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昆侖峰巒重疊,溝壑縱橫,雲霧飄渺,石峰聳立,花草林木在昆侖池水的浸潤之下,鬱鬱蔥蔥,蔚然成片,玉虛子從空中俯瞰著這片毓秀昆侖。


    玉虛子知道,在這昆侖祥和靈澈之氣中,有一絲赤熱之氣,雖然被東昆侖的這團靈韻之氣所伏,幾無覺察,但玉虛子在這一千八百年中,始終仔細靜心覺察著這一絲赤熱,這一絲赤熱在這一千八百年中也仿佛伺察著玉虛子的一舉一動,似乎在尋伺玉虛子動靜之間的刹那不覺……


    這一絲幾微難察之氣,已經比原來凝聚長大了千倍,其赤熱之性已經涵化成形,玉虛子剛剛生出的喜悅興奮之情,仿佛瞬間被這絲赤熱之氣霧化,心中生出一股隱隱的不安和焦慮,就連六尾金鯉也擺動了一下長須,流露出一絲恐懼,其頭頂的碧綠通徹玉甲,竟生出一縷金色,玉虛子用手輕輕摸了一下六尾金鯉的頭頂,六尾金鯉才略略安靜下來。


    六尾金鯉借助水汽沿著東昆侖山穀向西而行,東昆侖山穀就像一條橫亙在東昆侖山中的一條狹長飄帶,蜿蜒西行,與五神穀相連,五神穀被巨大的覃懷穀淵所覆蓋,覃懷穀淵是一片藍色的水域,與東昆侖之上的昆侖池相通。自八萬年四千前燕山之戰後,東昆侖便與這巨大的覃懷淵澤相伴而生,玉虛子自從師傅初元子離開太虛洞,便獨自在這太虛洞中參悟修煉,並看守著這一絲赤熱之氣,雲霧吞吐之間就是一千八百年。


    在這一千八百年間,玉虛子潛心靜坐,凝聚心神,早在六百年前悟入連山異色界,已經能在心念之間,將這昆侖山上的萬物看的清清楚楚,洞若觀火,了了分明,而至今,玉虛子卻仍不能參透連山易色界而悟入連山一色界。


    曾經有那麽一段時間,玉虛子以為自己已經參透連山異色界而悟入連山一色界,但六尾金鯉的出現,卻讓玉虛子清醒的明白,自己隻是悟入到了連山異色界的第二層境界,在這一千八百年間,玉虛子雖然隻是悟入到了連山異色界第七層境界,但在霧靈界除了師傅初元子已經悟入連山一色界第九層境界外,玉虛子的功力已是斐然。


    玉虛子乘著六尾金鯉出了昆侖穀,進入五神穀中,六尾金鯉在如紗似帳的霧氣之中輕輕擺動尾巴,轉頭向南而行。


    玉虛子感覺到這五神穀的鬱蔚之氣又變得強大了,已經在水麵之上三千尺的高空中形成一個連山結界,將整個的中鎮霍山方圓幾百裏都含裹在其中,六尾金鯉發出一聲長鳴,其音聲如笛如蕭,悠揚渾厚而又氣勢超凡,玉虛子不禁微微一驚。


    “這六尾金鯉的修為可能又更進一層了”,玉虛子看著六尾金鯉,但六尾金鯉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發生變化,心裏疑惑的想道,一邊告訴六尾金鯉從空中降落下來。


    玉虛子從懷中拿出一塊青色的玉石,這玉石中蘊藏著一團濃濃的青鬱之霧,玉虛子隨手拋向五神穀中,這一塊青玉落水之後,變成縱廣百尺的一座玉山,穩穩當當的佇立在五神穀浩渺煙波中,玉虛子縱身飄落在這玉山之上望向六尾金鯉,六尾金鯉在玉虛子前方滯留片刻,便擺動六尾衝向空中,隨即翻身擺尾躍入覃懷穀淵中,蕩漾起一圈圈光波漣漪,隨著一聲長鳴,六尾金鯉從水中竄出鑽入雲霧中,當這團金色再次出現在玉虛子眼前的時候,玉虛子發現六尾金鯉的兩鰭附著著一層光霧,抖動了一下,形成一股勁風,玉虛子定睛再看時,六尾金鯉竟然生出一對白色的翅膀來!


    玉虛子對六尾金鯉的這種變化已經是習已為常了,“不知道六尾金鯉的這次變化,又有什麽樣的驚奇修為”。


    玉虛子不再掛慮六尾金鯉的修為變化,便縱身躍到六尾金鯉的背上,將青玉藏入懷中,繼續沿著五神穀向南而行。


    不遠處,玉虛子望見一團綠色,在雲霧中若隱若現。


    “雲藏門,歐陽長暘”,玉虛子臉上露出一絲喜悅,“虛雲密易境界和功力,應該是更上一層樓了吧!”


    忽然,在玉虛子麵前的雲霧中生出一條瀑布,瀑布之水直從雲藏門上方飛瀉而下,玉虛子輕輕躍向飛瀑,六尾金鯉變成一粒琥珀鑽入玉虛子懷中。


    當玉虛子的雙足剛剛沾到這飛瀑之時,這飛瀉而下的水流瞬間形成一條冰瀑,一股清涼之氣從足底湧入,這股清涼之氣遒勁有力,玉虛子也樂得自然,將這股清涼之氣納入體內,任其隨著自己的沌元之氣在體內漫布開來,冰瀑從雲霧一端向著雲藏門的方向迅速消融隱沒,玉虛子也隨著冰瀑的消融從空中穿過一片厚厚的雲層飄落到雲藏門白雲洞前。


    白雲洞石壁中,玉虛子眉須毛發皆成灰白相間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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