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only embodiment of dragon canbat thedragon please give me the scaies andws.”


    初晨帶血,太陽顫顫巍巍的從地平線下笨拙的升起。


    在過去的日子裏,一提到日出,人們便會將其與希望、及一切美好積極向上的詞匯聯係在一起。在齊銘及這個時代很多人看來,日出則代表著新的一輪殺戮的開始、理想與操守的崩塌、新的結盟與背叛。昨日還與你把酒言歡的兄弟,也許今天一早,就已經和你的妻子躺在一張床上,床底下擺放著不知是第幾具屍體的你。也許昨日不為一鬥米折腰的烈女,今日就是一個脖子上戴著項圈人盡可夫的婊子。


    512基地 a區


    這裏住著的都是在基地裏擔任著重要職位的人,這裏也隻允許擔任重要職位的人進出。


    齊銘的左手手腕處彈出一把三十厘米灰白色骨刀,一個照麵,就將它送進眼前那個肥的流油的胖子的喉嚨裏,然後右手順勢按在胖子的臉上,一把將骨刀抽出。


    血柱噴湧,染紅了這個房間,染紅了齊銘的眼。


    胖子的情婦嚇得瑟瑟發抖,蜷縮在角落裏不敢抬頭,直到齊銘走近一把拽著她的頭發,把她從地上拽起。


    怪不得楚寒沒有回來,而是選擇在十五裏外領死。他似乎想到了這樣的結局。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楚寒至死,都活在一個美好的幻想之中,真相就留給活著的人,連同苦難一同承受。


    “果然,在這個時代,我們都是戲子。”齊銘發出一陣瘋狂到了極點的笑聲,笑完也就恢複了一開始冷血的模樣。真真亦假假,人活著誰沒有幾副麵孔,隻不過在這個時代,人們間的麵孔與麵孔的變化格外的多而已。


    齊銘的骨刀向外一抹,一個頭顱落地,驚恐表情將以前美麗掩蓋。這頭顱,落地有聲、血不沾刀,真是顆上好的頭顱。灰白色的骨刀的表麵,仔細看都有著密密麻麻,極富層次感的紋路,其間又有著錯落有致的一排排小孔,好似呼吸一般,眨眼間將血全部吸收。


    它們迅速分化成幾根灰白色突刺,然後鑽回齊銘的手腕裏。


    “她的存在,是不是讓你想到過去?齊銘。”一個穿著將軍服的金發男人,出現在齊銘的身後滿是玩味的看著齊銘。


    “這個家夥涉嫌與流民團夥噬人蜥,私自交易基地內重要能源,我隻是按照規矩辦事。”


    “你說是,就是了。畢竟你是方圓幾公裏內,人們心裏的英雄。處刑者——齊銘。五年的時間,整個北方地區的異種,都快被你帶人清理光了吧。昨天,最後的一隻4級異種黑格霍爾也被你殺了,我放養它可是很久了。”男人笑道,看著齊銘一臉詫異的神情,他不由的心情大好。


    “果然一切都逃不過您的眼睛,人類的大救星、異魔者之父、大將軍薩格菲特。在您的麵前,”齊銘陰陽怪氣的說道。不過他還是很快壓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將從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薩格菲特在異種入侵後,掌握了全球的衛星控製權,在野外想瞞住他是不可能的。


    “話這麽多,可不像我認識的齊銘啊。當心呀!過度開發你體內的異種細胞,最後可能連人都做不了。”


    “不是你教我的嗎?欲殺魔滅魔必先自己先成魔。”


    “哈哈哈,你還記得,不過也好。至少你比起那些家夥還強,至少你現在還聽我的話。人啊,一旦不聽話,主子一不高興,他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他一下子,停住話語,然後以幾乎瞬間移動的速度,到了齊銘身後,輕聲道:“或許會像五年前的那天,在苦難麵前毫無抵抗之力。”


    看著齊銘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難看,薩格菲特才滿意的笑了出來。


    “既然我們在這裏見過麵了,就不用回本部廢話了,既然噬人蜥動了不該動的東西,那就該付出代價。你去處理一下。”薩格菲特轉身已經到了齊銘十米外的地方。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你手下的【黑色禁衛軍】去嗎?”


    薩格菲特聽了以後,隻是扭過頭來笑了笑。接著繼續道:“噬人蜥那裏有一顆五級異種的異核,那對你們這些渴求力量的異魔者來說,就像毒品與癮君子的關係。再說了,你可是公認的英雄,無論你做了什麽,人們一定隻會信你的話。”


    “我猜,是最近五級異種那裏有了新的異動,讓你不敢動彈了吧。”薩格菲特依舊是那副笑而不語的表情,但齊銘知道,自己猜對了。五級異種始終是牽製薩格菲特的最好武器,而且他們與人類一樣同屬於高智慧生物,隻有五星級的異魔者才敢獨自去獵殺五級異種。但是薩格菲特手裏,已經沒有五星異魔者可以調遣了。


    薩格菲特飽含深意的看著齊銘,他始終沒有狠下心,去對付日漸露出獠牙的齊銘。畢竟,齊銘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用於控製北方人類輿論導向的工具。


    人們總是會崇拜英雄,並且英雄的話也格外有說服力。


    “這可是我給你主動去尋找真相的機會,你不是一直在暗地裏調查五年前異種入侵的真相嗎?別忘了,五年前,你是如何向我乞求力量的。這個可是你少有的機會。”


    薩格菲特的話,徹底擊垮齊銘內心中最後的抵抗,五年前的事,是他一生無法回望的灰色地帶與最讓人失去一切力量,去抵禦絕望的傷口。


    “我會去得,哪怕付出最大的代價也會尋找真相。”目送著薩格菲特滿意的離開,齊銘眼裏醞釀著烏雲,此刻他才徹底相信了楚寒異核裏的信息。


    “如果要對外解釋的話,就說噬人蜥首領是個五級異種,你奉命斬殺。”


    五年前


    “想要力量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有這個膽量嗎?或者說,你肯放棄人類的身份,變成怪物去換取力量嗎?”薩格菲特看著一臉生無可戀的齊銘,臉上充滿了好奇,但他的聲音裏滿滿的都是誘惑。


    “給我力量,我要宰了那群畜生!”齊銘猛地看向薩格菲特,眼裏已經是無法掩飾的複仇的怒火與失去心愛之物的不敢。


    “那宰了他們以後呢?”


    “尋找真相,嵐曉不能就這麽死的不明不白的。”


    “是嗎?那很好啊,成交。”薩格菲特笑著,拍了拍齊銘的肩膀,吩咐研究員帶他下去。明明是在憎恨著不公的世界,明明眼裏燃燒得是名為“野心”的火焰,卻要給這些東西,蓋以複仇這樣冠冕堂皇的借口。


    這樣純粹的人類,永遠不會變成怪物,他隻能是人類。貪婪與野心才是人類的標誌。而很多人卻以肉體不同來區分人類與怪物。


    幾個月後,“滿身仇恨”的齊銘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力量,來為那個遭他背叛拋棄的人複仇。但那時的他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法回歸原點,帶著薩格菲特注定會滅亡的預言的不歸路。


    背叛的人,是注定得不到原諒得,縱是別人表麵不說,但背叛者的內心因為得不到救贖,卻隻會在黑色的深淵之中,不停地將內心中裂痕逐漸擴大。


    在昨天,齊銘吞噬楚寒的核心之後,獲得楚寒在這裏的所有記憶,也知道楚寒在這裏有一個青梅竹馬,楚寒逃出實驗室也是為了回這裏見她一麵。


    這也多虧了楚寒的實驗項目不在這裏,若是在薩格菲特的手裏,楚寒的下場絕不會比在齊銘的手裏好多少。更不會有讓他外出尋找真相的機會。


    但薩格菲特的做法更讓齊銘猜不透,他的樣子明明是知道了一切,卻還要放自己出去,他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但他吞噬的楚寒的記憶中,一個詞匯閃過隱約浮現。


    【創神計劃】。


    ……


    五年前的一天。


    天色熹微。


    齊銘一身黑色運動衣,早早就到了與嵐曉約定的地方,嵐曉似乎早就坐在了那裏。


    嵐曉一身天藍色連衣裙,配上一身白色帆布鞋,青絲如瀑。在齊銘看來,在這萬分渾濁不清的人世之中,唯獨她仿若白蓮般盛開,不占汙穢。


    嵐曉早就從老遠就看到齊銘。從看到他的一瞬間,她就在笑,幸福的笑著。齊銘是她最愛的人。


    “你今天挺好看的。”齊銘說道。


    “一直都那麽好看!”嵐曉嗔笑一聲道,並起身挽住他的胳膊。能和齊銘在一起,在她看是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算是地獄,她也要陪著他。


    “我有個朋友在西城區開了個甜品店,去嚐嚐。”齊銘十分溺愛刮了刮她的鼻子,柔聲說道。有時他一直在想,如果沒有嵐曉?他現在會是怎樣一副模樣,或許他還是那個一天隻懂得打架與混吃等死的混蛋吧。


    “等會兒他們見到我們,估計又會說,我們當著他們的麵秀恩愛了。”嵐曉靠在齊銘的肩上,壞壞的一笑。


    齊銘無所謂的來了一句:“那就秀死他。”齊銘緊緊地握住嵐曉的手,柔軟且纖細嬌嫩的手。


    忽然,地麵傳來一陣巨大的震動,整個世界都在搖搖晃晃。一座血色巨塔從從地麵鑽出,接著伴隨著一陣吱吱呀呀的開門聲。


    一隻隻如同巨大化的猩猩般的血色巨獸,從塔底的黑色大門奔出看。他們撲倒了離他們最近的人類。用尖牙利爪刨開人們的胸口,將鮮紅且跳動的心髒大嚼入口,花花綠綠的腸子灑落一地。用斷肢與鮮血在地麵開始一場最為血腥的畫展。


    他們是最為瘋狂的藝術家,人類的鮮血與哀嚎就是他們的畫筆與顏料。


    “曉曉,我們快走。”齊銘率先反應過來,他拉起嵐曉的手開始西城區跑去。在這時仍有許多愣在原地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他們很快被撲倒,咬碎。


    唯有淋在臉上的血,才能喚醒人眾在災難降臨時的麻木。這一刻,連天空都是透著腥味的血色!


    “這是夢嗎,阿銘?”如此突然發生的一切,讓嵐曉至今沒有反應過來。隻聽她晃晃忽忽地問道。這時,逃生的道路開始變得擁擠。


    “這不是夢,但我會保護好你。”齊銘故作鎮定的說道。盡管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但他依舊還是,毫不鬆懈地抓著嵐曉的手。


    越發擁擠人群使他們逃生速度變得緩慢。那些血色巨獸們也離他們跟更近了。一個身著豔麗衣裝的少婦,跑在人群的末端,被巨獸一下撲倒。她的頭顱被一口下,在路上一直的滾動著,滾動著,血跡被拉的老長。


    “阿銘,怎麽辦?”嵐曉的聲音裏,開始帶起哭腔。


    “沒事,我們一定會活下去得,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在人潮之中,齊銘的聲音被人群的嘈雜拉扯的粉碎。一個瞬間的恍惚,他和嵐曉就被人流狠狠地衝散開,他用力的抗擊著人群,想要回到嵐曉的身邊抓緊她的手。


    “嵐曉,快一點。”在人群中左衝又撞的他喊道。


    “阿銘!快……救……”猶如晴天的霹靂一樣,齊銘衝開人群後愣在原地。接著,他如同瘋了一樣似得朝嵐曉所在的地方跑去。


    但殘酷的現實還是讓他停了下來,在那邊近乎數十頭血色人形巨獸圍住了嵐曉。其中一隻一口咬在嵐曉的肩上,它拖著她往一個齊銘目光無法觸及的地方。


    此刻,他竟然僵在原地無法動彈,渾身上下隻有失控般的顫抖。這時的他隻是一個被恐懼與血腥占領了身心的人。


    未幾,恐懼輕微淡化,而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他的心頭萌芽。他居然眼睜睜的看著嵐曉與怪物們消失於他的眼前,他竟任由那些畜生從他的身邊奪走嵐曉。


    嵐曉的血跡拉的很長,就像一道長的無可愈合的疤留在他的心底。沒有人去救助那個柔弱的女孩,隻有蔓延在人們心底深深的恐懼,在這突如其來的血腥中。


    直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意料之中的慘叫,齊銘緩緩地跪在地上。


    “啊——啊——啊!”他抱頭蹲在地上,痛苦的嘶喊。他已經不會在顧忌,是否會有突然衝出的巨獸,將他撕碎。淚水奪眶噴湧而出,那是嵐曉的聲音啊,那是他說過用生命去保護之人的聲音!


    在他的腦海中永遠刻下嵐曉最後的眼神——絕望之中混雜著是那失望與不甘。她萬萬沒有想到,她一直深愛的齊銘,竟會在最危急的時候,被恐懼擊倒,放任她落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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