這是我的私事,我總不能公器私用吧。”周森解釋道,“我對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現在可不隻是代表你自己了,你的安危牽涉到帝國的大計,若是再這麽任性,到時候不光是你,白老板也會受到牽連!”安娜說道。


    “好吧,我知道了,以後有事第一時間跟你說就是了。”周森不耐煩的說道。


    “你跟秦朗是不是抓了蘇文清的手下?”


    “是。”


    “你打算了結這件事,是治罪下大獄,還是賠償一筆錢,大家化幹戈為玉帛?”安娜問道。


    “你覺得,我跟蘇文清之間有握手言和的可能性嗎?”周森道,“而且,我可是沒招惹他,是他先招惹的我。”


    “隻要你願意,澀穀先生願意出麵去談,他要是再為難你跟白老板,那他就是跟帝國為敵,到時候,不用你動手,自然會有人把他滅了!”安娜彷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周森很清楚,自己現在小胳膊小腿的,那怕就是達到秦老七、蘇文清那種地步,在大勢未來之前,也不可能明著跟日本人為敵,除非自己上山打遊擊。


    掌握了政府暴擊機關,普通人與之為敵,那是螳臂當車,注定是悲劇的下場。


    自己一向都是“軟弱膽小”的性子,沒必要明著跟日人頂著幹,這是策略。


    反正,這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一個小警察,非要跟蘇文清這樣的大人物過不去,他對澀穀來說,目前是有利用價值,也就是這點兒價值,倘若他不需要了,自己在日本人眼裏又算什麽呢?


    不一定要依仗日本人的勢力,但偶爾借一下勢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他跟“蘇俄”那邊接上頭了,一切都好辦。


    其實他更願意跟“中共”方麵接觸,問題是他一點兒門路都沒有,人家落單的地下黨員想找回組織都難如登天,他一個連黨員都不是的人,怎麽找?


    撞大運嗎?


    而‘蘇俄’總領事館就在冰城,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問題是,他這一受傷,暫時還不能自由活動了,這阿爾曼就算發出了約見的信息,他可能也接收不到。


    沒辦法,誰讓他運氣這麽背了。


    必須讓自己取得澀穀三郎的信任才行,否則,自己恐怕僅有的自由都沒了,那樣就難了。


    “難道我就這麽白吃虧了……”周森委屈的道。


    “放心,蘇文清敢對你下手,肯定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安娜聽得出來,周森態度軟化了,他隻怕也是一口氣忍不住,其實,也怕跟蘇文清不死不休。


    “行吧,那就要看蘇文清願意付出多大代價了結此事,但是我有一條,必須寫一份保證書,保證以後不再過來騷擾我和玉嵐,否則,那就是不死不休!”周森說道。


    “行,這點兒如果他都做不到的話,澀穀先生也不會放過他的。”安娜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安娜小姐了,我有傷在身,就不送你了。”周森道。


    “不必了。”安娜目的達到了,也沒打算待下去,那樣也尷尬,還不如直接離開呢。


    澀穀三郎還以為這一槍是蘇文清的人開的,也罷,讓他去找蘇文清,比自己效果要好多了。


    起碼自己不在的時候,這家夥不敢輕易再來騷擾白玉嵐了。


    至於秦雄。


    可不能輕易放過他!


    這袁文甫的桉子似乎可以做一做文章,袁文甫死在了桃花巷,桃花巷最大的風月場所就會群芳樓了,群芳樓是秦老七的產業,秦雄負責管理。


    那就從群芳樓開刀吧。


    袁文甫好像是從群芳樓快活後出來後被殺的吧?


    那群芳樓好像脫不了幹係……


    “烏恩,過來一下,幫我跑個腿,你去一趟南崗警署,去把金特助請過來,就說我有要事找她。”周森把烏恩叫到跟前吩咐道。


    烏恩出去沒多久,葉三兒居然找過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刀尖之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長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長風並收藏刀尖之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